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总有一天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左千鸾美丽的眼中射出怨毒的恨意。
二姨娘不愉地斥道:“跟你说了多少次,要胸有城府不露声色,你怎么总是做不到呢?你知道不知道刚才你的表情有多丑?要我是太子也不会看上你!”
“娘!”左千鸾大为受伤,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姨娘:“您怎么这么说女儿?您不知道这对女儿是严重的打击么?”
二姨娘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这么说你么?我这是事先敲打你!免得你到时候跌得头皮血流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有这么严重么?”左千鸾嘟囔道。
“没这么严重?”二姨娘不气反笑了:“你知道皇宫里的女人最不缺的是什么?”
“是什么?”
“最不缺的就是算计,心狠,恶毒,手段!最缺的就是善良,天真,可爱,你说作为一个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太子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充满算计的恶毒心肠的女人吸引?”
“那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吸引太子哥哥?娘,我真的离不开太子哥哥啊,你帮帮我……”左千鸾拉着二姨娘的手撒着娇。
二姨娘又气又疼又是着急的看着慕容鸾,叹了口气道:“唉,鸾儿你这么一往情深的喜欢一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娘……”左千鸾脸色一变,急道:“你不愿意帮我了么?”
“帮,怎么不帮?”二姨娘目光复杂闪过一道凌厉的光道:“太子妃只能是你才能做的,那个小贱人想都别想!”
左千鸾这才笑了起来,娇声道:“那娘快说太子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一定好好学。”
“越是复杂的男人越是喜欢简单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他们感觉到放松,而越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男人却越是善良纯真,没有心计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他们不会防备,心情愉悦,当年先皇之所以喜欢左千华是这个道理,今上喜欢……呃……也是这个道理,所以你在太子面前一定要一如既往的保持善良温柔的面目,知道么?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让你在世上面前保持高高在上,如不食人间的烟火的仙女的原因。只有这样你才越神秘,越被人所追祟,一来抬高你的身价,二来也让太子更关注你。只可惜你却擅自行动,沉不住气,眼见着武林中人都齐集在左家堡下,你竟然让贴身的丫环去败坏那小贱人的名誉,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啊?”
左千鸾听了又是气愤又是后悔:“我怎么知道那两贱婢这么蠢,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该千刀万剐!”
“鸾儿!”二姨娘厉声道:“你要再用这种口气说话,别怪我以后不帮你。”
“不要!”左千鸾急道:“娘,我以后一定不这么说了。”
见左千鸾讨饶了,二姨娘才将声音放软道:“别怪娘对你要求高,你要想坐上那位置就一定要装!装到你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慈悲天下的仙女似的,知道么?!现在你还来得及,要是再不装就真晚了,除非你不要嫁给太子!”
“知道了。”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二姨娘瞪了她一眼道:“你别不服气,你如果连自己都欺骗不了,怎么去欺骗太子这么精明的人?你要是被他看穿了,你就等着永远嫁不进皇宫吧。”
“不,不,娘,我不要太子妃的位置被别人坐,我一定好好学,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不阳奉阴违了,我一定改。”
二姨娘满意的点了点头,手抚向了左千鸾的脸,柔声道:“还疼么?”
“不疼了。”左千鸾乖巧的偎在了二姨娘的怀里。
二姨娘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慈爱的拍着她的背道:“别怪娘心狠,这世上要想得到就得付出,得到的多付出的也更多。这养儿女就跟修翦花木一样,得从小剪才能修得好,等大了长歪了再修剪就不容易了,知道么?”
“知道,娘对我是最好的。”左千鸾娇滴滴地亲了口二姨娘的脸,二姨娘的眼神更温柔了。
二姨娘轻轻地推开了左千鸾,拉着她的手,看着她一对如工艺品般的小手,赞道:“瞧瞧这手多美啊,多干净啊。”
听到二姨娘突然赞扬起自己的手来,左千鸾又是高兴又是害羞,正想缩回时,就听到二姨娘道:“所以这双手是不能染上血腥的,至少在你当上太子妃前是不允许的知道么?”
