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来,这是夏颖莹穿越过来后的第三次动手。
第一次是刚穿过来的头一天,献给了夏保国和赵春丽那俩口子,第二次是图谋不轨想搞夜袭的李光棍,再就是眼下这次了。
她本不打算出手,奈何乔霏实在太烦人,她这厢摆明都不想搭理了,对方还一直纠缠不休,动嘴也就算了,竟然还还动起了手,这就不能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面对周围一圈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夏颖莹是半点歉疚和悔意都没有的,冷眼看着犹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乔霏,见她半晌都爬不起,也就自顾地离开了。
有这么多目击者在,她打乔霏的事很快传了个沸沸扬扬,不只棱平村,就连隔壁几个村都拿这事当茶余饭后的八卦热议,甚至还有好事者跑来棱平村,就为了看一眼夏颖莹的庐山真面目。
鉴于乔霏广播检讨书的事还没过去多久,熟知这两人过节的人都没说夏颖莹的不是,甚至还觉得夏颖莹的反应太正常了。
乔霏对叶裳瑞的那点情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藏都藏不住,因为爱而不得,就对夏颖莹搞人身攻击,认错后还死不悔改,当众和夏颖莹拉扯争执不休……这一桩桩一件件数下来,夏颖莹只给她一记过肩摔,已经是很客气了!
这要换成村里其他泼辣的婶子,头皮都给乔霏扯下来不可!
这么酝酿了几天,舆论呈一边倒的趋势偏向了夏颖莹那边,与之相反,乔霏名誉和形象一落千丈,一下跌入了众叛亲离的窘境。
她长得不错,又有这么一个体面的教师工作加持,身边并不乏追求者,但经过这事后,那些爱慕者全都散了个干净,就跟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不仅如此,在棱平村诸多村民的再次抗议下,原本打算和稀泥的校长扛不住压力,不得不对她发出了停工的通知,让她先回原本的生产队上工,具体复工时间待定。
在这么一连串的打击下,乔霏被怄得差点没吐血,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说了几句气头话,竟惹来这么大的祸,不只脸没了,就连好不容易转正的工作也丢了。
她当然不甘,但又实在无计可施,毕竟事的的确确都是她干出来的,当时还有这么多证人在,就是想否定也无从狡辩。
回学校办理手续的这一天,她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迎面正好碰上来找校长谈事的叶裳瑞。
看着面前那张曾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俊颜,乔霏心潮一阵翻涌,不觉僵在原地,眼神幽怨地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个窟窿。
顶着面前这道毒辣辣的视线,叶裳瑞神色如常,视若无睹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眼见他没搭理自己的意思,乔霏咬了咬牙,上前两步挡在他的去路,憋着声质问道:“叶裳瑞,我现在被你老婆害得这么惨,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叶裳瑞停住脚步,也没去看她,目光直视着前方的某处,淡定道:“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自作自受,跟谁都没有关系,我和你自然无话可说。”
乔霏心头一刺,音量瞬间飙高了许多,扬声道:“怎么就是我自作自受了?!要不是被夏颖莹陷害,我怎么会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亏我之前还把你当谦谦君子,没想到你和夏颖莹都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想到这份安逸舒适的工作,也许从此以后就要跟自己彻底绝缘,她这心就跟被刀割似的,肉痛到不行!
想当初,她为了脱颖而出进校任教,天天卯着劲拼命学习学习再学习,甚至不惜放下身段,主动跟那些老教师求经取道,人情都送了不少出去。
本想着在学校熬到回城的那一天,结果这还没到两年,她就被停工了,这让她怎能不恨?
叶裳瑞微微蹙眉,侧头对上她怨毒的视线,语气冷了下来,“乔霏,请你注意措辞!我妻子怎么就陷害你了?!你是不是觉得,前阵子广播念的不够,还想再多念几遍?!”
“反正我工作都丢了!我还怕你不成!?”乔霏这会是豁出去了,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你和夏颖莹都是贱人!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最好出门就被……”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就被匆忙从办公室赶出来的校长打断了,厉声喝道:“乔霏!闭嘴,不许在此胡说八道!”
乔霏被噎了一下,双目猩红的望向正疾步朝这边走来的校长,巴掌大的小脸由青转白,由白转青,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紧紧地攥着她的衣服。
刚刚她一时脑热,说起话来就没口无遮拦,这会稍稍冷静下来了,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过火了。
再怎么样,她也不能说出这种咒人死的话,这下好了,被校长撞了个正着,回校教书的希望更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