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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皇后卷哭了整个后宫 > 第106章 疼,夫君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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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深吸一口气,齐横元努力摒除燕宁,对杨千悦说:“不想玩了就回去睡觉。”

杨千悦立马道:“我想再玩一会儿。”

齐横元看着她,杨千悦一点一点将头垂下去,小声说:“不玩了,回家。”

齐横元带她下船,再坐马车回了杨宅。

齐横元没让杨千悦下马车,他自己下了马车,让车夫把马车赶进院门。

杨千悦掀开车帘看着他:“横元哥哥。”

齐横元说:“回去洗个热水澡,饿了就让厨房做些热食吃,吃了就睡觉。”

他的声音平静缓慢,不见起伏,话里也全是对她的叮嘱和关心,但还是让杨千悦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距离。

杨千悦瘪瘪嘴,说道:“横元哥哥也不要太晚了。”

“嗯,我知道。”

杨千悦又看了齐横元一会儿,见齐横元铁定了心不带她去皇家武场了,只好放下车帘,让车夫赶马车。

齐横元站在那里,看着马车进了大门,这才转身,往皇家武场走去。

燕宁带着燕朗,也转到了舞阳河,站在桥面上,远眺舞阳河两岸风景,只觉得华彩如星,美不胜收。

燕宁眼中露出惊叹。

念蝶低呼:“小姐,舞阳河到了晚上这么美的吗?”

燕朗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眼睛:“这是真的唉,我还以为是幻觉呢,齐国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他激动道:“四姐姐,我们去坐船吧!你看河面上有好多船啊,也有好多人啊,船跟船之间居然还能互换人和物!”

“那是一种游戏。”燕宁道。

燕朗好奇的问:“什么游戏?”

念蝶也一脸疑问的看着燕宁。

燕宁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文武斗吧,你们要是感兴趣,我们可以去看看的。”

于是三个人去了河岸,付了钱,上了花船。

花船上很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船上还有卖东西的,简直神奇之极。

文武斗在最顶上一层,因为燕朗和念蝶都想去看,燕宁也想见识见识,便去了顶层。

天气寒冷,偶尔刮起来的一阵湿风,能冻的人哆嗦,顶层也有老人和孩子,老人和孩子们穿的厚实,但年轻的男子或是女子,多数都脱了大衣,满脸红润,眸色清亮,被这文武斗场上的气氛渲染的闪闪发光。

燕宁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也有一艘大船,船上顶层也有很多人,跟这边的情况差不多。

“上一场武斗,我们这边胜了,那么下一场文斗,就该我们出题,子莺,你要做好准备哦。”

说话的是个女子,穿着黑色窄袖戎装,十分英气。

燕宁再往对面船上去看,站在最前面的,居然也是一个女子,穿着同样的黑色窄袖戎装,长发如男子一般盘了起来。

她鼻吼哼了一声,说道:“别得意,尔丹,看我明年非要胜你一回不可,既然你们那边胜了,那就你们出题,我还是很讲规则的。”

叫尔丹的女子笑着冲对面叫子莺的女子拱了个手礼,之后跟自己身边的几个女子叽叽咕咕,大概在讨论出什么题吧。

这么一看,好像真正比赛的人,都是女子,对面船上也是,男子们居然只是看客。

燕宁唏嘘,心想着齐国民风果然非同一般,女子也如此强悍的。

“我们商量好了。”

那个叫尔丹的姑娘中气十足的向对面的船喊了一声,然后她走到船栏处,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是年三十,而今年,对我们齐国人而言,又是扬眉吐气的一年,陛下带着齐国将士们收复了三个失地,如此振奋人心之事,值得我们纪念,那么,便以春耕为题,斗诗,三局定胜负,如何?”

对面叫子莺的女子不解道:“年三十和胜利,跟春耕什么关系?为何要以春耕为题作诗?”

叫尔丹的女子说:“年后便是春天了,以春为引,我觉得刚好合适,胜利与耕耘一样,都得付出,我也觉得挺合适。”

叫子莺的女子沉默了片刻,笑道:“好,就以春耕为题,这次一定会胜你们!”

