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妖孽,居然把浴室藏在这房间里!
还是温泉!
没想到这王府里还有这么个好去处,这妖孽倒是会享受。
不过现在她该怎么办呢?是出去呢还是在这里呆着?
出去的话,凭着死妖孽的功力一定会把她抓个正着,可是不出去难道看他洗澡么?
她向来冷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的表情。
想了想,她闭上了眼睛,不再东张西望,懒懒的倚在了墙柱上,此时如果有人看到她慵懒的表情,定然会惊艳不已。
如海棠醉卧丛花之中,妖娆似精怪。
闭上眼睛后,耳朵却更灵敏了……
耳边全是他悉悉索索的脱衣声,那衣服摩擦出的声音如猫爪子般的挠着她的心。
眼前不断闪现司马焱煌妖娆的笑容,邪魅丛生的眼睛,尤其是那唇……
原来这就是他真正的容貌,那么那张脸呢?为什么她没看出他易容的模样呢?要不是她吻上了他,她还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多的身份!
一时间有些气愤,气愤他竟然用不同的面孔来欺骗她,难道逗弄她很好玩么?
好吧,既然他敢逗弄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倒要看看她对他发花痴时,他会是高兴呢还是吃醋呢!
想到这里,她无良的笑了,一笑间的风华瞬间璀灿的天地。
笑过后又感觉甜蜜,原来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而她的心似乎一直都是选择他,无论他是冷酷无情的宗墨宸,还是儒雅如仙的兰若,还是现在邪魅妖娆的司马焱煌!
只是想到他明明是一个人,却偏偏要以这么极端的三种人格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不禁又为他心疼起来。
还有,他身上是中了什么毒?竟然连毒王谷的人都解不了?还有老祖宗身上的毒!
眼不自觉的睁开,怔怔地看着他……
此时,司马焱煌正举起了修长的右臂,姿态优雅之极,漫不经心间,指若兰花拈起了束发的木簪,轻扯……
乌发如瀑布流泄而下……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黄河落九天!脑中只有这两句诗能形容这副美景了。
真是太妖娆了!果然是绝世风姿啊……
本来只是无意识地看着他,此时却是傻呆呆地了,明知道该移开目光,却仿佛被定住了般!
一道道熟悉的画面渗透了她的脑海中,快如电影般,似虚幻又似真实。
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千年了,她的魂魄飘荡千年才重生,看到的太多,经历的太多,已然让她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梦中出现了。
难道她真与司马焱煌有过交集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是说一如她之前没想出宗政澈一般没有想起司马焱煌?
她不觉有些担心,生怕司马焱煌也是前世负她之人,那她该何去何从?即使是宗政澈,她都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过,可是对于司马焱煌,她竟然有种害怕真相大白的恐惧。
司马焱煌闲庭信步,举止从从容容,那样子倒不象是洗澡,而是在花中漫步。
他身姿修长,举手投足间集天地之精华,微一侧身,露半边鬼斧神工的俊容。
双唇微翘,未曾言而笑逸,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他步履轻快,翩若惊鸿,一对黑金深眸望之如濯灵泉,仰之如沐清风;
呼吸突然重了……
他的眉一皱,顿时回过身来,眸光如刀射向了外室。
左芸萱连忙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屏息。
眼中闪过一道疑虑,他又转了过去,步步生辉,衣袂无风而起,溶天雾气霭霭之间,仿佛天外飞仙,漫漫人间。
外衣应声而落,落一地的旖旎,他一袭白色中衣,飘荡出仙人之姿。
走到池边,他似乎微微一愣,让左芸萱的心也不禁随之一跳。
他邪肆的眼犀利地扫过了身后的每一个角落,尤其在左芸萱藏身处的方向停顿了下。
左芸萱吓得缩了缩,尽量躲在了柱子的阴影之下。
心跳加快……
突然,他长臂轻舒,临空一抓,外袍冲入了他的掌中。
轻展,展臂,宽大的外衣一下掩住了他。
他步履轻快的走向了外室,站在了左芸萱的身下,欣长的身体定定地站着,眉微皱。
左芸萱紧张地盯着他,虽然她不是来偷窥的,可是要是被他认为她有意偷看他,岂不是丢死人了?
