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帆一副胸有成竹的说:“你放心,我有办法!”
“你别冒险!现在我的亲人只有你了!我不想你出事!”
“放心。我现在不会出手的,我在等一个机会!”
“那你现在怎么办?就住在这里吗?吃什么喝什么?不然你跟我回护国军吧!”白袅说。
“我不去,我在这就挺好的。哦,对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不联系你你不要再联系我。今日就当我们没有见过!”
“好!”
林云帆说:“早点儿回去吧,天气越来越冷了。”
“好,那你也照顾好自己。”
“嗯。”
无人在意的废墟角落里,堆积的雪还没有化。天上的云随风飘散,星星孤独的在天上眨呀眨……
压抑的看不到尽头的日子里知道林云帆还活着的这件事就像春日里的种子一样在她已经枯萎的心里生根发芽,还好她不是一个人了!还好!
今晚的风并不冷,陆府的公务看上去也没那么糟心了。白袅附身在几案上借着自己难得的放松处理事情……
第二天的阳光洒进屋子里的时候白袅还没有困意。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酸痛的身体。
“殿下,起了没?”陈楉音在门外问。
“门没关。”白袅回答。
陈楉音带着早餐进了屋子,看到桌子上的竹简问:“又一晚上没睡?”
“睡不着,晚上的时候思路比较清晰,处理起这些事情来更快一些。”
陈楉音将早饭放到桌子上说:“熬夜伤身的!没有个好身体怎么上阵杀敌啊?”
“说真的,我真的觉得我的身体变差了。”白袅抱怨说。
“怎么的呢?我看看?”陈楉音为白袅把了一下脉。“你……”她有些震惊的说。
“没错,我怀孕了……”
“那你怎么还回来?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适合上战场,别说上战场了就是熬夜批阅文书都不行!”陈楉音赶紧扶白袅坐下。
“我的国家需要我!我说一句自私的话,我爱我的国家比爱这个孩子更多一些。所以如果非要权衡的话,我不想要他……”
“这样对你自己身体也不好啊!”
“没办法啊!“其实我不太想要他。他来的实在不是时候。”白袅回答的很干脆。
“其实根据脉象来看,这个孩子还是很健康的。”
“那就好,希望他撑住,争取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吧。”
“先吃饭吧,孕吐的事情我帮你解决一下。争取不让别人看出来。”
“嗯。”
白袅端起瓷碗开始喝自己的粥。
陈楉音试探性的问:“那个……这孩子……”
“是独孤欧阳的。”
“啊?他的!”
“嗯。”
“你和独孤家的缘分还真的是不浅呢。”
“是呗。好的也是他们家给我的,坏的也是他们家给我的……这缘分我都说不上来是孽缘还是正缘……”
“算了,不想那么多。我们先过好现在不。”
“嗯。”
“对了,提到怀孕这件事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陈楉音说。
“什么?”
“你还记得楚国后怀皇子的那段时间吗?”
白袅想了想说:“有点儿印象。国后怀皇子的时候被折磨的够呛。脸上成日里也没个血色。”
“因为主上给国后用药了,国后根本不可能生下孩子。”
“什么?”
“主上长期给国后用一种药,这种药会让人的身体变虚弱,怀孕的女子用不出三个月孩子必然保不住。”陈楉音说。
白袅想了想说:“他居然对楚国后这样……”
“我发现这件事第二天就被调离长春宫。现在没什么顾虑了,我就是想把这件事说给信任的人听。”
“这种做事风格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陈楉音看着自己的手说:“我啊,是个胆小怕事的。自从眼睁睁的看着楚国后走向死亡而无动于衷的时候就已经不配做个医者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现在罪魁祸首不是已经死了嘛!”
“我就总觉得这件事压在我心里让我喘不过气来……”
北泽。
大泽边上点起了许多火把,照的整个湖边犹如白昼。
方南浔和青蓝回来的时候魏武已经完成了沿岸的布防。
“弄好了吗?”方南浔问。
“沿岸安防已经安排好了,正在准备第一轮下水的人。”
“好,辛苦了。”
“殿下,我是觉得这么找可能没什么作用。”魏武说。
“你有什么想法吗?说来听听。”
“我是觉得这样做会打草惊蛇。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会不会事倍功半?”
