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大公主的春日宴结束，五皇子都没有再出现。
有些存了别样心思的贵女，离开公主府时肉眼可见地失望。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沈家姐妹。
同来时一样，三位小姐坐在马车上。
和来时又不同，马车一开始行驶，沈楚月就忍不住皱着眉一脸担忧地望过来。
“洛家忽然之间落魄至此，姐姐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呀？”
这话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幸灾乐祸，闭上眼睛也能听出来。
沈白汐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一声，本来她还以为沈楚月这朵小白花能坚持得久一些，没想到这么快就绷不住了。
眼看着沈琇莹要开口驳斥，沈白汐直接按住了她的手，然后噙着笑看着沈楚月。
“洛家守护大魏多年，今日洛元舟尚在，你就能说出这种话，良心何在？”
沈楚月满脸不以为然，“那……”
“啪！”
沈白汐没有给她留一点儿情面，直接一巴掌打在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上。
用的力道刚刚好让她整个脑袋都转了过去。
“你打我？”
沈楚月完全没反应过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白汐。
毕竟原主以往被她言语挤兑，都会暴跳如雷，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动手。
沈楚月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再从你口中听到一个不中听的字，我就打你一巴掌。”
沈白汐捏了捏手腕，气定神闲地说。
她这一巴掌，不是为自己出气。
其实沈楚月的话，也不足以让她生气。
之所以动手，是因为沈楚月语言间不见半点儿对洛家的尊重。
不管哪个时代，手握兵器保护同胞的人，都值得被所有人仰视。
所以，沈白汐才会选择直接动手。
她忽然这一下，不仅沈楚月没想到，沈琇莹也没想到。
等反应过来，沈琇莹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手心手背反反复复看个不停，“汐汐手疼不疼？”
紧张的神情，看得沈楚月双眼含泪，又气又怒，“我要告诉大公主……”
“谁允许你用外人辖制嫡姐的？”
确定沈白汐的手没事，沈琇莹才转移注意力盯着沈楚月。
“一个刚及笄的姑娘，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要不是汐汐打你，你还不知道要说多少大逆不道的话？回去以后，给祠堂罚跪。”
沈琇莹一把沈府嫡长女的架子端出来，沈楚月还是怂了，捂着明显红肿的脸颊，泪汪汪地转头看向一边，却不敢反驳。
虽然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自己如今也是有仰仗的人，但回头稍微对上沈琇莹凌厉的目光，还是偃旗息鼓。
洛元舟路上遇袭不知生死的消息已经在盛都传开了。
沈白汐三人回到沈府时，沈母身边的嬷嬷已经在二门处等候。
“二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嬷嬷视若无睹地扫了一眼沈楚月红肿的脸，然后和蔼地看着沈白汐。
沈白汐猜测，沈夫人肯定要和她说的也是关于洛家的事情，于是点点头，跟着嬷嬷走向沈夫人的院子。
沈夫人正坐在窗前，见着她进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汐汐怨不怨娘？”
明明上午离开时，沈夫人的声音还很温柔，这短短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沙哑得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