她努力的屏住了呼吸,不敢流泄出一丝的气息。
“喵……”一只猫突然从外面窜了过去,带起一阵风声。
“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司马焱煌眼中闪过一道笑意,大步走回了浴室。
左芸萱长吁了口气,对着屋顶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胸给自己压惊。
惊魂稍定后,余光一瞥,顿时呆滞在那里。
这个死妖孽什么时候就把上衣脱了?嘴张着半天忘了闭上,唇角边流下可疑的水迹。
她连忙捂住了唇,狠狠地擦了擦口水,眼,尴尬地扭过一边。
不过就算她扭这了头,司马焱煌的身体却不断在她脑中闪现,没想到他脸上这么白晰细腻,让她这个女人都羡慕嫉妒恨,没想到身上的肌肤竟然是古铜色的!
他的皮肤弹性有力,彰显着男性的雄壮气息,结实的胸肌展示着优美的弧度,而最让人*的是六块紧致的腹肌,无时无刻地闪现在她的眼前,挑战着她的感官。
尤其是惊鸿一瞥的腿……
左芸萱只觉鼻中一热,两条热线流了出来。
她连忙把手捂住了鼻子,暗自鄙夷自己,多大的出息!这一千年来什么人没看过?便是那电视里的裸男模特也看过多次,现在居然被司马焱煌给惊艳成这样了。
他下面可还穿着白色的亵裤呢,啥都没看到!
司马焱煌穿着亵裤就这样走入了温泉中……
才入水中,满头的乌发顿时如水藻般的漾了开来,其中更有几缕粘在了他妖冶的俊颜上,性感地卷曲。
想明白了这些,左芸萱又胆大了,索性明目张胆的,大大方方地欣赏起美男洗澡来了。
“小青子……”浴室中的他突然慵懒的叫了声。
“主子。”
“去,把那只小老鼠给本王揪出来!”
老鼠?哪有老鼠?这里四壁透光,连根鼠毛也没看见过!左芸萱四顾看了看,暗骂司马焱煌眼睛抽筋。
“是。”这时小青子应了声,气定神闲地走到了左芸萱的身下,抬起了头笑道:“大小姐,您爬得这么高累不累?要不要奴才给您弄张椅子来?就近观摩?”
敢情这老鼠是指她!
左芸萱长吸了一口气,让脸上的羞燥热意退去,然后轻轻一跃而下,淡定道:“本小姐走错房了,这就回去。”
司马焱煌勾唇一笑,邪魅从生道:“原来是只会流口水的母老鼠!”
左芸萱脸一下红得个彻底,敢情她的所作所为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外强中干讥道:“你这个死马,谁偷看你了?明明是我先进来的,要说还是你脸皮厚,明知道我在这里还脱给我看!哼,贼眼溜溜的,你以后不当王爷可以当贼了,也不怕没饭吃!”
司马焱煌还未开口,小青子就道:“大小姐啊,要发现您有什么难的?你到这看看就知道了。”
左芸萱跟着走到了浴室的门口,只见那里放着一面镜子,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可以把里屋外屋所有的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别说房梁了,就连有个老鼠洞估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左芸萱更是羞愤交加,这么说连她流鼻血都被司马焱煌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死妖孽,还装作不知道来吓她,真是太可恶了!
象是感觉到左芸萱心中所想,司马焱煌撩起了一捧水,慢条斯理的擦过了一侧肩膀,晶莹剔透的水珠瞬间顺着他的肌肤留下暖昧的一段湿意。
左芸萱只觉鼻中一热,似乎又要流鼻血了。
连忙将头仰着,免得又要出丑。
这时听到司马焱煌邪魅性感的声音传来:“小青子,一会吩咐厨房多熬点红糖水给慕容大小姐,免得她失血过多。”
“是”小青子连忙应道,不过刚应完又不解道:“主子,为什么不是红枣汤,桂圆汤呢?”
