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镇里的医院也束手无措的情况下,刘大强连夜给严晓蝶远在京城的父母打了电话,要求他们马上过来接走他们家的闺女,连粮食关系什么的一起转回去,他们这收不了无法上工的病人。
严晓蝶的父母听说女儿生了怪病,都不想过来要人,奈何刘大强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连校领导都上门做思想工作了,没办法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赶到棱平村,将已经气息奄奄的严晓蝶给带走了。
疑似病毒传染源一消失,村里的氛围顿时轻快了不少,那些被家长勒令不准随便出门的小孩,总算又可以出来嬉笑玩闹了,知青点也里里外外经过了一场细密的消毒工作,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正常。
对严晓蝶这种突如其来的大病,棱平村众说纷纭,有说严晓蝶是去山里打猪草时,不小心被什么毒虫咬到造成的,有说严晓蝶太嘴碎遭报应的,也有说是严晓蝶吃错东西导致的,杂七杂八说什么都有。
叶家人将外边的这些动静看在眼里,心里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颖莹刚说完那番话没多久,严晓蝶就得了这场急病,这要不是她的杰作,谁信呢?
这天傍晚,吃过晚饭后,大家移步到院子里吃茶赏月,想到最近村里发生的事,叶永居轻咳了一声,到底还是没能按捺住,开了口问道:“颖莹,你是怎么把严家那丫头弄成这样的?……这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吗?”
这话头一开,在场的其他人唰地一下望向夏颖莹,N脸好奇的等着她公布答案。
迎着众人求解的目光,夏颖莹很坦然的承认了,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装着药粉的黑色玻璃瓶,解释道:“这是我自己调制的一种药粉,沾上的人会生脓生疮,不过效果只有半个月,一个月后她就会恢复正常了,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前不久她在药品区某个角落最下面一排货架上,发现了不少特殊用途的秘药,有传说中的息肌丸,增白美黑的,有让人沉睡三天不起的特强安眠药,还有类似她手中这种产生各种病症的轻微毒药。
听到这话,叶永居和方云娴都不由松了口气,庆幸道:“好在她能自己恢复,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够她吸取教训了。”
“要真吸取教训了,也算是她因祸得福了!”陆旭冉啃着个糖心苹果,声音含糊道:“这严晓蝶就是个学不乖的,之前被莹妹子收拾了这么多回,还不知收敛!也就是莹妹子善良,一直没对她下狠手,这要是换成别人,早不知道被套麻袋打多少次了!”
洪思妍没搬过来前,在知青点住过一段时间,也多少知晓严晓蝶的脾性,淡声道:“她要是不改改性子,即使好了伤疤去了别的地方,一样也会得罪人。”
华一恺对这人没什么兴致,插了一块雪梨塞进嘴里,不以为然道:“管她将来如何呢!只要她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就行了!”
“她不会再来了。”夏颖莹端着杯绿茶,浅笑道:“大病一场,这里肯定给她留下难以磨灭的可怕回忆,怕是心里都有阴影了。何况村里的人对她已有了芥蒂,就算她有心想回,强叔也不可能同意的。”
“她活该!”对这种心术不正的人,范红旗那是半点同情心都提不起来的,愤愤道:“她给我们添了这么大的困扰,只是让她吃些苦头滚回京城,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算了,事已至此,就让这个人和这件事翻篇吧。”叶裳瑞抿了唇角,淡声总结道:“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再为她伤肝动气。”
众人想想也是,又齐齐口诛笔伐了一番严晓蝶,这才转移话题,聊起了别的事。
想到已经走了一个多月的大儿子,方云娴轻叹了口气,幽幽道:“霈临归队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给高护士长写信保持联络,可别冷落了人家才好。”
夏颖莹轻搂着她的肩膀,劝慰道:“妈妈,大哥和芸熹都是成熟的大人了,只要他们想结婚,自然会用心维续这段关系,您就别操心了。”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方云娴心里好受了点,拍了拍她的手背,微笑道:“你说的对,是我想太多了。”
“天底下没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您这也是关心大哥。”夏颖莹如今也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情,柔声道:“大哥他能体会到你的良苦用心,我相信要不了几年,就能听到他们的好事了。”
“别几年了,我希望今年就能看到他们把事办了!”记起上次翻日历得到的信息,方云娴神色一亮,兴致勃勃道:“我已经查过日历了,今年十月和十一月的吉日多,他们要是真能定下来,年底就通领证了!”
叶永居嘴角微抽,没忍住泼了她一桶冷水,“还吉日呢,你小心隔墙有耳,治你一个封建迷信的罪!再说了,霈临和高护士长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只要他们想,哪天不是领证的好日子?”
“这不是封建迷信,是传统文明的延续,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现在这世道就这样,你没看到这几年连祭祀典礼都给禁了么?”
眼看家公家婆马上就要日常互怼了,夏颖莹赶紧转移话题,笑着道:“我煮了些降火祛湿的汤,大家都喝点,去去燥火。”
见她起身要去厨房,叶裳瑞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我和你一起拿。”
夏颖莹没反对,由他跟着了。
等到了厨房,叶裳瑞转回头,透过厨房的镂空窗看了眼院子外的人,想了一想,还是解释了几句,“爸妈就是这种互相抬杠的相处模式,不用担心他们。”
夏颖莹莞尔,“我知道呀,也已经习惯了。”
她公公叶永居是个十分儒雅随和的人,平易近人又不失古道热肠,对于上门求助的人,从来都是能帮则帮,即使帮不上,也会给些富有建设性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