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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斯,明天那一场竞赛,我这里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

法尔斯再一次站到了那个豪华的办公室里,他四下环顾了一下。

又添置了不少奢侈品啊。

“你的对手,同样是一名新锐的骑士。”

“你那把无锋的骑士剑将被换成开刃的锋利武器。”

那个肥胖的男人把玩着手里的烟斗,眼中却满是阴险和毒辣。

“明天,我要你制造一场意外。将那个新锐骑士留在竞技场上。”

法尔斯瞳孔骤缩。

“你要我…杀人?”

中年男人将烟斗放好,接着抬眼看向了他。

“你害怕了?真正的骑士不会害怕。

啊,其实想想也不用杀了他,废了他的惯用手和两条腿就行。”

“放心好了,公司会为你处理好后续的。”

法尔斯握紧了拳头。

“我…我知道了…”

……

怯者在罗利的坟墓前坐了一个晚上,翌日清晨,一只鸟儿落在怯者头盔上犀牛角一般的凸起上。

清脆的鸣叫声传进怯者的耳朵。

啊,坐了一晚上了。

望着眼前小小的坟包,怯者有些惘然。

这是第二次了吧?给别人挖坟。啊,上一次跟着自己的是姥爷,这一次是那个叫法尔斯的骑士。

“嘎吱…嘎吱”

盔甲摩擦的声音响起。

得去新工程地块了,今天说好的,要和教众集合。

怯者将自己个人的追求和对教会的责任分的很开。

过几天去看看那所谓的骑士竞赛吧。

……

“欢迎来到骑士竞赛!”主持人那有些刺耳的嗓音响起。

“这一次,是两位新锐的对决!两名个人骑士!没有家族背景,不是骑士世家!”

“他们都追寻着最纯粹的骑士精神,那么…谁将是最后的胜利者?”

听着四周狂热的呼喊和音响里传来滚滚音乐,法尔斯面无表情。

他的手紧紧握着骑士剑的剑柄。

手上的汗水沾湿了剑柄,经过良好处理的剑柄并没有因此变得湿滑。

这不是他的剑,纵使无论是型号、制造工艺还是图文样式乃至重量都与他之前那把剑一模一样。

这不是他的剑,这是用来进行肮脏刺杀的凶器。

法尔斯并不害怕杀人,他在动摇。

“我…真的要…”

“各就位!预备!”

法尔斯深吸一口气,慢慢拔出了腰间的骑士剑。

“何为骑士?”

一间酒吧里,寥寥几名顾客紧紧盯着显示屏,但是他们也时不时向一旁一名怪异的男人看去。

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落后腐朽的盔甲,仿佛旁若无人一般坐在一张桌子前,厚重的盔甲,高大的身形,他身下的椅子仿佛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怯者戴着头盔,就那么静静注视着显示屏上的画面。

“喂,姐姐,你看,你觉得谁会赢?”金发的库兰塔少女一边打着电话聊着天,一边饶有兴趣地盯着显示屏里的两名骑士。

“我现在没在关注比赛,还有…玛莉娅,你这妮子又跑去酒吧了?”

被叫做玛莉娅的少女脑袋上略长的耳朵抖了两下。

“这不是家里太冷清了吗?叔叔他又不在。不过话说,姐姐你真的不关注一下吗?说不定下一场他们中的其中一人就要跟你竞赛了呢。”

“先生,你的酒。”

一大杯啤酒被“抬”上了桌。

不是怯者买不起其他的酒,那些小杯子根本不够他用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乌萨斯人,乌萨斯人喝酒向来追求的是痛快舒意。

怯者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庞。

众人见此,都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怯者脱下右手的手甲,端起酒杯灌下一大口啤酒。

他的目光却是没有从显示屏上移开过。

“骑士,你在动摇…”

……

眼前年轻的骑士的实力跟法尔斯不相上下。

不过貌似是公司的那帮家伙暗中通了手脚,场上不断有无人机在干扰着两人,但是更多的还是在干扰眼前这名骑士。

“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灵性,此谓骑士的八大美德。”

眼前骑士终于出现了一个破绽,法尔斯找准时机,猛地一挑。

年轻的骑士堪堪抵挡,但他的身形还是不稳,踉跄着摔进了法尔斯制造出的光雾之中。

进入了光雾,优势就全数被法尔斯掌握。

法尔斯脚下一蹬,同样冲击光雾之中。

他依托着手中的骑士剑施展着自己的源石技艺。

闪烁着白光的烟雾不断从骑士剑的气道中喷涌而出。

“告诉我,法尔斯先生,你是否还在坚守着你心中的骑士道义?!”

我心中的骑士道义…

又是一剑,这一次,眼前骑士的传感器闪烁起来。

没有声音?!法尔斯带着疑问看向大屏幕。

大屏幕上的实时传感器状态一切正常。

有人在传感器上动了手脚。

自己和对方都在光雾里,只要在这里出手,没人知道事情的经过,这只是一场意外。

法尔斯握紧了手中的骑士剑。锋利的剑锋遥遥对准了半跪在地的年轻骑士。

我…真的要这么干吗?断送一个年轻人的前程甚至是生命?

法尔斯握紧了手中的刀刃。

没人知道的,自己还能顺利晋级,这对自己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法尔斯提起剑,肌肉用力,剑锋划破空气,割开光雾。

“哪怕,这与你的初心相悖?!”

耳边仿佛响起了那天晚上,一个普通的感染者孩子的坟墓前,那黑色骑士略有些沙哑的喝声。

“我在当一个刽子手…不,这不叫骑士,绝对不是!”

“噌!”

……

光雾渐渐散去,那把骑士剑直直地插在对手旁边的土地上。

法尔斯低头看着半跪在地的年轻骑士,一如许久前怯者看着自己。

他向眼前的对手伸出了自己的手。

“法尔斯,他在干什么?”肥胖男人隔着玻璃,他的目光阴沉无比。

“他在干什么?”现场,直播观看比赛的人们也沉默了。

“你…”半跪在地的骑士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大意了,胜负已分。”

“乒!”

一把无锋的剑刺在自己的胸口,顿时,自己胸口的传感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大屏幕上也发生了变化。

自己输了。

“我…输了?”

啊…是啊…毕竟我忘记了,他的传感器…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