司马焱煌眼微抬,慢悠悠道:“红枣桂圆多贵?不知道主子我穷么?要开源节流?真是个败家的奴才!”
小青子脸皮一僵,这是什么逻辑啊?
明明连那价值几万金的花苗都舍得给左大小姐糟蹋,还说再弄一千棵来让大小姐踩,到底谁败家啊?
现在却小气死几个红枣桂圆来了!主子真是懂得怎么惹左大小姐生气啊!
真是活该被大小姐踢到水里去!
换他也踢!
果然左芸萱气得小脸通红,抬头看到右手门边一颗夜明珠,拿了起来就往司马焱煌身上砸了去,骂道:“混蛋,砸死你!你这个缺德的小气鬼!”
骂完砸完对小青子气急败坏道:“小青子,好狗不挡道,还不给本小姐让开?”
小青子委曲无比道:“大小姐,奴才一直您身后,哪挡着您的道了?”
“你就不会挡一下,然后再让开么?真是个木头,不知道怎么当奴才的!”左芸萱骂完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小青子哭丧着脸看向了司马焱煌,埋怨:“主子,都是您不会说话惹得大小姐对奴才发脾气了!”
司马焱煌拿着刚才左芸萱扔过来的夜明珠在手中把玩着,皮笑肉不笑道:“小青子,你知道奴才是做什么用的?”
“做什么用的?”
“关键时候让人出气用的!”
“啊?”小青子欲哭无泪,无良啊,他怎么跟了这么个无良的主子?
“去,库里领一百颗夜明珠。”
“又做什么用?”
“她不是喜欢砸么?让她砸个痛快。”司马焱煌扑通一下潜入了水中,待再出来时,又道:“记着,别让她砸累了,否则唯你是问!”
小青子如丧家之犬跑了出去,不行了,他快受不了。
这是什么主子啊……
“干嘛?”左芸萱气鼓鼓地看了眼一百颗滴溜溜的夜明珠,给了小青子一个白眼。
“主子说给您砸着玩,还说别让您砸累了。”小青子讨好道。
“你主子傻缺么?这么贵的东西砸了?”
小青子默,面对两人的斗法,他已然熟知了其中三昧,那就是装聋作哑,不偏不倚,以免当成倒霉鬼。
“既然让我砸,那么这东西就是我的了,是吧?”
“这个自然。”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这死马到底有多少爱慕者?”
小青子眼皮一跳,这左大小姐心黑,他要回答的话,就是承认骂主子是死马,不回答的话,估计大小姐又不饶他!
这是给他下套呢!
于是他陪着笑脸道:“奴才不知道您说的是谁?”
“哼!油滑!”左芸萱嗔怒的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好吧,我换个说法,你们王爷在整个朝廷到底有多少红颜知已?”
“没有。”小青子连忙摇头道:“主子他洁身自好,视女色如鬼怪,退避三尺!”
“啊?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你主子真是不喜欢红颜喜男色?”
小青子吓得一个踉跄,这话大小姐敢说,他敢应么?
他抹了把汗,这小祖宗能不能问点别的?尽问这些!
这时耳边传来左芸萱不怀好意的声音:“不回答代表默认。”
“扑通”小青子瘫在地上,小祖宗,不能这么害人的,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说是他承认的,他非被主子扒了皮做成气死风不可!
“咦?无端端的行这个大礼作什么?”左芸萱邪恶的笑。
“大小姐……”小青子哭丧着脸,哀求道:“是奴才错,奴才不该不提醒您浴室的镜子能看清室内所有的地方,让您出丑了,奴才知道错了,求大小姐放过奴才吧。”
“啧啧,瞧你说的,好象我挺记仇似的,起来吧,我要再跟你计较,指不定你心里怎么编排我呢。”
“谢大小姐。”
“这么说你家王爷是没有人喜欢了?唉,真是白长了这么好的皮囊,居然人见人厌!”