左千鸾蹭得缩回了手,惊疑的看着二姨娘:“可是现在外面都把女儿传成这么难听了,难道女儿还不采取行动么?”
“感情我说半天都白说了?我说过了,这些事都由我来做!而你,是我最自豪的女儿,是这世上最善良的女孩,是太子所梦寐以求的女人,你从今往后不许再做任何容易毁了你声誉的事知道么?”
“知道了。”
二姨娘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道:“这就对了,你得把所有的算计心思都藏在心里,让一切见不得光的事都让别人的去做,你永远要做那个一尘不染的人,是世人眼中的活观音,这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女儿!而只要这样,你才能长宠不衰,才能牢牢抓住太子的心,将来母仪天下受世人的膜拜。”
左千鸾想到自己与太子并肩而立的情景,登时心潮澎湃,连手也激动的抖了起来,忙不迭的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娘,我一定做到!”
“你明白就好。”“多谢娘!”
“傻孩子,娘还用你谢么?只要你好,娘就好!”
“娘真好,将来就算我母仪天下我也只听娘的。”左千鸾撒娇着扑到了二姨娘的怀里。
二姨娘眼一闪,唇间勾起了笑:“真的?”
“当然真的!”
二姨娘的眼睛更亮了。
“好了,你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娘去处理你的事去。记住,一定要保持你的风度,良好的教养,微笑,知道么?”
“知道了。”左千鸾绽开了一抹甜蜜的笑容:“娘,是不是这样?”
“对,眼睛再真诚一点,不能有一点的破绽。”
“知道了。”
“乖!”二姨娘慈爱的摸了摸左千鸾的头,眉眼含笑,那妖娆的眼,如响尾蛇的竖瞳。
这时沈嬷嬷拿出一个信鸽走了进来,道:“二姨娘,回信了”
二姨娘抽出了信鸽腿边的信,看了眼,笑得更阴冷了,一字一顿道:“左芸萱,这次让你不死也脱层皮!”
与此同时,一个小鹰也飞到了左芸萱的手里,左芸萱看了眼小鹰带来的字条,唇间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玉洁冰清,咱们好久不逛街了,不如逛逛吧。”
“好啊,好啊。”玉洁冰清高兴的应了下来。
于是玉洁冰清各自打扮成了让人惊艳的掉眼珠的小书僮的模样,自己却按着沈从文的样子打扮,玉洁逛了一会就有些不高兴道:“这么多年没回京城,怎么现在到处都是人,人挤人的真是讨厌。”
左芸萱眼一闪,唇间勾起了邪恶的笑:“人多才好呢,不然封封大会就不热闹了不是?”
玉洁冰清相视一笑,对啊,人越多,待封封大典,左千鸾才会出丑出得更彻底。
“救命啊……救命啊……”
拐角处传来一女子声嘶力竭的呼救声。
三人脚步一顿,左芸萱哗地一下打开了折扇,笑道:“这人一多治安也差了许多,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直呼救命”
“可不是?”玉洁眼中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嗯,沈公子,咱们是不是管上一管?”
“扑”一扇子敲在了玉洁的额头上,左芸萱白了她一眼道:“跟你有半个铜板关系么?”
玉洁立刻垮下了脸,嘟囔道:“人家不是好久不捉弄人了,很无聊么?”
冰清笑道:“能在这种大街上做恶的人都是些不足为道的人,这么没有挑战性的事你也做?”