“那可不一定哦!”

叫子莺的女子哼了一声,转头与自己的队友们酝酿诗句去了。

燕宁对这些没兴趣,问燕朗:“还看吗?”

燕朗对斗诗也没兴趣,摇摇头:“不想看。”

燕宁看了一眼天色,说道:“有些晚了,我们再去别的街道逛一逛,看看别的街道的年三十是什么光景,然后就回家,如何?”

燕朗说好,念蝶也说好,于是三个人又下了船。

沿路返回,去别的街道,却在半道的时候巧遇了刘宝罗。

刘宝罗好像在等人,站在路边东张西望,这一望竟是望到了燕宁,燕宁刚好也看到了她,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走进。

刘宝罗问道:“你也来逛街了呀,逛了多久了?”

燕宁说:“很久了,打算去另外三个街走一圈,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刘宝罗笑道:“我出来的晚,这会儿是打算去舞阳河的。”

燕宁说:“我刚从那边过来,那里还热闹着。”

刘宝罗说:“要不要陪我再去一趟?”

燕宁摇头:“不去了,我带燕朗出来的,主要是想带着他熟悉一下各个街道,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不想再耽搁。”

刘宝罗不勉强,说道:“那好吧,元宵节那天,晚上还会有这么热闹,到时候我再约你一起。”

燕宁点头:“好。”

刘宝罗在燕宁身边找了一圈,没看到有什么小少年,忍不住问道:“燕宁,你弟弟呢?”

燕宁说:“就在我身边。”

她正准备向刘宝罗介绍一下燕朗,结果头一偏,没看到燕朗。

燕宁大惊,左右找了找,也没找到人。

燕宁问念蝶:“燕朗呢?”

念蝶眨着眼睛,一脸懵:“六少爷刚刚还在这里的啊,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燕宁脸色微变,立马让念蝶去找人,她也开始找人,刘宝罗见燕宁着急,她也让丫环们去找,因为刘宝罗一行人不认识燕朗,所以只得跟着燕宁和念蝶一起。

燕朗刚刚确实一直跟在燕宁身边的,只是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这一撞像是故意的,因为那人撞了他后,并没有退开,反而扯了他的披风,往他自己身上盖去。

燕朗皱眉,正想将那人推开,却闻到了一股淡雅的香气。

然后他听见一个娇弱的女子的声音,带着童稚未退的稚音,小声说道:“披风能借我用一下吗?”

燕朗低头,果然在自己的披风底下看到了一个小姑娘,她的手中还抱着一个披风呢。

燕朗觉得古怪,她自己明明有披风,不穿,偏要夺他的。

这是什么套路的小偷。

燕朗正要拒绝,却忽见女子裙摆处有一些血迹。

她努力扯着他的披风,往那血迹处掩盖。

可能也发现了燕朗的眼神在看那里,她越发的尴尬和无措,小脸抬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哥哥……”

燕朗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身上为什么有血?”

她红着脸低头,什么都不说。

燕朗起初不太明白,觉得这个小姑娘真诡异,猜测着她是不是什么坏人,却忽然间,又似乎有点儿明白了什么。

他上面有四个姐姐,平时都在一起住,除了四姐姐燕宁和他一母同胞的嫡姐姐燕小叶还没嫁人外,大伯家的两个姐姐都嫁人了,那两个姐姐比较彪悍,没嫁人之前就十分开放,这也跟兰州关彪悍的民风有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兰州关是边防要塞,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大伯家的两个姐姐嫁了人,却也还在兰州关,要么就在兰城,时常也见面的,这两个人经常‘欺负’燕朗这个最小的弟弟,有的没的都往他耳朵里说。

燕朗看一眼不敢抬头的小姑娘,果断解开披风,裹在她身上,完美无缺地挡住了那沾血的衣裙。

小姑娘正要抬脸感谢他,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垂头将她拉离开了人群范围。

燕朗找了一家客栈,将小姑娘带进去,直到进入厢房,小姑娘这才后知后觉,一下子抱紧自己,警惕地盯着他:“你、你……你想干嘛?”