“没事儿,我们只管做。这场戏的主要观众可不是这艘船上的人。当然,如果他们能够看懂子乱阵脚更好。”方南浔回答。
青蓝立刻会意,笑着说:“能想出这个损招来,真不愧是你!”
只有魏武一脸好奇:“殿下和夫人在说什么?”
青蓝笑着说:“你只管做就是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
“天亮之后无论有没有结果你们都回去,大泽的安防明天开始加派一倍人手。”
“好。”
方南浔对青蓝说:“那我们回去?”
“好。”
回去的路上方南浔问青蓝:“你是知道我怎么想的吧?”
“当然知道。”
“那就好。”方南浔停了好久之后才说:“蓝儿。”
“怎么了?”
“和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
“我以前没有讲过吗?”
“记不得了,从新讲吧。”
“其实我是不愿意回忆那段时光的……”青蓝说。
“不好意思……我……”方南浔有些手足无措,他只是想要更加了解青蓝一番,但是却忘了以前的生活对于青蓝来说是苦难……
“但是你想听我就愿意讲!”青蓝借着刚才的话说。
“我也记不得是几岁进入的云镜了,反正年纪很小。现在最初的记忆就是我们一群孩子被一个人带着进了一个大院子,这个大院子就是云镜,是我们这群小孩儿没日没夜的训练的地方……”
浅山云镜——浅山为男子杀手组织,为首者为浅山主。云镜为女子细作组织,为首者名曰云镜主。整体是以白兰为幕后主人的暗卫组织,建于南游。最初只为自保,后吸纳了不少女子教给她们武艺自保。现在逐渐衍生为以女子为杀手的江湖组织。白兰离开南游以后云镜开始破戒,抓一些小孩儿从小培养为己所用……
青蓝就是被抓走的小孩儿之一。
小孩子们进入云镜之后会有专门的人在暗中观察,适合培养为杀手或者是暗卫的人就会被带走训练。不适合的人则沦为奴婢。
青蓝被带到院子里的时候几乎所有小孩子都在哭泣,只有她像是个机器一样站在那里。
云镜主在屋子里一眼就相中了青蓝。示意手下的人将青蓝带到屋门口来。
“你不怕吗?”云镜主问。
“怕啊,那有什么用,已经来了就接受呗。”
云镜主笑了笑说:“这个人我要了!我亲自教!”
青蓝来到这里第一天就被云镜主“器重”,所以得了不少优待,比如食物要她先吃其他留下来的孩子才能吃。衣服要她先选其他人才有资格选。小时候或许没有什么但是随着他们慢慢长大也逐渐意识到了这是一种“不公平”的对待。她们便开始挑衅青蓝,最开始的几次青蓝还在忍耐。只到有一次,她们在云镜主召见青蓝的时候故意在她鞋子里放了许多尖刺。青蓝装作没事儿一样去拜见云镜主。尖刺刺穿了鞋底,血流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儿?”云镜主看着地上的血渍问。
“青蓝可以解决,请云镜主放心。”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自己去领罚吧!”
“是!”
青蓝在云镜的庭院里被罚了二十板子,那些人在旁边幸灾乐祸。领完罚之后青蓝将鞋里的尖刺取出来握在手里径直朝她们走过去。每走一步院子里就会留下一个血脚印。
这些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敢看青蓝。
“都是下人,谁又比谁高贵呢?搞这些小把戏有意思吗?”青蓝问。
其中一个人说:“青蓝你是不是误会了?”
“是你放的?”青蓝的语调没什么变化,但却已经有了十足的压迫感。
“不,不是我!”那个人连忙摆手说。
“那是谁啊?我们都是一样的,不过都是为别人卖命的人罢了。所以,我会原谅你的!我只是想知道是谁。”
人群之后有个人遮遮掩掩的,但青蓝还是发现了她。青蓝走到她身边说:“是你吗?”
“误会…都是……都是误会……”那个人说。
“这件事我不会追究的。”
那个人连忙笑脸相迎的拉住青蓝的袖子说:“那就好,那就好。我们都是一样的嘛……”
“但是你让我挨罚了,这件事怎么算?”
“啊?这……”
“那我把这根刺重新还给你吧!”青蓝说着几乎是以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将那尖刺插进了那个人眼睛里。
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捂着眼睛疼的在地上打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