“怎么可能?”小青子听了脑中一热,连忙辩解道:“主子虽然不喜欢她们,可是她们却喜欢主子的紧,一个个跟个苍蝇似的,见到主子就钉了上来。”
“嗯,苍蝇就爱叮臭蛋,很正常。”
“大小姐……”小青子一下又痿了,能不能不要这样啊?他的小心肝会受不了的。
左芸萱狡诈一笑:“你如果把那些爱慕你主子的女人名单给我,我就不陷害你。”
“这……”
左芸萱脸一板道:“这什么这?如果你不说,我就告诉你主子,你骂你主子是臭蛋,专门被苍蝇叮,还说他好男色!”
小青子头皮一麻,这小祖宗跟主子有一拼啊,一个比一个毒!
当下哭丧着脸道:“其实也没几个啦,就是尚书家的小姐,宰相的二小姐,侍郎家三小姐,还有武状元家的表小姐,兵部尚书家的姨娘……”
“等等,你主子居然是兵部尚书家姨娘的入幕之宾?”
“不是,不是!”小青子汗如雨下,这小祖宗只要出口就无好话,真是吓死个人!
他连忙道:“这可不敢瞎说啊,奴才是说兵部尚书家的姨娘生的庶小姐也是爱慕主子的人!还有的小姐奴才一时半伙也说不全。”
“这么多人?没想到这死妖孽还蛮有女人缘的。”左芸萱喃喃自语了一番。
小青子立刻与有荣焉道:“可不是?要说整个朝中,我家主子没有女人缘,那就没有人有女人缘了!就连太子的仰慕者都没有我们主子多!”
“那有没有一百人?”
“一百人?怎么可能?您说少了。”小青子很狗屁地样子。
“五百人?”
“再往高了!”小青子存心要让自己的主子长脸,显示自己的主子多有魅力,很潇洒的把手一抬。
左芸萱大喜:“这么说有一千人?”
“呃……”小青子想吹牛不能吹破了,沉吟了下故作深沉道:“一千是多了点,不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当然奴才是说奴才能说得出名字来的,说不出名字的那就得以万计了。”
心里想这么说估计左大小姐会有危机感了吧?会不会对主子好点?
“这么多?”左芸萱的眼睛一下亮了,亮得那个灼灼如贼啊。
小青子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青子……”
“奴才在!”小青子只觉浑身一冷,脚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数步。
“嘿嘿,怎么?想跑么?”左芸萱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么?”
“没有,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腿酸了,换个姿势。”小青子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的意图。
“嘿嘿,我不管你敢不敢,只要你按我说的办就行了”
“大小姐请讲。”
“去告诉你主子,这一百个夜明珠不够我砸的,得八百个!”
“八百个?”小青子眉心一跳,浑身有种如置冰窖的感觉。
这八百的数字好熟啊?熟到他想忽略也不行!这不就是他刚才说的数字么?他有种挖坑埋自己的感觉。
“是的,八百个,你们这么大的王府不会连八百个夜明珠也没有吧?”
“有是有,不过库里最多就五百个,其余都在各房主子的屋里作照明用。”
“哼,他们算哪门子主子?不过是打秋风的。去,就说我左家堡的大小姐要用夜明珠,问她们借用一下,来者是客,她们总得热情招待表示待客之道吧?不会连几颗小珠子也舍不得吧?等用完了就还她们。”
左芸萱阴阴的笑,这借是借了,什么时候还就不一定了,敢占着王府还给司马焱煌眼色看,那就让她们先出点血!知道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小青子一听,这可以啊,反正这小祖宗无法无天惯了,就由着她闹去,连忙笑着道:“好咧,您放心,这事奴才就能作主,这就给您凑八百颗珠子去。”
“你能作主?”左芸萱斜睨了他一眼。
小青子想恶心那帮子家伙的事,他要再作不了主,他还能当这王府的总管么?
