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还得是王响主动提议:“师娘,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去重镇监护室那边看看,了解一下那个病患现在的情况?”
“对!”王响的话也给了梁喜兰动力,“玲儿,你先坐在这里别急!师娘去重镇监护室那边,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言毕,梁喜兰赶紧出门,再度找到了许科,提出了要去重症监护室看看的请求。
对此,许科只是皱了皱眉头:“去重症监护室?现在证据都已经确凿了,医院的处理决定也很快就要下发了,你们现在过去还有什么用?”
梁喜兰哀求道:“我只想看看病患现在的情况,如果真的是玲儿的责任的话,我也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许科禁不住冷笑一声:“行吧,你要去就去,不过我得先提醒你,病患现在的状态非常糟糕,就算你过去了,也什么都做不到就是了。”
许科的想法很简单,凭借梁喜兰的本事,就算是超常发挥,也不可能改变现状,因此不如让她去看看好了,这样还能堵住别人的嘴,显得自己很有同情心。
不过很快,许科就会后悔他的这个决定。
梁喜兰道谢之后,很快便去了重症监护室,王响自然全程跟在身后,梁喜兰也没有在意。
重症监护室内很是安静,沿途的走廊上几乎都没有什么人,唯有一间病房外面站着不少医生,同时还有几个情绪激动的家属:
“你们医院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一个中年男人声嘶力竭的咆哮道,“我把我爸送到你们医院,结果你们就把他治成这样?我告诉你们,要是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就是!”旁边一个女人也在帮腔,“你们医院必须要负总责!到底是谁配药的,先把他交出来,然后咱们再谈其他的!”
这群情汹汹的画面还真让梁喜兰有些望而却步,不过很快,她还是坚定了决心,继续上前走去。
而王响则有更为惊讶的发现,因为那正在和家属们苦苦交涉,安抚家属情绪的主治医生,赫然便是苏少筠的孙女,此前和王响颇有渊源的苏芸。
“各位家属,我理解你们的激动,也请你们相信,医院一定会对这件事进行慎重的调查,保证给你们一个交代。”
“至于病患,我也会尽力救治,确保他转危为安。”
那男家属嗤之以鼻,直接当面冲苏芸骂道:“我呸!你要是真有这本事,我爸还能躺在里面生死不明!我告诉你,要是我爸真死在你们医院了,你们这帮医生有一个算一个,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
面对这种程度的医闹,苏芸还真只能忍气吞声,原因无他,因为究其本质,这的确是自己医院的责任。
就在这时,梁喜兰带着王响走了过来:“那个,我是梁玲的家属,方便的话,能让我看看病患的情况吗?”
苏芸有些诧异的转头,不是因为看见了梁喜兰,而是因为看见了王响:“是你?”
苏芸脱口而出,而王响只是微微点头,同时示意苏芸在这里不用多说其他的话。
而那些家属看见梁喜兰,情绪更为激动:“你就是那个配药失误的医生的家属?你来的正好,看看你们家的人干的好事!”
家属激动的指着玻璃墙后的病房,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带着呼吸机,神志昏迷,同时旁边的心率反应显示也很是微弱,显然已经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
梁喜兰只能由衷的低头认错:“我向你们道歉,请你们务必让我进去查看一下病人的状态,让我能弥补一下过失。”
“还弥补过失!这么多医生在这里都干不好,你还能帮什么忙?”
家属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看着情况就快要失控,苏芸才只能想方设法,先将家属劝走,让他们下去休息一下,有任何新进展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那些家属这才骂骂咧咧的离开,走廊之上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看着那些家属离开的背影,苏芸忍不住疲惫的叹了一口长气:“他们情绪激动也很正常,病患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可以说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在这家医院也工作两年了,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事故。”
梁喜兰显然也认识苏芸:“苏医生,你难道就是这场手术的主治医生?”
苏芸点了点头:“对,所以说这场事故......实际上我也有责任。”
当然,苏芸的说法更多只是出于愧疚而已,毕竟追溯事故的起因还是因为手术后的配药护理不当导致的,严格意义上,和做手术的她并没有直接关系。
因此,梁喜兰也立刻摇头:“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光是要应付那些情绪激动的家属就已经很辛苦了,现在,我还得麻烦您帮我开一下门,我想进去看看病患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苏芸叹了口气:“恕我直言,梁阿姨,病患的问题恐怕不是你能解决的,不过如果你一定要进去的话,我就帮你开门吧。”
苏芸说到做到,真的帮梁喜兰打开了大门,随后梁喜兰二话没说,直接便进入了重镇监护室内,小心翼翼的查看起了病患的情况。
而窗外的走廊上,也只剩下了苏芸和王响两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芸这才忍不住问道,而王响只是耸了耸肩。
“因为梁玲是我师姐,梁喜兰是我师娘。”
这话着实让苏芸吃了一惊:“她们是你师娘和师姐?可是......”
也无怪乎苏芸会这么惊讶,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王响竟然会和这两人扯上关系。
毕竟不管是论医术还是论表现出来的能力,他们都完全不像是一个层次的人。
对此,王响只是微微一笑:“这下你知道我上次没骗你了吧,我进来确实是找人的。”
苏芸看着王响,不由自主便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笼罩在王响身上的那层面纱越发神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