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此举,事后定会让其老师失望吧。
可云澈,并不觉得他有做错什么。
君子守礼,持身以正。
以礼修身则身端正,以礼行事则事皆行。
可“礼”者,并非字面上的存在,不应该以固定的规矩而称作礼。
古有信陵君,窃符救赵。
窃,非礼也。
然,信陵君,窃一符而救一国,真君子也。
其“礼”,方为真“礼”。
如今,云澈丢玉助妹,或只输信陵君一筹也?一筹乎?
丹阳郡主持令而行,众儒宫门人见之,不敢阻拦。
或者说。
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曾经都是师兄妹,能帮一把算一把。”
“当初德宫在时,丹阳师姐可没少指点我们一番,这份情当铭记也。”
“丹阳这个人啊,蠢倔蠢倔的,可人真的没话说,够讲义气。”
“罢了,就当没看见吧。”
众儒宫弟子,看着疾驰而去的丹阳众人,眼中神情各异,心思各异。
当然。
也未尝没有,想出手阻拦,在诸儒圣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
可惜。
数尊四境强者,护持在丹阳郡主身旁,其中还有一个身份尊贵的万年公主,这刚刚升起的念头,也就止住了。
如此实力、身份,非儒圣嫡传,不可阻也。
就这般,丹阳众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兀的冲到了诸圣身前,来到此次儒家盛典的最中央。
“这可是霍耀的安排?其目的是为什么?”
“应当不是,儒家与皇朝一向同气连枝,又岂会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搞出这种幺蛾子。”
“那就意思了。”
“嘿嘿,本教主就喜欢看戏。”
众观礼的教主、大能,此刻皆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万年、丹阳,你们为何来此?”
霍耀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率先开口发问。
“拜见,叔父。”
“拜见,叔父。”
“拜见,大司马。”
“拜见,大司马……”
前两声,是万年与丹阳郡主所称呼;后数声,则是安邑王刘钦与众人所称。
霍家与大瀚刘氏,乃是姻亲。
万年与丹阳,这一声叔父,叫的并无错。
“叔父,我们此来,乃是为丹阳妹妹讨一个公道,为众勋贵子弟讨一个公道!”万年公主行了一礼后,当着众儒圣的面,当着众多教主、大能的面,不卑不亢的说道。
公道?
众儒圣闻言,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他们的目光一直在不远处的战场上,连一丝一毫的余光,都不曾给予这群被逐出前任德宫弟子身上。
老夫子依旧贵妃躺着,甚至于其十分无趣的用左手,抠了抠鼻屎,而后一下给弹了出去。
众教主、大能,闻言只觉可笑。
“胡闹!”
“有什么事,日后再说,给我退下!”
霍耀作怒状,且高声呵斥道。
“叔父,恕万年(丹阳),不能领命。”
“圣人有言:上公正则下易直。儒家为天下读书之表率,却行不公、不正之行,今日、今时、今地,我们就要一个公道。”
万年公主与丹阳郡主,联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