当下理直气壮拍着胸道:“当然,这事包在奴才身上。”
“好!”左芸萱豪气冲天的拍了拍小青子的肩,皮笑肉不笑道:“拿了这八百颗珠子顺便去鉓品店找师傅在每一颗上雕上一个字。”
“什么字?”
“煌!司马焱煌的煌字!”
“做……做……什么?”小青子的上牙跟下牙打起了架。
“按每颗珠子原价的十倍卖给那些仰慕你家主子的人!”
“扑通”小青子倒在地上,装死……
“唉,没有女人疼真不行,这不,累趴下了。”左芸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快把那一千个女人弄到府里来,好好服侍下小青子。”
“骨碌碌”小青子一下爬了起来,急道:“大小姐,不用了,您自个留着吧,奴才身体好着呢,用不着她们!”
心里想,要是真找到一千个女人,估计他第二天就得死翘翘了,吵都能把他吵死。
“真的用不着?”
“用不着!”小青子回答的干脆利落。
“这么说你的身体很好,不需要她们?”
“呃……”小青子迟疑了一下,最后牙一咬,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主子,对不起了,奴才自顾不遐了1
他点了点头道:“是的,不需要。”
“那行,既然身体好了,那珠子上刻名字的事就交给你了。”
“那卖珠子的事……”小青子试探着,雕名字还好说,如果真让他去卖珠子,估计真得被主子扒皮抽筋,然后把琵琶骨做琵琶了。
左芸萱似笑非笑道:“虽然你是内宦,但也不能总出入各家千金的房里,放心吧,这卖珠子的事不用你。”
小青子的心才稍安了安,还未放到肚子里就听左芸萱道:“不过名单你得提供!”
小青子哀怨不已地看着左芸萱,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奴才告退了。”
“等等。”
小青子头皮一麻,蹭啊蹭得蹭到了左芸萱身边,低声道:“大小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那一千个美人……”
小青子一急道:“不是刚才奴才说不要了么?大小姐也答应了?”
“我是答应了。不过……”
“不过什么?”小青子的心一沉,这小祖宗诡计多端啊,这么陷害主子的手段都拿得出来,陷害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嘿嘿,要知道那一千个美人可是你主子要给你的,现在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总是违背了你主子的命令不是么?所以我本着助人为乐为善良之本的道理,问你一声要不要我帮你想想办法?”
您善良?别开玩笑了,善良认识您,您不认识善良!
小青子腹诽着,嘴里却道:“不敢劳烦大小姐。”
左芸萱顿时翻脸,冷笑道:“怎么?看不起我?我这么主动上竿子解救你于危难之中你都不乐意?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假太监,其实十分惬意地想享受这一千个美人?”
小青子吓了一跳,这话要是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了,可是会治王爷一个秽乱宫庭的大罪的,就算是皇上要保王爷都不容易。
他连忙道:“不,不,奴才真是太监,不信您……”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欲哭无泪道:“您也不能检查不是么?不过奴才真是太监啊。”
左芸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是威胁一片。
他硬着头皮道:“嘿嘿,要不这样,大小姐,您帮我把那一千人处理了?”
说这么多,这大小姐不就是为了他这句话么?不就是为了省了买一千个美人的费用么?
没想左芸萱并不答应也不拒绝,而是突然道:“小青子,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一个急人于危难之中,助人为快乐之本的组织?”
小青子想了想,眼底一片迷惘,摇头道:“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左芸萱仿佛被踩了脚般跳了起来,一副鄙夷的样子:“你居然没听说过罗刹宫?”
“罗刹宫?”小青子一个激灵,苦着脸道:“大小姐,这哪是急人于危难的组织?这分明是杀人如麻的组织好么?”
“哼,没见识,这个罗刹宫是拿钱替人消灾,怎么不是救人于危难?”
小青子张大了嘴,傻呆呆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拿起团扇敲向了他的脑门,道:“现在明白了么?”
小青子捂着脑门,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摇头道:“不明白!”