玉洁顿时高兴了,笑道:“也是,不值得本姑……书僮出手。”
三人正要抬脚往酒楼方向去,突然一个女子扑了上来,扑通一下跪在了三人的面前,哀求道:“救命啊,救命啊,求求几位公子救救小女子。”
左芸萱看向了那女子,女子年约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桃眼粉腮,身体纤细,端得是个美人胚子,按道理说这种女孩碰到这种事最是能激起他人的怜惜。
可是左芸萱讥嘲一笑,站在那里,一副毫无同情心的样子。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一脸淫笑地冲了过来。
只见男子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眼袋发青,目色昏黄,一看就是个纵欲淫邪之人。
那男子见这女子面前站着三人,先是一惊,可是看到竟然是两个相貌极其英俊的书僮与一个长相平凡的公子时,顿时笑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本公子追个小娘们居然还看到了两个如此貌美的小书僮,来来来,两位小僮子,你们一起跟着公子我回去吧。公子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从此过上逍遥的日子,可比跟你们没用的主子强多了。”
玉洁冰清勃然大怒,气得脸都胀红了,敢情这个人渣还是个男女通吃的货!不过没有左芸萱的命令,她们还是静观其变。
左芸萱眼一冷,二姨娘真是好手段啊。
居然把京城里无恶不作,无人不晓,人见人怕,人见人恨的祖世子,人称活祖宗的宗继祖找出来陷害她了。
宗继祖,当今圣上亲兄果亲王的嫡子!
左芸萱看了眼众人,却见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人样子,唇间勾起了阴恻恻地笑,既然这样,本公子就日行一善,替天行道了!
她眼微闪,心中一动,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眼中可有王法?”
听到了左芸萱的喝声,宗继祖先是一惊,随后笑了起来嚣张不已道:“你这个穷酸书生,长得如此丑陋竟然敢管爷的事?告诉你,这皇城中爷就是王法!你知道爷是什么人么?说出来吓死你!”
“是么?”左芸萱冷冷一笑道:“吓死我?就你这怂样?别人嫩得是一掐就出水,你却怂得一掐就出鼻涕泡儿,还吓死我?真是笑话!”
“你……”宗继祖被这刻薄的话气得全身发抖,指着左芸萱怒道:“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看你长得跟猪八戒似的,难道你爹是天篷元帅?”
“哈哈哈……”
这话一出,众百姓轰然笑了起来。
宗继祖脸一下胀得能红,气势汹汹地冲着众人瞪了一眼,众人立刻收住了笑容。
他这才满意的回过了脸,对着左芸萱颐指气使道:“告诉你,酸秀才,本公子的爹是当今圣上的亲兄长,果亲王!哼,知道怕了吧?如果你对着我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了你!”
“果亲王……”左芸萱作出害怕状,宗继祖更是得意了,他正想着一会怎么弄死左芸萱时,突然听到左芸萱呸地一声,斥道:“放屁!就你这人渣还是果亲王的公子?果亲王长得一表人才,威武英明,而你长得肥得流油,满脸淫邪,你哪点象果亲王生的?分明是冒充果亲王的名誉在外面招摇撞骗,小僮们,平时公子怎么教你们的?”
玉洁冰清早就手痒了,当下大声道:“老人不能打、小孩不能打、女人不能打、碰到人渣往死里打!”
“好!说得好!那还犹豫什么?”
玉洁冰清腾得对着宗继祖拳打脚踢,只几下就把宗继祖打得哭爹喊娘,对着看愣的侍卫吼道:“你们都是吃什么的?没见到爷被人揍了么?给爷狠狠地打,对了,别打那两书僮的脸啊,爷要干穿了他们!”
那些侍卫顿时清醒过来,立刻扑了上来欲保护宗继祖,但冰清玉洁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连几个侍卫也收拾不了?
只三拳两脚就把侍卫收拾了,更是把宗继祖打得哭爹喊娘,这时有一个侍卫见状不好跑去搬救兵了,左芸萱也不拦着,她还就怕闹不大呢!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呜呜……”
一向养优处优的宗继祖何时受过这样的痛苦,他扑通一下跪在了玉洁冰清的面前哀求起来。
左芸萱悠然的跨上了数步,脚踢了踢如死猪般的宗继祖,鄙夷道:“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过被打了就哭爹喊娘的又求又跪,真是脓包!”
“是,是,我是脓包,公子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放了你可以,那你以后还敢胡作非为了么?”
“不敢了,不敢了。”
“还敢强抢民女么?”
“绝对不敢!”
