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那名把玩着折叠刀的帮派成员颇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啊~-啊…?啊!”渐渐地,在一旁同伴惊恐的目光中,那名帮派成员的尾音由惬意无聊转为疑惑,再转为惊恐。
一只坚硬冰冷的手掌牢牢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你是谁!”
剩下的那名帮派成员只来得及惊恐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嘭!”伴随着一声闷响,两名帮派成员的脑袋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二人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法尔斯缓缓地将手中软倒的二人放下,抬起手作出了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
他的身后,跟着十数名感染者骑士。
他们在竞技场外蹲守了一夜,终于找到了潜入竞技场的机会。
“这是怎么回事?”
卡罗莱亚突然一拳给自己打昏了过去,这处于罗门的计划范畴之外。
原本还在贵宾室跟其他贵宾谈笑风生的罗门收到了这一变故,他只得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了贵宾室。
一到走廊里,罗门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
他握着手机,向自己的手下问道。
“无信者”的药效是有保证的,先前面对那些野兽的时候,卡罗莱亚可是跟一个疯子一样疯狂杀戮。
观众们想看的不是和野兽的战斗,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杀戮。
相比那些被砸死的毫无理智的野兽,他们对人类之间的试探、勾心斗角与死前的嚎叫、求饶更为着迷。
卡罗莱亚拥有很大的潜力,罗门并不想就这样放弃他。
比赛当即被叫停,几名工作人员走进了铁笼,他们抬走了昏迷中的卡罗莱亚,同时,另外几名工作人员则是将现场的尸体与血迹清理干净。
医务室内,卡罗莱亚半闭着眼睛,他的鼻梁被砸得扭曲,看上去让人心惊肉跳。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上前,仔细摸了摸他的鼻梁,随即捏住错位的鼻梁,猛地一使劲。
“咔”
原本错位的鼻梁被硬生生掰了回来。
此时,一旁走来走去的乌萨斯人正在和罗门通着话。
“嗯……我明白了……好的,好的,我马上吩咐。”
等到他挂断电话,便走到了医生的身旁。
“主管有令,给他再注射一剂‘无信者’。”
那名医生顿了顿,接着不可置信叫了出来:“你……你疯了吗?!一剂这样的药剂就已经是在燃烧人体的生理极限了!药效结束后,他可能需要一两个月来恢复元气。”
“这个时候再打一剂的话,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一定会死掉的!”
那名乌萨斯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医生的眼睛。
“这……这……”那名医生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好吧,毕竟这是主管的命令。”他走到了被放置在恒温箱中的药剂前。
他们还剩下三支“无信者”。
医生取出其中一支,他盯着其中淡紫色的药液,不由得摇了摇头。
真是……奇特的药物……稀释使用可以用作镇定、止痛与局部麻醉,还可以起到加速创口愈合的效果。但是一旦使用浓度超过63%,副作用就会立刻显现出来。
不过……在这样的黑色竞技场里,人们更看重的也许就是它的副作用吧……
看着正在操作仪器给卡罗莱亚注射药剂的医生,那名乌萨斯人微微点了点头。
随即,他拿出手机,继续下达各种命令。
他现在需要补救一下这个变故。
竞技场里,那些观众已经有些躁动了。但是很快,他们不满的情绪就平息了下来。
另外一名被注射了“无信者”的奴隶被送进了笼子。但很显然,他并没有卡罗莱亚那样的自制力。
看着身前的另一名奴隶,他有些残忍地笑了笑。
他想要获得罗门的注意,想要更好的生活,也想要成为感染者骑士。
现在,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
……
贵宾室外的走廊内,罗门的咆哮声让站在走廊里的侍者和保镖微微颤抖,不过包括贵宾室的大门在内,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棒,哪怕罗门就在门外咆哮,门内的贵宾室也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哦!这可真是有趣。”贵宾们眯起眼睛,他们盯着那名被注射了“无信者”的奴隶。
“我觉得是时候跟罗门主管进一步商讨合作事宜了,这种好东西可不能让他一个人独享。”
“温娜姐?她们在说什么?”
叶莲娜的嘴唇快速且细微地开合,这是整合运动的唇语,这里也就温娜能看得懂。
温娜的眼睛眯了眯,也用唇语向叶莲娜说到:“那柄大锤,如果是先前那个卡普里尼事宜的话,还显得正常一点。”
“现在这名奴隶比他要瘦弱上不止一圈,但依然能自然地挥动那把大锤,加上他们二人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
“哦……你是说,他们都被注射了某种药剂了吗?”
温娜点了点头。
“估计罗门想让这些贵宾看到的就是这种药剂了。”
也就在这时,温娜突然眯了眯眼睛。她示意叶莲娜看向一个方向。
此时,主持人还在激情地解说着比赛。但是他的身后,高大黑甲人影融在阴影中,法尔斯冲着那面单面玻璃点了点头,随即便再次退回了阴影之中。
他藏得很隐蔽,就连温娜都差点没看到他。
看来法尔斯已经准备好了。
温娜用折扇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画着淡淡眼影的紫色眼眸微微瞥了瞥叶莲娜。示意后者准备动手。
叶莲娜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的手虚握,原本被藏在西装袖口夹层里的法杖滑到了她的手腕处。
现在她们只需要等待法尔斯的信号就可以了。
竞技场上,在观众们狂热的呼喊声中,那名被注射了“无信者”的奴隶已经暴力地砸塌了第三个人的胸膛了。
猩红的鲜血,黄色的脂肪,惨白的骨茬不断刺激着那名奴隶嗜血的大脑。
“看来我们的勇士已经势不可挡!”主持人激情四射地解说着。
“哦!也许他会成为一名战士,不,是骑士,他也许可以成为一名感染者骑士!各位,向感染者骑士投资总是正确的!”
他注意不到,他的身后,身着黑甲的法尔斯正微微喘着气,注视着他。
“哦!我又收到了一个消息!还记得那个砸碎乌萨斯裂兽脑袋的卡普里尼角斗士吗?他将带着更大的战役重回--”
主持人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卡住了。
正当观众们疑惑的时候,主持人那惊恐的声音通过广播传了出来。
“你!你是什么人--啊!”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伴随着主持人的声音沉寂,法尔斯的声音响了起来。
“该行动了。”温娜与叶莲娜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