“不明白?”左芸萱夸张的叫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么笨,真是什么人用什么样的奴才!”
小青子脸一下黑了,主子啊,不是奴才给您抹黑,实在是您连累奴才的。这大小姐分明是对您有意见。
他汗滴滴道:“请大小姐明示。”
“这还不明白么?就是你请我办事,你得给我费用是吧?”
“啊?”
小青子张大了嘴,敢情这位小祖宗是想敲诈他啊?
他招谁惹谁了啊?不过就是听了主子的吩咐不小心得罪这位小祖宗么?至于这样么?
这年头怎么当个奴才这么难啊?
不过这小祖宗心也忐黑了点吧?不但不付出还倒赚一笔?
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小青子只能认熊了。
他可怜巴巴道:“大小姐,您也知道,奴才就是一个太监公公,每个月领的就是俸例,没有太多的银子。还有,奴才可是一个清正廉明的王府总管,从来不收贿赂的。”
左芸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瞧你这点出息,我是那样落井下石的人么?是那样狮子开大口的人么?不过是象征一下而已。”
“不知道大小姐您这个象征一下多少钱呢?”
“嗯,我也知道你没钱,这样吧,我也不多开口,就一万两。”
“一万两!”小青子跳了起来。
“怎么?嫌少降了你的身份?”左芸萱眯了眯眼。
“不,不,奴才身份低,不值这一万两,能不能……”
“不能,一口价,就这价还是友情价,要是别人至少一万两金子。”
“一万两金子!”小青子惊叫,这位小祖宗是抢钱么?
“嘿嘿,知道我对你的好了吧,你就给一万两银子就行了。”
“那多谢大小姐了。”小青子说得咬牙切齿。
一万两银子啊,他赚了多久啊……
想想都肉痛啊。
“哈哈,好说,助人为乐为快乐之本。”左芸萱站了起来,很没气质的打了个哈欠:“说了半天倒有些困了,你忙你的去吧。”
直到左芸萱远去后,小青子在原地上窜下跳,心疼欲裂:“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小姐。”
“小姐。”
玉洁冰清奔进了左芸萱的房间,兴高采烈的叫了起来。
左芸萱眼睛一亮,喜道:“玉洁冰清,你们怎么来了?身上的毒可解了?”
“解了,您刚上了王府的马车小青子公公就解了我们的毒了。”
“那你们怎么不来找我?害得小姐我在这里受气?”
玉洁一听柳眉倒竖:“什么人?什么人敢给小姐气受?我阉了他!”
冰清也一脸狠意:“是啊,是什么人?我这就剥了他的皮!”
小青子在两人身后狠狠地打了个摆子,这两丫头比他还狠,不是阉人就是剥皮!
左芸萱勾唇一笑,看向了小青子……
“是他?”
“是他?”
玉洁,冰清顺着左芸萱的目光看去,立刻一左一右将小青子控制在中间,那架势让小青子汗如雨下,他毫不怀疑如果左芸萱真的说是他的话,这两丫头一定会把他再阉一遍,然后活剥了他。
“大小姐……”小青子哭丧着脸道:“奴才叫您活祖宗了,您倒是说句话,别让这两位姐姐误会奴才啊。”
“扑哧。”左芸萱笑了起来,慵懒如猫,半倚在了美人榻上,轻道:“好了,不是他,你们别吓着他了。”
玉洁冰清立刻脸上堆起笑,扑到了左芸萱的身边,一个殷勤的敲肩,一个捏腿,娇声道:“我们说也是嘛,小青子公公可是蛮不错的。”
小青子汗啊,这两丫环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耳边还传来玉洁娇滴滴地声音:“小青子公公,别生气啊,刚才我们姐妹跟你开玩笑的啊。”
有这么开玩笑的么?开玩笑还会露出杀机么?当他是傻子么?