“嗯,你这样子,好象真的听懂人话,没有畜牲到底。”
宗继祖低垂着头,小眼睛里放射着狠毒的凶光,嘴里却道:“听得懂,听得懂。”
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果亲王的亲军来了。”
众人顿时就跑了个一干二净,就连刚才求救的女子也头也不回的跑到了角落里躲了起来。
果亲王的亲卫军……
左芸萱唇间勾起了冷寒的笑,这些亲卫军可也是二姨娘的依仗呢,这两年来除了杀手追杀她外,还有不少就是来自于这些亲卫军!今天正好让他们先还点利息!
宗继祖听到自己王府里的亲卫军来了,立刻又神气活现起来,他蹭得一下跳了起来,露出一张猪头三的脸,叫嚣道:“快把这个穷酸给本公子千刀万剐!对了,还有那小娘子,你们别伤了她,本公子还没玩了,还有这两个美貌的书僮,给本公子一并抢到王府里去!哼,敢打本公子?本公子今天就玩死你们!”
“是么?”左芸萱阴恻恻一笑,突然,手轻抖了抖。
“啊……”
宗继祖发出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那惨叫声惊得飞鸟尽,走兽无,吓得暗处的人都浑身打了个激愣。
有好奇的人伸出头看了过去,只见轩辕云脸色惨白,捂着腿间在地上疯狂的打着滚……
众人的目光全都定在了他两腿间,一见之下差点吓昏了过去……
这……这……这祖世子竟然被那个寒酸的公子给……给……给废了!
只见他两腿间血流如注,仿佛不要钱般的喷薄而出,瞬间就浸润了粉色的长袍!
“世子!”
亲卫军首领蒋寒大惊失色,他目露凶光看向了左芸萱,铁青着脸道:“给我上,将他活捉了千刀万剐!”
左芸萱平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嘲的笑,唇间更是勾勒出邪恶的弧度,红唇微启,轻吐杀机四伏的数字:“千刀万剐太没创意了,剥皮抽筋再千刀万剐如何?”
蒋寒森然道:“好,如你所愿!”
当下纵身而上,挥起了一把大刀直逼左芸萱。
左芸萱冷冷一笑,纤腰一扭避过了他致命的一刀!
回手,抢刀,反攻……
嘶拉……
只见蒋寒身上的衣服如飞灰般疾射而去,露出了结实的身体,而就在他人还未看清他的身体时,一张透明的东西飞上了天空。
而随后空中响起了嗖嗖嗖的声音,随着声音的此起彼伏,只见一片片透明如血的东西从蒋寒的身体上飞出……
刀光如电,交织成白光片片,将蒋寒的身体隐于其中,让人根本无法探知。
直到……
恶”
“恶”
“恶”
到处都是一处呕吐之声。
原来刚才甩到空中的就是一张完整的人皮!
那人皮正好挂在了树上,阳光透过人皮,清晰可见细密的毛孔,还有之前留下的疤痕。
而那一片片粉红的薄膜……
竟然是肉片!薄得透明的肉片!
是从蒋寒身上割下来的肉!
那些肉竟然整整齐齐地堆在地上,仿佛经过巧手码过般,一片贴着一片,一片挨着一片,没有一片滋出来,也没有一片凹进去!
码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透过薄薄一片还能看到对面的人脸!
好刀功!
如果不是太残忍,如果不是割的人肉,在场的那些江湖人士差点脱口赞了出来。
只是江湖上的人快意恩仇,杀人也杀人,但还没有这么残忍的杀人的!
一时间看向左芸萱的眼神复杂非常,敬,惧,戒备!
就在这里,那把左芸萱手中使得神乎其神的匕首被她抛到了半空,在半空中呼呼地转了数圈,发出冽冽冷光,闪得众人眼睛微眯。
待众人再次睁眼时,那匕首已然落到了左芸萱的手中……
刀不血刃!
宝刀啊!
众人又惊又羡,却不敢露出一点觑觎之色,天玩笑,不要命了敢肖想这阎王般男子的东西!
左芸萱勾唇一笑,瞬间让她平凡的脸上光彩动人,隐隐露出王者之息。
这时不知道哪来飘过来一丝发,擦过那匕首之时,瞬间断成数段。
众人的眼睛更是亮得惊人,得见此刀,终身无憾!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神器吹毛匕首?”
