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沈诏带着贺九生与星雨星陨鲸回到了琼州军方医疗室。
“如何?”
一进医疗室,沈诏就看到了白商。
将贺九生放在病床上,听着石万三言两语的给白商说了下情况。
“人没事就好。”白商听后,伸出手捏了捏朝他蹭过来的星雨星陨鲸的尾巴,眉宇间带了丝笑意。
“嗯,明天应该就能醒。”
对于星雨星陨鲸所说的霞光漫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去忽略了,又或者说在意又怎么样,这是贺九生自己的事情。
“石教。”沈诏看着卸了慌张感的星雨星陨鲸在与白商打闹,他开了口问:“贺九生去前线是自己申请的吗?”
石万看了眼依旧没有苏醒的贺九生,目光里除了赞赏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对。”
他记得那天他对贺九生说‘活着回来’,而贺九生回了句‘会的’。
石万沉默了一下,随后他笑了一声,“他做得很好,至少他确实证明了自己即使没有辅助兜底,依旧是那个当之无愧的壹小队成员。”
听着石万的话,沈诏眼底也带着笑意,他回头看了眼贺九生,“壹小队成员,从来都不是依靠我兜底的,他们每个人都能很厉害。”
退可死守一方,进可以命换命。
石万带出来的兵,向来没有孬种。
石万拍了拍沈诏的肩膀,“虽然话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假期余额不足,十三号开学,别忘了。”
沈诏:?
不是?
我有假期?
你说这话丧良心吗?
送走了前来看望的白商与一同回来的石万几人,沈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九月九日,二十二点四十八分。
沈诏收回目光,从裤兜取出了他一直装在身上的吊坠。
古兰彩玉蛟龙身上的鳞片。
沈诏轻轻叹了口气,“九哥……”
后头的话,沈诏还是没有说出口。
经过了最初紧绷的神经后,沈诏这才想到了他前去历练之时,修改记忆的那一幕。
贺九生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自己想要去前线的消息。
为的是什么,沈诏心里有数。
九月九日,二十三点五十八分。
“嗡嗡嗡——”
随着星雨星陨鲸的嗡嗡声响起,沈诏抬了眼,就刚好与贺九生的眼睛对上。
“生日快乐,九哥。”
贺九生抬起了手,摸了摸在他脸颊处拱来拱去的星雨星陨鲸,扬了扬嘴角,声音嘶哑:“礼物呢?”
沈诏伸出手,将手中带着余温的吊坠送了出去,看着贺九生偏了头,看着墙上的挂钟。
九月九日,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贺九生将撒娇的星雨星陨鲸按碎在胸膛,他捏着由古兰彩玉蛟龙身上的鳞片制成的吊坠,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反倒是沈诏,一句话没有说,也没有主动去询问贺九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倒了水,扶着贺九生坐了起来。
喝了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贺九生将吊坠挂在脖子上,声音极轻:“谢谢,我很喜欢。”
三个月不见,两个人都没有说出什么好久不见之类的话,就好似,他们昨天才见过面一样。
沈诏耸了耸肩,语气轻松:“要是再晚一步,我就差点捧着你的衣冠冢给你举办葬礼了。”
贺九生:?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贺九生闭上了眼,遮住了眼底的疲惫,但他还是配合着沈诏说了句玩笑:“然后看我诈尸吓人?”
看出了贺九生的疲惫,沈诏叹了口气,“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等你睡醒再说。”
“他们呢?”
“放心,都活着。”
你拼了命也要保护的战友,都活了下来,你的指令是正确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