燕朗翻白眼:“先待在这里,不要把我的披风弄脏了。”

“?”

“我去给你买套新衣服,顺便买点儿别的东西。”

见她还是用看‘坏人’的眼光看着他,燕朗怒道:“是坏人该不会管你了。”

他又强调一遍:“不要弄脏了我的披风,那是我四姐姐花钱给我做的,我才刚穿,一会儿我回来,还要拿走它的。”

说完恶狠狠瞪了一眼小姑娘,立马走了。

燕朗买了一套女子衣裙,按小孩子的尺寸买的,另外也买了月事带,这真是让他无比尴尬,在女子店铺买这东西的时候,好多姑娘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又不是他用,看什么看。

回来后,想到自己受到的眼神杀,越发对面前的小姑娘没好脸色了。

燕朗冷着脸把装东西的包袱扔在桌上,取了自己的披风立马走了。

小姑娘追上去,问道:“你……”

刚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包厢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

脾气怎么这么差劲!

刘玉婵转身,一边撅嘴一边打开桌子上的包袱。

打开包袱,看到了新的衣裙,还有月事带,她白嫩的小脸一下子涨红。

这真是……

第一次来这种事情,居然是一个陌生的小少年帮她准备月事带。

天下间的女子,她是头一遭吧?

虽然尴尬羞涩,但情况特殊,她的丫环去帮她买吃的了,她们走散了,小少年又把他的披风拿走了,她好不容易反应机敏没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现在怎么还会穿着脏衣裙出去。

无奈之下只得用了月事带,换了干净的衣裙,脏的自然被她装进包袱里,扔进了垃圾堆。

新的衣裙不太合身,感觉有些小,好在还能穿。

刘玉婵穿好,心里终于踏实了,又怕她的丫环买了吃的回去找不到她,也怕耽搁久了,她姐姐担心她,她立马出了客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先等丫环,再跟姐姐汇合。

燕朗也是原路返回,碰到了燕宁,燕宁上前一把抱住他,眼睛都红了:“燕朗,你跑哪里去了,你是要吓死四姐姐吗!”

燕朗有苦难言,燕宁又道:“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燕宁将燕朗推开,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眼,又将他推过去,看他后面有没有受伤。

燕朗说:“四姐姐,我没事,我只是一时走丢了。”

燕宁气道:“你都不能跟紧一点儿吗?”

燕朗说:“四姐姐,我错了,下次我一定跟紧你们。”

燕宁见燕朗没受伤,也不再苛责他,带他见了刘宝罗,这个时候刘玉婵还没回来,燕朗和刘宝罗认识了之后,念蝶和刘宝罗的丫环也回来了。

燕宁怕时间不够用,不想耽搁,就跟刘宝罗辞别,然后带燕朗和念蝶离开南街,去了别的街道。

刘宝罗正打算去找妹妹,刘玉婵带着丫环走了过来,两个人的手中都抱着吃的。

刘宝罗正想打趣一句妹妹:“成天就知道吃。”

结果一抬眼发现妹妹的衣服不对劲,刘宝罗惊问:“刘玉婵,你衣服怎么回事?”

刘玉婵扯着刘宝罗的衣袖,小声说了刚刚的那一场意外,还有帮她忙的小少年。

刘宝罗大惊,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你没有不舒服吧?”

刘玉婵轻蹙柳叶眉:“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刘宝罗说:“那我们不去游船了,反正每年都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元宵节那天,我约了燕宁,到时候你也一起,见一见她的弟弟,明年你们要一起读书的,我怕有人会欺负燕朗,你在学院里也帮着照拂一二,现在我们先回家,你好好休息,让周妈妈给你煮红糖枣热汤喝。”

刘玉婵确实不太舒服,又加上她是第一回,多少有些紧张,还遇到刚刚那种事情,她确实没什么心情再去游船了,跟着姐姐回府。

路上刘宝罗问了一些那个小少年的事情,刘玉婵说:“我不认识他,也没什么印象,不像是世阀官家子弟,面生的很。”

刘宝罗问:“知道他的名字吗?”