“不会吧,那匕首不是早就失传了么?”
“怎么可能失传?一把好匕首是有灵性的,它是会择主的!”
“啊,你们越说我越觉得是了,吹毛最是嗜血,听说每日必饮三碗,所以它的主人多是嗜杀之人。”
“可是这公子是谁呢?从来没见过啊!”
“说不定是哪个不世前辈的传人。”
“有可能,那咱们可得小心些,别得罪了他。”
“对,对。”
听着这些人议论,左芸萱微微的笑,吐气如兰对着手中的匕首轻轻地呵了口气,拿出白绢爱惜的抹着,那动作慢条斯理,温柔小心,仿佛是呵护情人般的细腻。
众人都为她这优雅的动作所吸引了,甚至忘了刚才的血腥。
直到她将匕首收了起来,有人又发出一声尖叫。
众人循声看去,才看清了蒋寒的模样。
一见之下,血色全无又是一阵恶心呕吐之声。
只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蒋寒已然被削成了一个骨架,没有一丁点的血肉,就仿佛是埋在土里千年的骷髅架被挖掘了出来。
可是要是骷髅架倒就好了,偏生那头还是完整的,甚至眼珠子还是转动着的,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都扭曲了……
只听蒋寒的口中还发出含糊的声音:“求……救……救我……”
众人一阵发抖,就这样还怎么救啊?能救活么?
可是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没死呢?
真残忍啊!
“天啊,看他的心脏!”不知道是谁突然尖叫一声叫得惊天动地。
“恶!”
又是一阵呕吐声此起彼伏!
原来这个骨架里的内脏一一俱在,众人惊恐地发现那心脏还在有节率的跳动着,内脏还在蠕动……
“啊……”胆小的人都吓得不敢看了,都情不自禁的退开了数步,目露俱色看着左芸萱,不知道何时江湖上出了这么个长相平凡却心狠手辣的主!
不,不是心狠手辣,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狠毒!
左芸萱却悠然一笑,轻轻地摇了摇折扇一脸嫌弃道:“唉,太瘦了,只割了九百九十九刀,差一刀才到一千刀呢!”
玉洁道:“下回找个胖一点的给公子练手。”
“胖一点的?”左芸萱的眼光露到了已然吓呆的宗继祖的身上。
“不,不要……”宗继祖顾不得腿间的剧痛,拔脚就跑。
才跑了几步,“扑通”他跌倒在地,两条腿飞了出去,血光四射!
只听玉洁对左芸萱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刚才这祖世子说跪就跪,我估摸着应该没有黄金,这不削了腿发现还真没有黄金。”
左芸萱鄙夷道:“你眼神真不行,这种东西肥得流油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黄金?要有也是……”
眼又仿佛寻找目标般看向了亲卫队,
那些亲卫队员只一声尖叫,就四处逃窜。
左芸萱眼色一厉道:“还不动手!”
“是!”玉洁冰清纵身而上,只见血雨腥风中一张张人皮漫天飞舞,而被剥了皮的人却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
只顷刻间,一百多人的亲卫队全被剥成了人皮,一张张的挂在树上,而地上全是蛹动着血淋淋的人,痛得抱在了一起。
狠毒,凶残,暴戾!
旁观的人齐刷刷地退了数步。
玉洁冰清将将长剑在宗继祖的身上擦了擦,然后冷眸子看向了众人。
那眼神如浸了寒冰般冷冽,刺骨!
看众人噤若寒蝉后,玉洁冰清满意的笑了笑,对左芸萱道:“将军,一共一百零五张人皮全部剥完。”
左芸萱看了看挂在树上迎风招展的人皮后,点头道:“不错,剥得干净利落,有武功的人,皮肤果然紧致弹性,看着也舒服。小白,小墨,咱们走。”
“是。”三人瞬间绝尘而去。
直到他们走了,那些江湖人才走了出来,看着一树的人皮,脸色变得很难看。
突然有一个叫了起来:“天啊,我知道那个公子是谁?”
“谁?”
“你们没听他两个属下叫他将军么?”
