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男人终于开口，“清和，现在我们之间终于没有任何秘密了。”
那一刻沈清和感觉自己是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
她又有什么理由生气呢，就算他质疑自己的真心
那又怎么样呢，是她做的不对
顾昭延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那天她说她提起婚礼的事情，尤其是那句最爱的人
他愈发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告诉她，即使是自己粗鄙不堪的那面
她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一点都不在意那些什么情况下会出现的照片和对话
反而是他自己，变得得寸进尺
“清和，我很可怜吗？”
说到这顾昭延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手强势扣着她的腰，动作不比被抵在书上的轻
沈清和被迫贴到他身上，因为重心不稳手扶着他的手臂，看着他的脸有一瞬间的呆滞，顾不上身后的疼痛，开口说着“什么？”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望向她的眼眸里生出一丝悲凉，似挣扎，似绝望
心里一阵刺痛，如同那天梦里他求着自己不要离开的样子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觉得。”
顾昭延低着头睨视着她，在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能看到她这么看着自己
“是吗？”
“可是我觉得自己好可怜。”
顾昭延看着她神色间的变化，语气轻松却又让人笑不出来
“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但是我又不敢”
答案无非就是两种，有或者是没有
可他更在意她的态度，即使不像现在这样和平，那他也要等到能控制局面的时候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吗？”
“我很难不去这么想。”只不过是他不想再掩饰下去了
一鼓作气对他好，像是在着急弥补他什么一样
自从他发现那本书被动过之后，好像一切都能说通了，她很难不去回应吧
即使自己的话，也很难
“宝宝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是在弥补我。”
“谢谢你。”
沈清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即使她需要仰着头看着他，可他总是习惯低下头
沈清和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手上，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发出声音
她总是说要对他好，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
他面面俱到照顾着她的情绪，就像天生会爱她一样，反而是她，什么都没做好
“清和，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沈清和闭着眼睛回想起他之前常说的话
现在都有答案了
直到她洗完澡准备睡觉了，顾昭延都还没有回来
沈清和醒来看着房间里漆黑的一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打开房门放轻了脚步顺着昏暗的灯光走了下去
地下室有个酒窖，但她不平常不怎么喝酒，所有一直没有怎么来过。
男人似乎还没有发现她的到来，侧对着她坐在沙发上，不像她以前见到的那些叔叔伯伯，喝醉酒东倒西歪一点形象不顾
昏暗的房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矜贵的身影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举着酒杯，看着他下咽的动作，沈清和莫名觉得很口渴
这哪里是在喝酒啊，要命了
沈清和看了好一会觉得差不多了，揉了揉眼睛，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走向他，“怎么才回来啊”
“要抱。”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沈清和自顾自坐在了他的腿上，舒舒服服靠在他的怀里
男人的手环住她的腰身，低声解释着，“出去喝了点酒，是不是我进来的时候吵到你了？”
沈清和摇了摇头，“没有，我在等你回来。”
她故意没关灯，这样她就知道顾昭延有没有回来，而且看着灯没关，他肯定也会进来
沈清和抬眼看着他的下巴，现在应该是没跟自己生气吧
说着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胸口，“老公你身上好香啊。”
一点都不像是喝酒了的人，倒更像是刚结束工作一样
沈清和接着问“你一个人喝的吗？”
“嗯，没喝多少，我让秦山送我回来的。”
只要她问一句，立马就有下文
“你再不回来我就准备去找你了。”
顾昭延一想到他看到她趴在自己枕头上熟睡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意，声音也不自觉变得轻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在等我回来？想和我说什么”
沈清和一听，那他现在就是愿意听她解释了，立马端坐了起来。
“就是下午你跟我说的话，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受”
倘若换成是她这样，顾昭延肯定会发现
一对比，沈清和觉得她这个老婆做的很失败。
“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有点吓一跳了，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除了外公外婆他们还有人掏心掏肺对我好，我们突然还结婚了”
“但是我也并没有立马想怎么样，是我自己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跟其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明白梦里她会因为温言喻这么对顾昭延，她也不着急去改变什么，也不是把顾昭延当成逃避梦境的方法
只不过一切发展的刚刚好，她跟他如此
“哥哥之前说的弥补可能是有一点，是因为我觉得太委屈你了，所有我想加倍对你好”
在她没有回应他的那几年里，沈清和想加倍对他好
“都是我不好，是我做的不好才会让你有这样的想法。”
看着她着急想解释的样子，他又怎么可能真的生她得气
下午是他没控制自己，自卑又敏感一下子全暴露出来了
他想的很清楚，即便她真的因为可怜他才开始注意到他，那也是情理之中
他一开始也不就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打算，现在反而指责起她来
只不过是他自己仗着清和爱他，恃宠而骄罢了
不想让自己对她还有这样的秘密，不想再有这样的怀疑
“你现在还生气了吗？”
“我不会生你的气，下午我也有错。”
是他自己陷入了自我否定的局面了，所有结束那场对话是最好的选择
“宝宝，其实你只要说一句话我就相信了。”
沈清和对上的他的眼神，随后攀上他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说一句
“宝宝真聪明。”
顾昭延俯身亲了亲她的发丝，“我也爱你。”
他只求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