刘玉婵摇头:“不知道。”

刘宝罗说:“那个小少年帮了你的大忙,还花钱给你买了新衣服,在那种情况下,不惊不慌,处理的井井有条,实属难得,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理应厚谢人家的。”

刘玉婵想到那个小少年后来的恶劣态度,哼了一声:“我是要问他的名字的,但他没说啊,他也没让我问出口,人就甩门而走了。算了姐姐,英雄不留名,留名绝非真英雄。”

刘宝罗:“……”

这都什么跟什么。

刘宝罗叹道:“都不知道人家是谁,这件事情当然就这么算了,不过下次如果再有机会遇到,还是需要好好答谢一番的。”

“知道啦姐姐。”

嘴上这么应着,心里却想着,肯定遇不到了。

燕宁带燕朗转了一趟北街,一片富丽堂皇的大红灯笼,挂在每一个达官贵人们的宅檐,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好逛的,带燕朗熟悉了一下这条街道,就转到东街去了。

东街很冷清,平时这里就僻静,到了年三十这天,店铺都闭门歇业,住户区的人们要么出去玩了,要么在家中宅着,也没人,很快走完,又绕去西街。

让人意外的是,西街很热闹,卖菜卖肉等的铺子也都是关门状态,但人就是多。

更甚至,沿街都摆了赌桌,每一个赌桌前都有人。

走一圈之后才知道,这些赌桌都是为武场里的比试而设的,也就只有在年三十这一天晚上,西街可以设赌桌,银卫军们不管,任由他们玩。

出了西街,三个人往住宅回,燕宁轻声说:“燕朗,你想比试切磋,以此来提升武艺,四姐姐是赞成的,但你不能跟那些人一样,去押注赌搏的哦。”

燕朗点头:“我知道的,四姐姐。”

燕宁对燕朗还是比较放心的,他答应的事情,一般不会食言,燕朗既说了知道,燕宁就不再多重复。

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回到宅子,李妈妈听到动静,披了衣服出来,刚好看到进门的三个人,李妈妈连忙道:“小姐,少爷,你们回来了啊。”

燕宁说:“李妈妈,烧热水,让燕朗洗个澡,我也想洗个热水澡。”

李妈妈说了一声好:“我这就去。”

李妈妈回屋穿好衣服,钻进厨房烧热水,燕朗先回卧室休息,燕宁和念蝶回了后院。

李妈妈烧好热水,三个人洗洗便睡下了。

李妈妈也再次歇息,很快宅院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与这一方静谧相比,皇太妃的宅子里却刚热闹,齐横元去了皇家武场,跟陈东雁、杨孝理、付黄贺来了一场武艺切磋,满身大汗回来,推开门便看见了陈鱼容。

齐横元脚步微顿,陈鱼容则是笑着上前,先行礼,又说道:“陛下,你是从武场回来的吧?看你这满头的汗,今晚王公公不在,妾伺候你洗漱吧?妾早已经通知厨房那边备好了热水,现在就让他们送过来,另外,妾还让厨房备了吃的,陛下吃了再睡。”

齐横元皱了皱眉,看了陈鱼容一眼,径自走进屋。

陈鱼容跟上。

齐横元不用问也知道陈鱼容能出现在他的房中,必然是皇太妃的功劳。

齐横元没有发怒,只平静说道:“朕不用你伺候,你去休息。”

陈鱼容好不容易找到能跟齐横元单独相处的机会,哪里肯放过,她有些委屈的上前,齐横元坐在椅子里,她就跪在他的脚边,伸手去拉他的手:“陛下,妾先前不懂事,惹陛下生气了,但妾以后绝不会再做那些惹陛下生气的事情了,陛下别赶妾走好不好?”