脸上却憨厚一笑:“嘿嘿,知道,知道,两位姐姐天仙化人,一定是善良之极的。”
玉洁冰清相对一笑,异口同声道:“小青子公公,果然是慧眼识人,一见就知道我们就是面冷心善之人。”
“嘿嘿。”小青子干笑。
“懿旨到!”
四人对看了一眼。
左芸萱眼一沉,一跃而起,道:“走,接懿旨去。”
“太后诏曰,今左芸萱德才皆备,知书达礼,容貌清雅,实乃太子妃之最佳人选,故定于十月大婚。同日纳左千鸾为侧妃,钦此!”
太监秦公公念完后,对左芸萱笑道:“左大小姐,接懿旨吧。太后真是疼爱左大小姐啊,左大小姐刚回到左家堡就享如此隆恩,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谁?”
“啊?”秦公公张大了嘴,不解道:“什么是谁?”
玉洁直接抢过了圣旨往秦公公怀里一扔,斥道:“是哪个混帐王八蛋想出这个主意来祸害我家小姐的?我家小姐是什么人?也是什么阿狗阿猫能配得上的么?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也敢来肖想我家小姐?”
秦公公听了吓得倒退了数步,兰花指一指:“大胆贱婢,竟然敢污辱太子殿下,你长了几个脑袋?”
“哼,太子?本姑娘拼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还怕区区太子么?”
“哎哟,妹妹就是妹妹,连身边的丫环也这么厉害,居然连当今的圣上也敢出言污辱。”
司马千鸾不怀好意地从秦公公身后转了出来,随即又道:“太子哥哥,您看看,这可是当着您的面都敢藐视皇权啊,要是不当着您的面……啧啧……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左芸萱微微一笑:“司马小姐身子倒是大好了,才一天不见又精神百倍了?想来是吃了不少灵丹妙药吧?那百年的雪莲可是好东西呢,我当初中了千机遍寻各国,才寻到几棵,不过听说皇宫里倒是有那么十几棵,以太子对你的宠爱,应该拿个十棵八棵的尝尝应该不成问题吧。”
司马千鸾的脸色顿时一变。
是的,这就是她心头的痛!
因为不论她怎么求,宗政澈始终不肯把雪莲给她,因为那雪莲是皇太后用来美容的!
皇太后美容重要还是她一辈子生育重要?
难道在宗政澈的心里,她与他的子嗣还不如皇太后的一张脸么?他就这么怕皇太后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明明感觉到,当她叫宗政澈为澈哥哥时,他对她那种发自骨子里的爱,还有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后悔,他不是该对她予取予求么?
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他就推开了她?
好吧,如果只是推开了她,那么她还能够忍受,毕竟身为男人,总要以江山为重!
可是她却为什么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对左芸萱的不一样?
容忍,坚忍,甚至是忍受一般人所不能忍的!
怎么会这样?
从小到大,他不是很讨厌左芸萱的么?怎么才见了一夜面就改变了呢?
这一切都让她产生强烈的恐惧感,仿佛她的所有物要远离她而去……
她不禁看向了宗政澈,却正好看到宗政澈深沉的眼直愣愣地盯着左芸萱,疑惑,沉痛,痴迷……
各种复杂的目光在他的眼中交汇,交汇出让司马千鸾心惊肉跳的光彩!
这是男人对女人动心前的神色!
不,她绝不允许,不允许左芸萱抢走她的太子哥哥。
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冷光,她对左芸萱道:“妹妹,不管怎么样,太子可是未来的储君,你怎么能纵容一个丫环对太子哥哥出言不逊?什么是阿狗阿猫?难道你的心里太子哥哥就是阿狗阿猫般的存在么?”
说完她看向了宗政澈,果然,宗政澈目光一变,变得懊恼,怨恨,冷然。
“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宫拉下去杖毙!”
“谁敢!”左芸萱将玉洁拉到了身后,面若寒霜,一字一顿道:“伤她者,死!”
宗政澈目色一深,森然道:“你敢对抗朝廷?”