“沈大将军!”
众人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脸更白了。
这时有一个道:“那将军叫那两属下小白,小墨……”
“墨白两将军!”
众人又是一阵惊叫。
“怪不得下手这么狠呢,原来是大将军府沈将军!”
“这宗继祖也算倒了霉了,谁不惹偏要惹大将军?谁不知道将军府与果亲王一直不对付?还好只被废了三条腿,人没有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沈将军怎么把那些侍卫全杀了,独独放过他呢?”
“这你还不知道?你没听沈将军说了么?嫌他太肥了。削起来不舒服。”
“是啊,哈哈,也是,瞧这宗继祖长得跟猪一样,要我也不愿意下这手。”
“真是,听说果亲王倒是气宇昂,怎么生出的儿子这么肥,比猪好不了多少去。”
这时宗继祖悠悠醒来,听到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埋汰他肥,一气之下竟然忘了疼,大叫:“放屁,其实我不胖,只是懒得瘦!”
此言一出,一片静寂。
突然,有一人大笑出来,于是顿时笑声一片。
“哈哈哈哈……”
“我的天啊,都伤重成这样了还要臭美?”
“我真服了他,这祖世子真是奇葩一个啊。”
“怪不得沈从文不杀他呢,杀了他这世上不少了个笑料了?”
“还真是……”
在这满树人皮之下,场面瞬间轻松了下来,一干江湖人又开始觥筹交错地谈天论地起来。
天字一号雅间内,一个沈从文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下巴更是崩得死紧,可见非常生气。
而他边上坐着的两个分别穿着白衣黑衣的男子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倒是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却是努力的抑制着笑意,可是无论他怎么掩饰,他不听话翘起了唇角还是出卖了他。
良久,沈从文吐出了一个冰冷的字:“查!”
这四人当然就是被左芸萱黑了的沈从文,白羽,墨玉,另一个自然就是林将军了林威了
白羽立刻跳了出来,俊美无双的脸上愤慨不已道:“对,查,彻查!居然敢冒充爷!这可是第二次了!真是气死我了!”
林威忍住了笑,不怕死的调侃道:“白羽,人家只说姓白,未必就是冒充你,你又激动个啥?再说了,就算冒充你,你看那个公子长得多俊美,多潇洒,那剥人皮的动作,啧啧,真是行云流水,美不胜收,气势浩瀚,如仙如魅,按说冒充你,人家还是丢了份了呢。”
白羽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林威骂道:“放屁,你眼睛是用来喘气的么?!就他那样子还能跟我比?想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威武霸气的白羽怎么可能是那个娘娘腔的男人所能比拟的?敢情冒充的不是,所以你在这里说着风凉话!”
林威倒了杯酒轻抿一口悠悠道:“我倒是想啊,可惜人家觉得我太男人了,不象女人不容易掌握……”
白羽一听暴跳如雷,大吼:“林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娘娘腔么?”
林威挑了挑眉,作出讶异状:“咦,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你……”白羽气得双目冒火,狠狠地盯着林威。
一直不说话的墨玉突然道:“白羽,你是在老林身上寻找智商上的优越感么?”
林威手一顿,脸瞬间黑了下来。
毒舌啊!
什么是毒舌,这就是!
这墨玉真是人如其名黑得很,别看他一声不响,只一开口必定会直戳人软肋。
白羽先是一呆,随后大笑了起来,拍了拍白羽的肩道:“好样的,兄弟,关键时候还是兄弟仗义!”
墨玉目无表情的拂开了白羽的手,淡淡道:“别套近乎,谁跟你是兄弟?就你那复杂的五官掩饰不了你朴素的智商!跟你当兄弟,爷嫌寒碜!”
“扑!”林威一口酒喷了出来,直扑向了白羽,瞬间把呆滞的白羽喷了一身。
白羽被墨玉这么一埋汰本来就火冒三丈,这下哪还搂得住火?
当下纵身一跳,一招黑虎掏心攻向了林威。
林威脚尖一点躲了开来,叫道:“嘿,白羽,你这小子居然还玩真的?”