齐横元眯起眼睛,冷光从眸底一闪而逝,他垂眸看着陈鱼容,一点儿一点儿将自己的手抽出去。

陈鱼容想抓紧,奈何她的力气拗不过齐横元,最终还是让齐横元抽出了手。

陈鱼容咬紧唇瓣,那一刻险些想哭,但她最终忍住,没哭,只是神情无比悲戚。

齐横元冷漠道:“朕再说一遍,出去。”

陈鱼容沙哑道:“陛下,妾只伺候你就寝,等陛下睡了,妾就出去,绝不停留,也不会贸然唐突陛下。”

齐横元压根不给她表现的机会,一字一句道:“出去!”

“……”

“别让朕动手,让你难堪。”

陈鱼容红着眼站起身,忍着眼泪跑出了房门。

齐横元一挥手,大门即刻紧闭。

陈鱼容跑到皇太妃那里,皇太妃刚看完学生们毕业写的论题,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王妈妈在给她捏肩,陈鱼容闯进来后,吓了两个人一大跳,王妈妈捏肩的动作停住,皇太妃也豁的一下子睁开眼睛。

看到陈鱼容泪眼婆娑的样子,知道她没有成功,不免在心里叹口气,朝着王妈妈挥了一下手。

王妈妈立马退出去。

陈鱼容扑到皇太妃怀里,哭着说:“二姑母,陛下他……陛下他……呜呜呜……”

皇太妃轻轻拍着陈鱼容的肩膀,说道:“陛下把你赶出来了,是吗?”

陈鱼容哽咽着点头,说不出来话。

皇太妃叹道:“感情这种事情,急不得的,陛下那般喜爱杨千悦,也没见他宠幸杨千悦几回,对心爱的女子尚且不眷顾,更别说其她女子了,我刚刚都与你说过,要循序渐近,慢慢来,是你太心急,这才受这般委屈。”

说着,顿了一下,又道:“陛下要在二姑母这里住小半月呢,你这小半月也住二姑母这里,每天与陛下朝夕相处,多做一些陛下喜欢的事情,我相信,陛下肯定会有所动容,只要陛下对你的态度缓和了,再争宠就不难了。”

陈鱼容抬起头,抹掉眼泪,坚定道:“这次我听二姑母的。”

陈鱼容也觉得自己太心急,反而弄巧成拙,没有亲近陛下不说,又惹陛下生气了。

她回去后反思了一下,决定明天再好好表现。

初一早上王公公过来了,他伺候君王更衣洗漱,又说了前院的一些情况。

齐横元是知道的,每年初一的早上,前院都非常热闹,各大府邸上的夫人们结伴来给皇太妃拜年,卯时过来,辰时回去,这也才刚过卯时,那些夫人们都还在。

齐横元没兴趣去凑热闹,说道:“朕在后院用膳,晚点儿再去见皇嫂。”

王公公小声说:“这次除了夫人们,还有好多小姐们。”

齐横元侧头看他一眼,王公公立马缩了缩脖子:“奴才就是如实向陛下汇报。”

齐横元心知肚明,王德厚不会说这样的闲话,所谓的汇报,应该是皇嫂让他传达的。

登基三年间,他每年都来皇嫂这里过年,当时只是夫人们过来拜年,并不见小姐们,今年却带了小姐们来。

其意如何,齐横元当然知道。

而皇嫂没有隐瞒,反而让王德厚刻意提起来,无非是想让他充盈后宫。

那三年齐国败亡,皇兄战死,谁有心思想这些,也就是刚刚获得了三次胜利,他们便得意忘形了。

皇嫂也是,失地尚没有全部收复,姜国也没有灭掉,充盈什么后宫。

齐横元甩了甩袖,冷声说:“摆膳。”

以往的三年,齐横元都是等皇太妃一起,但今年没有,他先在后院用了膳,之后便出门了。

他没有坐轿子,就徒步往外走。

王公公亦步亦趋跟着。

燕宁早上起来,写了拜帖到宁府,得到回帖之后,用过早膳,便带着燕朗和念蝶去了。

燕宁尚没有买马车,当然也是徒步而行,好在大过年的,也没有事情,慢悠悠的走过去也挺好的,还能看一看初一的皇城街道。

结果,遇到了也在慢悠悠行步的君王。

燕宁当即拉了念蝶转身,又把燕朗也拉过来,三个人像面壁思过,齐齐的对着墙壁发呆。

念蝶不及燕宁眼尖,没有看到君王,眼睛有些懵的看着面前的墙壁,问道:“小姐,怎么了?”