淡淡一笑,翩然若风,语悠漫漫:“不敢,只是她叫我一声主了,我就有责任护她个周全。”
“哼,如此只会给主子惹事的丫环,要之何用?不如不要!来人,还不将这贱婢拉下去?”
“宗政澈,你敢!”
宗政澈脸色铁青,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左芸萱,这个女人太可恨的,居敢几次三番不给他面子!而他却偏偏对她下不了狠手!
可是连一个女人都控制不了,这让他将来如何服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抗。
司马千鸾得意地一笑,哼,只要她一挑拔,太子不也立刻对左芸萱有了恨意了么?
眼中狠意一闪,左芸萱,不要怪我不客气,实在是你不该抢了我的东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脚下求我!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两人的中间,打断了两人目光的对撞,冷笑道:“哼,姐姐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我说怎么一个贱婢敢说出这翻话来,原来都是你指使的。”
宗政澈更是愤怒,狠戾道:“你不把这贱婢拉下去?”
嘴里下着命令,眼却凿凿地盯着左芸萱,只想看到她脸上的裂痕。
不知道为什么,他暗中竟然有些希翼,希望她能为了这个丫头求他,只要她能求他,他就会放过这个丫头!
可是事实却不能如他所愿,只见左芸萱漫不经心勾唇一笑,慵慵懒懒胜似闲庭信步,轻笑中不掩蔑视:“呵呵,太子殿下,如果你敢下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要真伤了她们两,估计你这太子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你……”
仿佛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浇到了脚,让宗政澈瞬间的清醒过来,这牛牵到哪还是牛!他怎么能奢望左芸萱服软呢?
他目光复杂的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敢要胁本宫?”
“不,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左芸萱神闲气定,轻描淡写,根本不把宗政澈看在眼里。
正是这种态度极度地刺伤了宗政澈!
他没想到他一个含着金匙出生的太子,已然容忍她到这种程度,而她还依然不闻不见,视他若无物!这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手捏得咯咯地响,俊颜扭曲,唇陡然抽紧,从胸腔里迸发出怒意,对身后的侍卫怒吼:“你们都是死人么?没听到本宫的吩咐么?”
左芸萱冷冷地笑。
侍卫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冲向了玉洁,面目狰狞,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架势。
玉洁稳若泰山地站在那里,美丽无双的小脸上还勾勒着一抹淡然的笑,仿佛不知道这些侍卫是冲着她来的……
就在这些侍卫快要碰到她的衣服时,她的眼底闪过一道厌恶,朱唇轻启,吐出几个让人茫然的字:“去吧,小乖乖们。”
侍卫们只一愣,突然一个个跪倒在了玉洁的面前。
宗政澈一惊,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大喝道:“妖女,你是使了什么妖法?”
“妖女?”玉洁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小姐,居然有人叫我妖女?我好喜欢啊。”
宗政澈更是现出了惊怒之色,拉着司马千鸾往后退了数步,警戒地看着玉洁。
左芸萱勾唇一笑,一副宠溺的样子:“你喜欢就好。”
“哈哈哈……”玉洁又是一阵大笑,笑得众人心头直颤,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里,那些跪在地上的侍卫突然发出了一道道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
“啊……”
“救命啊……”
“不,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宗政澈惊怒不已,这些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就算是刀斧加颈也不可能发出求饶声的,怎么突然会发出这么凄惨的叫声呢?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得这么痛苦?
他心念一动连忙倒退了数步,离这些侍卫远远的,惊斥:“左芸萱,你把他们怎么了?”
左芸萱耸了耸肩,根本不理他,顾自走到了树荫下,轻叹:“哎,这天气,热得我难受。”
“我给您扇扇。”玉洁撩起了裙摆就要扇起来。
左芸萱皱了皱:“风度……”
玉洁伸了伸舌头,不好意思道:“一时忘了。”
“撕拉”她干脆一把扯下外裙,露出了彩色的内裙,拿起外裙很粗鲁的往左芸萱身上扇了起来。
那疾风鼓荡,把左芸萱吹了个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