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呵呵了下,暗想着真要是一场法事,就能搞定了,鬼头张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劲儿,又耗时间又耗心力的帮我练功了。
我肩膀一沉,卸掉了他搭在上面的手,冷冷道:“谢谢了,我不需要!”
听到我的回答,中年人有些愣神,然后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偏头看了看我的眼睛,皱眉道:“奇怪,不但黑气萦绕,而且你脸上还透着一股的尸气,小兄弟,这事儿可不能耽搁啊!”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听到他的话,心里更是猛然一震,他竟然能看到我脸上的尸气,想必也是有点道行了,就偏头冷冷的看着他,缓缓道:“你真的能治?”
中年人愣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暗暗冷笑了下,将脸慢慢的凑到他的眼前,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双眼有股冰冷的东西,充盈了起来,内心深处,一直被自己压制的那种阴邪的暴戾,在这一刻也迸发了出来,语气冷森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是说道:“要是治不好,你拿你的命来偿么?”
中年人没有说话,看着我古怪的目光,慢慢的转变成了惊恐,然后那是恐惧迅速的在他脸上蔓延,嘴角都有些哆嗦了,身子也微微的战栗。
看到他眼里的恐惧,我内心升起一种肆虐的快意,冷笑了下,就不再理会他,然后转过头继续看向车外。
中年人身子僵在那里,过了几秒后,才慢慢回过神,此刻也不敢跟我搭话了,双手撑在座靠上站了起来,然后逃一样的跑到了车厢的休息处。
看那样子,似乎是不敢过来了。
过了几分钟,车子进了站,我随着人流慢慢的出了车厢,到外面的时候,我看到那个中年人,站在出站的地道口,一边打电话,一边时不时的观察我。看到我发现了自己,他神色一晃,赶紧转身进了地道。
我暗暗的呼口气,心里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当时也没在意。
从地道走出去之后,顺利的出了检测口,只是经过检测仪器的时候,我差距到,工作人员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
可能是仪器扫在我身上的时候,看不到生命特征吧。
不过他们只关心的是有没有携带危险品,所以这个细节,被他们忽略了,可能那人当时在想,仪器那一刻肯定是出了毛病,不然一个人没了生命特征,还能坐车的?
我也没有丝毫的停留,快速的出了车站。
到了外面广场的时候,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我心里感概万分。
脑子里寻思着,是先回自己住的地方,还是先去找苏颖?
寻思间,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头,跟着一个声音传来,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朋友,问你个事儿!”
我转过头去,看到一张阴沉严肃的脸,而且,那一刻,我感到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好似藏了什么东西,肩头有种灼热的刺痛感。
我立刻警觉的后退,挣开了他的手,那一瞬间,一张东西从我肩头掉落。
我低头一看,脸色都变了,那是一张燃烧到一半的符纸。
妈的,自己之前一直跟着刑义和阴魂打交道,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人拿符纸对付的一天,心里暗骂了一句,真把我当成行尸了么?
见我很轻易的挣开了自己,那人有些愣神,我一边后退,一边左右环视,之前周围的人群里,有好几个人,都在暗暗的注意着我的动向,其中一个,就是之前在车上跟我搭话的那个中年人。
我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人,是那个中年人喊来的同伴。
刚才在车上,他感受到我邪性的压制力,他知道自己制服不了我,所以就打了电话,叫了人过来。
我没及多想,意识到这些后,我瞅准了旁边的行人道,拔腿就冲了过去。
见我逃走,几个人迅速的围拢,然后紧跟着就追了上来。
而且我从余光里看到,几个人追我的同时,都纷纷从身上摸出了符纸,以及朱砂和罗盘之类的法器。
身体虽然恢复了感知,可是行动力,还没有以前那么灵活。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前面也到了街道路口,让我更郁闷的是,行人道上也偏巧闪起了红灯。
我暗骂了一句,偏头看到追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已经冲到了身后,而且,他口中念叨着什么,一脸的凝重,手里的符纸也好似带着某种灵性一样,朝我背后贴来。
那一刻,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身子一个急转,然后憋着口气,双手撑在人行道的护栏上,身子窜了上去,然后双脚猛然在上面一蹬,身子就飞跃了起来。
身后两侧传来一阵阵的惊呼,陡然爆发的弹跳力,让我看上去像是一个大鸟,越过了机动道上川流的车子,落在了对面的人行道上。
双脚落地的瞬间,周围的人,满是惊恐的后退,我只觉得身子一沉,腿弯的骨骼发出咔啪的声音,然后我快速的直起腰,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几个修道人,心里一松,就钻进了旁边的人群里。
一直穿过了两个街道,我才在路边拦了车,鬼头张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叠钱,我也没客气,接过就装进了口袋。
坐上车,我寻思了下,决定还是先回家。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我付了钱,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找了,然后就快步走了进去。
到了住的那栋楼下,我暗暗吸口气,缓步走了上去。
到门口的时候,我这才发现,自己带的钥匙,早在之前就连同手机一起丢了。
寻思了下,我没有打电话找房东,而是凭借着超强的手力,硬生生的拧断了锁芯里面的机簧,然后顺利的进了屋。
进了房间,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我又是感概了一会儿,这才去洗手间冲了澡,将身上那股气味冲洗了一边,然后对着镜子,仔细的,一点一点的揭掉那些死皮。
然后我换了一身衣服,出门的时候,我找了一根链子,将门用明锁锁住了。
到楼下的时候,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晚饭饭点了,可是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对面的那些饭馆,我没有丝毫的食欲。
寻思了下,我想到在车站追我的那些修道人,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查到我的住所,到那时候,自己只怕就会被当成僵尸灭掉。
所以自己的住所不能长待,先去见苏颖一面,然后去找刑义要紧。
一别几个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忘了我这个一直给他添麻烦的朋友。
打了车,先去苏颖家,到了小区的大门,我下了车,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外满的林荫路上,我拿出手机,想了想,就拨打了苏颖的手机号。
打通了,可是没人接。
我寻思着可能是在吃饭呢,我决定等等再打过去,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准备打通了,就把苏颖约出来见一面,可是见面之后,自己该怎么跟他说自己的经历,我有些犯愁。
而且,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此刻的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活人了,能不能治好,还是未知。
我要把这些告诉苏颖么?可是,告诉了之后呢?苏颖会怎么面对?我们来俩以后又该怎么办?
那一刻,我心里空落落的,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似乎就要因为自己的身体变化而离开了,纵使我怎么努力的去争取,也是无补于事。
我有些颓丧,不知所措,一个人站在林荫路上,傻了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驶来了一辆轿车,刺眼的远光灯,让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然后我惊愕的看到,苏颖一脸微笑的从副驾驶下了车,随后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一个年轻男子也走了下来。
我有些愣神,痴痴的看着和男子有说有笑的苏颖,今天她打扮的很漂亮,光彩照人,和身旁穿着考究,一脸绅士的男子很般配。
那一刻,我感到一直麻木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刺进去了一样,尖锐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