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松田阵平说起了泽木公平招供的话。
看着柊吾露出的半月眼跟一副被倒了胃口的模样,忍不住像恶作剧成功一样捂着塞得鼓鼓的嘴呜呜呜地笑起来。
诸伏景光只能提醒他平复一下心情,千万别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不然他们这桌子饭就报废了。
因为晚上电视要播放新版的左文字侦探,所以三人倒难得一起坐在了电视机前。
三人谈论了一下前一阵子左文字侦探系列新名任太郎去世的时候他的女儿曾经报警的事,在他们打算再看一盘左文字侦探系列的录影带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点数会来他们家的人除了安室透之外大概也没有别人,所以诸伏景光先一步跳下了沙发,小跑着到玄关处开门。
“你上次不是说要给这个金毛混蛋做几副面具吗?”松田阵平突然问。
“是做了两副,不过想看看能不能做出更新的面具材料,所以还在仓库里。”
基德的面具确实非常方便,不过缺点还是为了追求质感太轻薄了一点,所以有些容易破损。
“能凑活着用就行了。”总好过每次顶着个帽子跟口罩就往这里跑,每次这家伙这么过来,松田阵平都有种他随时要被发现是卧底的感觉,毕竟他们这里之前还被组织的人监视过。
柊吾也没有非得要改进到完美的意思,所以很快点了点头,“那等下我下去拿上来。”
“拿什么?”安室透一边往里走,一边摘下了帽子跟口罩,露出标志性的金发黑皮。
“易容用的面具。”松田阵平答道:“让你遮一下这张显眼的脸,免得每次过来我们提心吊胆的。”
安室透朝他笑了一下:“我可看不出你怎么提心吊胆了。”
松田阵平撇了撇嘴,又问:“怎么突然过来了?”
因为变小了的诸伏景光住在这里,他又曾经被金巴利盯上过,所以他们公寓算不上什么安全的据点,安室透来的次数很少,每一次都是有些东西通过电话沟通有被窃听的危险,邮件又未必能说清,这家伙才会选择冒险过来一趟。
所以他说的每次看到这家伙过来他都提心吊胆其实也不是完全在开玩笑。
安室透在沙发上坐下,没有直接回答松田阵平的问题,而是看向他的旁边。
察觉到他的视线,柊吾挑着眉毛转过眼来回视着他。
“找我帮忙?”柊吾问。
如果可以的话安室透其实并不想麻烦眼前这个男人,大概他打从心底里排斥着这种拥有着危险能力的人出现在他的国家。
但眼下他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只能请求道:“我想让你帮忙救一个人。”
柊吾托着下巴等着他后面的话。
松田阵平倒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找到你那个初恋情人了?”
安室透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但他不太想谈及记忆中的人,所以只是道:“是组织一个外围成员,她的妹妹是药物研发人员,你们说的那种会让人变小的药,应该就是她负责的研发的。”
“公安那边不方便出手?”诸伏景光问。
安室透只是朝他摇了摇头,随后对柊吾道:“我没有把你上次给我的药物资料交上去。”
他在组织里这么多年,并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组织的实验,只是不管是琴酒还是朗姆都曾经警告过他,也没有再给他任何关于组织实验的资料。
最开始他还对组织人体实验的目的没那么清晰,直到组织最近研究出的新型毒药Aptx-4869的出现。
虽然它致死的药理结果似乎跟柊吾之前说的有些出入,但不管是出现的时机,还是被毒死的人的症状都跟柊吾的猜想非常接近。
这让他重新将罗密木的那一份文件重新研究了一遍。
罗密木的功效委实不像是用于制作什么毒药,而前段时间有个组织的实验体意外逃走了,他找到人的时候那个实验体正被伏特加带人围捕。
旁观过程中他很快发现了这个逃走的实验体各方面能力明显有所提升,这让他对组织的实验隐隐有所猜测。
这是不应该存在于世的实验。
这也是安室透为什么没有再将组织实验的事向上汇报的原因。
一旦警方的人明白实验主导人员的重要性,那么他想要救的这一对姐妹,结局或许不会比在组织中要好多少。
而且他并不是没有跟自己记忆中的女孩接触过,暗示对方可以先逃走,再想办法救出妹妹,但对方在这件事上却太过天真执拗,他没办法暴露自己卧底的身份,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而在柊吾这边看来,虽然他们还没将工藤新一被组织喂药变小的事告诉安室透,但对方显然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对他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要救的人是谁?”他问。
安室透紧绷着的双肩略微放松了一些。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一对情侣的合照,不过照片上的男人显然不是安室透,而是一个戴着毛线帽,留着一头长发,面容有些冷峻的男人。
“她叫宫野明美,目前化名为广田雅美,目前在东都银行工作。”说到这,安室透的话音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她向组织提出了要带她的妹妹离开,而组织给她的任务是,抢劫十亿日元。”
柊吾看着照片上笑得十分温柔的女人,突然问:“你暗恋她?”
安室透额角的青筋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但他无视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无聊问题,继续道:“不过组织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她。”
见他回避问题,柊吾不由得撇了撇嘴,“你们组织的人不会天真地以为借着警方的手除掉这个女人,她的那个研发药物的妹妹就会乖乖地继续留在组织里期望组织的人除掉警察给她姐姐报仇吧?智商要是真这么低,那怎么从事研究工作?”
组织如果真的懂人心,那就不是组织了。
安室透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