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花玲珑和陆放歌被绑到姜州牧家里的时候。
林莫则是看着眼前已经狼藉一片的小院,满脸无辜。
虽然林莫自觉的自己的智商只能算是普通人的范畴,但是摆了那么大的一盘棋,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动作有任何的疏漏。
而最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人是谁?那肯定就是陆放歌和花玲珑了。
为了自己的狗命,林莫不得不用自己的能力扭曲了陆放歌和花玲珑的记忆。
本来这两人就是他放在前面当挡箭牌的。
一开始林莫仅仅只是在设计陆放歌,可谁想到,花玲珑却突然横插进来。
不过这对林莫来说也是好事。
两个家族子弟,分量更足。
并且也唯有重要的家族子弟,才能在这种沸腾的情势之下保住小命,如果他们不想让事态进一步激化,那么陆放歌和花玲珑,这二人就绝对不能出事。
不光是身份的问题,还因为本身卷入旋涡的原因,让他们的位置变得更加敏感了。
原以为他们能在前面挡上一段时间。
可谁想到,大周朝廷的军队,效率竟然这么高?
林莫刚刚更改完成二人的记忆,军队竟然直接就破门而入了。
对于是否有人能察觉到记忆被篡改?林莫并不担心。
三种能力融合的力量虽然强度上不高,对于四阶可能作用会差上很多,但是精度上却相当恐怖。
声音引导的过程中,就能让人的记忆自行弥补缺漏。
林莫甚至觉得这种能力已经不像是正常的人能够使用的了,而更像是,邪祟!
不过,就算有些许纰漏也无伤大雅,他们不敢对二人使用太过激烈的手段,这是四大家族绝对不能容忍的。
军方的人不但带着好几个三阶,其为首的人更是四阶高手。
只不过对方心中有所顾忌,所以没敢全力出手,而陆放歌和花玲珑也是家族子弟,综合实力自然不是普通的三阶能够比拟的。
这也就导致,在小花园中,发生了一场恶战。
陆放歌率先被擒,惹怒了花玲珑,而花玲珑的蛮不讲理,以及叭叭的小嘴儿也彻底惹怒了为首的四阶高手。
再被对方赏了两个熊猫眼,五花大绑之后,便也就消停了。
躲在地下的林莫也彻底知道了花玲珑为什么被陆放歌那么害怕了,那张嘴毒的,那小脾气倔的,当真是气死独头蒜,不让小辣椒。
整整十几分钟,嘴里骂的就不带重样的。
“真实有些可惜了。”林莫叹息自语。
陆放歌和花玲珑这个挡箭牌,算是没了。
这也相当于从此之后,林莫在青州城行事,就不能再用陆家和花家的名头了,否则稍微有点智商的人就能把自己和帝释天联系在一起。
“不过,现在,花家和陆家的力量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我所掌握的力量虽然层次不高,但是胜在范围广泛,下面就要看阴川阁如何接手了。”
林莫心中暗自寻思。
被林莫一闹,整个青州都被搅和的沸腾了起来,而阴川阁也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说实话嘛,多少有点儿降维打击的意思了。
“要不要弄出一些消息?比如阴川阁要释放邪祟?”
“不行,现在自己这个幕后黑手既然已经被人知道了,那么阴川阁完全可以说是我的诬告。”
“四大家族和官府中,恐怕也有不少阴川阁的暗线,有身居高位的都有可能!”
朝廷不了解阴川阁,但是林莫却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的。
“把战果扩大?让大周官方介入?也不行!”
“这样的话,情势可能会向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
在林莫看来,不论四大家族干了什么事,但是那些陈年往事和林莫是没有多少关系的。
陆放歌和花玲珑还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要是把四大家族全都拖入深渊,多少就有点儿不地道了。
“所以,现在还是要把控好节奏,不能让事态发展的太过,但是也绝对不能让事件被压下去。”
“还要做出一些事,不断地挑逗阴川阁和四大家族,以及姜州牧的神经,直到冲突彻底起来!”
林莫的目的很明确,只要青州城乱起来,就能找到浑水摸鱼的机会,一步步把阴川阁的底细揭下来,最终将他们逼入死角。
并且还不能让他们狗急跳墙,林莫也怕他们一着急直接搞出什么大事,那就不好了。
而就在林莫在进行盘算,姜若虚及四大家族的族长正在着手调查关于帝释天的事情时。
清泉集市。
暗地里的风起云涌,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普通百姓的生活状态。
集市内依旧人来人往。
清泉集市,之所以名为清泉,主要是集市的正中心有一口甘甜的泉眼,不知多少年了,至今没有枯竭。
泉眼流淌的水,经过人工开凿的水渠向外流淌,水渠清澈,里面小鱼小虾怡然自得。
又是一天普普通通的清晨。
就在大家涌入早集的时候,众人突然发现,集市中出现了一个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摊位。
摊位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画作。
有山水,有人物,还有很多花鸟鱼虫之类的工笔画。
作画的人看起来水准相当不俗。
笔锋苍劲有力,似是沉浸画道多年的画师,才能创作出的画作。
“这些人是谁啊?”
“好像不是大周皇朝的人……”
“据说是一群画商,赶路的时候在青州城附近遇到了邪祟,马匹、浮舟都损失殆尽了,在这儿低价售卖画作,及时止损……”
“我昨天还在飞鸟集市看到过他们呢……”
好事者议论纷纷,不过他们是看不出来这些画有什么好的。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年轻人疯疯癫癫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串儿,串起来的钱币。
他衣着凌乱,眼中带着血丝。
神情似是有些癫狂,众人见到此人的形象,下意识的避让开来。
青年跑到画商的面前,将手中的钱币拍在了摊位上,急促的说道:“老板,求求你了,我就只有这么多了,把那幅画给我好不好?”
他拽着老板的衣服,老板面露难色。
看着眼前的青年思虑了片刻,最后在青年祈求的眼神中,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简陋的柜台下面,拿出了一幅卷在一起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