“废话,!”白羽那张俊白的小脸比包公还黑,再次揉身而上攻向了林威。
一时间房间里打得是虎虎生风,热火朝天。
唯有沈从文的身边流动的冷气压将周围三尺冻成了严冬。
这时一道黑影跳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了沈从文的面前,惭愧道:“属下无能,让他们跑了。”
“跑了?”沈从文眼中闪出一道兴味的冷光,森然道:“能从你的眼皮底下跑了,轻功不错啊!”
那黑衣人头低得更下了,低道:“属下无能,请将军责罚。”
沈从文挥了挥手,淡淡道:“下去吧。”
“谢将军。”
黑衣人如幽灵般退了下去。
这时白羽与林威也不打了,纷纷坐了下来,白羽道:“这小子真够贼的,居然连在千里追风的眼皮底下跑了。”
沈从文的唇间勾起了冷酷的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白羽眼睛一亮:“将军您用了……?”
沈从文蹭得站了起来,如被冰水冻过的眸子的过了白羽与林威,冷冷道:“打完了?”
白羽与林威对视了一眼,挠了挠头,陪笑道:“嘿嘿,打完了。”
“精力不错,回去再每人绣五百个荷包。”
“啊?”
“啊?”
“怎么?不愿意?”
“不!”林威连忙讨好道:“怎么会呢?只是属下想绣五百个太少了而已。”
“林威!”白羽气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这么拍马屁的么?
“嫌少?”沈从文的唇间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字一顿道:“那就多绣一些,一直绣到你恶心呕吐生出孩子来!”
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林威呆在那里,半晌没回过神来,对墨玉道:“墨玉,将军是什么意思?”
墨玉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哼道:“这都不懂?白痴!”
话音未落也追随沈从文而去。
“哈哈哈……”白羽大笑道:“姓林的,让你拍马屁?这就叫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笑毕,人也一溜烟的跑了。
林威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白羽快步追上墨玉后,涎着脸道:“兄弟,你说将军是啥意思?”
墨玉板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看得白羽瞬间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真的比墨玉低了许多……
直到墨玉漫不经心的吐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扑!”一口逆血差点喷薄而出!
有这样的人么?自已都不知道偏偏还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白羽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人啊!
众人运足了轻功路了小半个时辰,越跑越远,白羽不禁皱了皱眉:“主子,咱们该不会是被耍了吧?这都快走到邻县了。”
沈从文冷冷道:“你不想去可以,你回宫就是了。”
白羽的脸瞬间黑了,回宫去?开玩笑!绣荷包么?他疯了才回宫去。
当下讨好道:“嘿嘿,主子的决策是最英明的,我坚决拥护主子的决定。”
墨玉的眼神更鄙夷了,连忙离他三尺远,保持距离,免得被他的无耻所污染了。
四人又运了轻功跑了一个时辰,白羽长吸了一口气看着一群疯了般往前飞的蜜蜂,叹道:“这些蜜蜂会不会是路盲啊?怎么就知道不停的飞也不停下来喘口气啊?”
是的,就在左芸萱与那些亲卫军打斗时,沈从文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的身上洒下了追踪用的万里引香,此香虽然叫香,常人却根本闻不到一点的香味。
这香味只对昆虫有吸引力,昆虫会循着这香味飞奔而去,而他们只要跟在后面追就行了。
倒不是沈从文预先知道左芸萱会冒名顶替才洒万里引香的,而是一开始觉得左芸萱下手狠毒,手段狠辣,身为沈家的人自然要在第一时间掌握所有一切可能不利的因素,所以欲探知一下左芸萱的虚实才这么做的。
没想到却是歪打正着了!
他们又追了数十里,终于追到了邻县,此时已然是夜幕降临了,万家灯火跃然而上。
因为进了城又是夜晚,这些蜜蜂也渐渐的散去,只有几只蜜蜂还矢志不移的追随着引香的足迹飞翔着。
终于他们四人停在了一个朱漆大门前,几只蜜蜂也累得直喘喘地盯在门楣之上。
这是一个小巷子,这朱漆大门一看就是后门,里面传来一阵阵的胭脂气息……
沈从文站在那里,眼死死地盯着门楣,一身冷气冻伤了所有的人。
白羽与林威面面相觑,这下老实得也不敢说话了。
谁都知道此时沈从文心情极端的不好!