燕朗也不明所以,但他练武之人,眼神比较快,他是看到了前方有人,却不知道那是何人。

燕朗进宫之后,没有见到君王,他只看到了一些宫女太监,还有陈东雁,所以他不认识齐横元。

燕宁嘘一声:“别说话,陛下在前面呢。”

念蝶小声惊呼:“啊?”

燕宁去蒙她的嘴:“让你别说话。”

念蝶立马紧紧闭紧嘴巴,眼神看着燕宁,目露询问:“为什么要躲着陛下?”

燕宁直觉君王这个时候一个人出来,肯定有事,她觉得她有些倒霉,不会要当君王跟前的出气筒吧?

燕朗有些心?难耐,陛下!

他可从没见过呢!

燕朗有些想看看君王长什么样,拿胳膊撞了燕宁一下。

燕宁拿眼瞪他,嘴上没说话,但眼神在说:“安静。”

燕朗:“……”

王公公瞥一眼那奇怪的三个人,小声说:“少爷,那是燕美人?”

出了门,王公公自然也改了称呼,但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燕宁,只得还是以美人来称。

齐横元眯眼也看了一眼那三个面墙而站的人,喊道:“燕宁。”

燕宁肩膀明显一抖,拉拽着念蝶,很快朝一个胡同走去。

燕朗虽然很想很想见一见君王圣颜,但他四姐姐走了,他不能留下,只得也跟上。

齐横元见燕宁竟敢无视他,脸上现出一丝愠怒,他抬步上前。

燕朗小声说:“四姐姐,陛下过来了。”

燕宁先是怔了一下,之后越发加快速度往胡同跑。

结果胳膊被人拽住了。

燕宁心一惊,几乎是僵硬着脖颈,用着很慢很慢的速度将脸转过来。

看到君王那张俊美却布满寒霜的脸,她心里哀嚎,面上露出笑容,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惊讶:“陛……不,夫君,你怎么在这里?”

王公公:“……”

燕朗:“……”

念蝶:“……”

夫君?

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称呼!

三个人都非常吃惊,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

只有当事的两个人好像没什么奇怪的,齐横元眯眼问:“见到我,你跑什么?”

“啊?”

燕宁一把抱住齐横元的手臂,叫屈道:“夫君,你说什么呀,我看到你怎么会跑呢,我是没看到你呀!”

她眨巴着眼,一脸真诚。

齐横元冷笑,盯着眼前这张虚伪做作的脸,抬手用力捏了一下。

燕宁吃痛,却不敢叫,只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那一刻齐横元想到了昨晚陈鱼容委屈巴巴的样子,气的又捏了一下,有点儿牵怒的意思。

燕宁终于受不住,叫了出来:“夫君,疼。”

“受着。”

“……”

真是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

这样的男子,怎么还会有女子爱。

即便是君王又如何啊,不体贴不温柔,不是她的菜。

燕宁伸手,一边揉着脸颊疼的地方,一边问道:“夫君,你是不是要去忙呀?那我不打扰你了,我……”

“你去哪儿?”

“……”

君王盯着她,眼神太有压迫力,燕宁只得道:“我去宁家。”

“陪你去。”

“……”

他说什么?

陪她去?!

燕宁惊道:“夫君,你……”

“喊我夫君,岂能让你一个人去宁家,正好我无事,跟你去宁家走一趟。”

燕宁快速找对策:“夫君,你……你去,好像有些不妥啊。”

“有什么不妥?”