一时间四人就这么呆呆地站着,谁也不说话。
要是有人看见的话,还以为这四人是木雕。
这时墨玉终于开口了:“既然来了,不进去看看?”
白羽笑道:“对,对,追了这么半天的,进去看看也无妨,说不定还能碰到什么美娇娘呢,嘿嘿。”
墨玉讥道:“你高兴什么劲?你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办那事的!你发情也不看看时间,地点,人物,这里的女人你都敢要!”
白羽顿时暴跳如雷:“姓墨的,你不埋汰我会死么?什么办这事办那事的,你以为绕口令么?呸,显得你能个?你就算是想办那事,也得那里有用才行,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有个什么需求,哼!德行!”
墨玉面色如常,用无声代表鄙视。
白羽在那里气得牙痒,低咒道:“总有一天爷要弄个女人在你床上,让你丢死人!哼!”
“呼!”
一声衣风猎猎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凌厉而迅速。
白羽吓了一跳,连忙摆出对仗之势,待看清时才发现是沈从文跃入墙内发出的声音。
墨玉讥嘲的看了他一眼,也跃身一跳跟着跃入了小院。
林威憋着笑,拍了拍白羽的肩,故作好心的劝道:“兄弟,悠着点,一会别精尽人亡了。”
“扑!”说到这里他实在忍不住了,笑着跳了进去。
白羽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一个个都埋汰我!哼,总有一天爷要崛起!”
说完也跳入了院中。
刚跳进去,他就呆在了那里,张嘴结舌地看着对面走过来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肥猪晃了过来。
怪不得主子和墨水林威都傻了般呆在那里面一动不动。
瞬间,他有种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的骄傲感犹然而生。
他笑着走到了三人的前面,潇洒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那肥的跟猪似的老鸨看到长相英俊的白羽,顿时眼睛一亮,连忙用猪蹄捂着血红的大嘴,笑得是肥肉乱颤,让人生怕她一不小心把肉甩丢了。
她用几乎看不到眼睛的两条缝不停的眨出一道道所谓的秋波,扭着身子走向了白羽:“哎哟,客官来了啊。”
白羽连忙退开了数步,对老鸨道:“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我对美人过敏!”
“讨厌!”老鸨作出了娇羞之状,含情脉脉的看着白羽,还对白羽挤眉弄眼作出了一个飞吻。
“恶!”白羽只觉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老鸨顿时作出关心状,拧着毛毛虫眉毛道:“哎呦,这是怎么了?我的心肝肝啊!”
“恶!”白羽猛得冲到了一边,狂吐了起来。
待他吐完后,发现另外三人不但连表情就算是姿势都不带改变的,这才真正佩服起了他们三人的定力,面对这么丑的又恶心的女人居然还能镇静自若。
他擦了擦嘴后对老鸨道:“好好说话,我身体不行,消受不了你这美人恩。”
老鸨捂着嘴笑道:“好,好,好,等公子身体好了,奴家再好好服侍公子。”
白羽扯出一抹艰难的笑,问道:“妈妈怎么会这里的?”
老鸨讶然道:“不是你们让人来说,你们喜欢刺激的,想跳墙进院,让奴家在这里等你们的么?”
沈从文脸色一沉。
白羽看了眼沈从文,见他没有反应,遂笑道:“是,是,瞧我这记性!”
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那三位可是都是贵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来这里,所以……”
老鸨立刻作出很上道的表情,连连道:“懂得,懂得,奴家懂得。”
“那就好,你先忙去吧,我们自己转转就行了。”
老鸨的脸一下沉了下来,那个报信的人可是说一会来的可是金主,是会花大价钱的,在这里看看算怎么回事?
白羽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了她,道:“给,这算是我们的参观费,等我们看到合适的再单点。”
老鸨一下乐了,看看妓院就给一百两银子,还真是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