“……”

你说有什么不妥!

你是君王,去了之后,宁家人还能好好过年吗?

她中午要留在宁家吃饭的!

燕宁一把拉住齐横元,将他连拉带拽地带到了胡同里。

明明她弱不经风,他却如同铜墙铁壁,也不知道怎么就能被她给拉走。

胡同很安静,没人,燕宁小声说:“陛下,你身份尊贵……”

“所以是尊贵的不能见人了是吗?”

“……”

燕宁硬着头皮说:“当然不是,只不过你这身份……”

“嗯?”

他冷冷盯着她,好像她再说一句他不爱听的话,他能当场杀了她。

燕宁在内心叹气,她就说齐国陛下一个人出来,绝对是心情不好,他若心情好,肯定约他的心上人了,哪会一个人闲逛。

不过,既是心情不好,这才应该去找心上人,开心开心啊,怎么就一个人出来了。

真是不懂。

但是,很明显的,她真的成了冤大头出气筒!

君王如天,她又不敢真的忤逆,眼珠转了转,说道:“夫君,如果你与我一起去了宁家,中午要在宁家用饭的哦。”

想他也不会在宁家用饭。

他中午不陪皇太妃?

皇太妃虽然姓陈,但初二应该才回娘家,今天中午皇太妃应该还在自己府上用午饭的,齐国陛下要陪着的吧?大过年的,让皇太妃一个人在家吃午饭,好像有些不孝,怎么着皇太妃也是齐国陛下的嫂母啊!

燕宁敢断定,她这么说了,齐国陛下肯定不会去了。

结果,君王来一句:“怕我会把宁家吃穷了?”

“……”

“就中午一顿,吃不穷。”

“……”

齐横元拉起燕宁的手,主动说:“走吧,夫君陪夫人一起去宁家。”

那句‘夫君’,明显揶揄的成份居多。

燕宁心想,难道是因为她喊他夫君,让他不喜,他这才故意为难她?

应该是这样。

在齐国陛下心里,能喊他夫君的人,肯定是杨千悦,而不是她。

燕宁立马道:“是妾做的不对,不该妄称夫君,那以后妾就喊少爷吧?跟陈大人和王公公一样,妾也知道,妾有些逾距了,少爷不要牵怒妾,妾改。”

齐横元握住燕宁柔软小手那一刻,昨晚的恼火,今天早上的不悦,全部都散了。

心情刚转好,她却又说了这么一番话。

可想而知,好心情直线下降,他阴沉地盯着她,握在她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重。

燕宁疼的惊呼:“少爷……”

手上力道又重了好多。

燕宁额头冒冷汗,觉得手指头都要断了。

她喘着气大喊:“少爷……啊!”

她每喊一句少爷,手上就会疼几分,她终于不再喊了,软软的倒进齐横元怀里,虚弱呻吟:“夫君,好疼,你别捏了,再捏手都碎了。”

女子身上淡淡的芬芳传入鼻端,浮燥愤怒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齐横元伸手搂住燕宁,垂眸看着她惨白的脸,还有她白皙额头上的汗,冷着声音说:“你以为朕是什么人,任你随便称呼?”

燕宁瘪嘴:“妾知错了。”

“错哪里了?”

“不该随便称呼陛下。”

“那你该要如何称呼?”

燕宁抬起头,她多聪明的姑娘啊,自然知道齐国陛下在恼什么,可委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恼。

齐国陛下喜欢她?

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可能。

那为什么换了称呼他会那么生气。

真是君王心,海底针啊。

燕宁软软道:“夫君,妾还是觉得称呼夫君挺顺口,也挺亲切,那以后妾就这么喊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娇,像一根羽毛从心尖上划过,带起心上一阵颤栗。

而夫君二字,又是何其的缠绵悱恻。

齐横元垂眸,拿起她的手,整个小手都红了,他刚刚确实用了很大的力气。

她活该,谁让她气他。

齐横元问:“很疼吗?”

燕宁故作撒娇:“很疼,夫君吹吹?”

齐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