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你这种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能利用的人,居然还肖想我嫁你,你真是做梦!”
宗政澈的手抓得更紧了,几乎要把左芸萱抓得窒息。
半晌,他的手微松,才淡漠道:“她从来就不是我心爱的人。”
“是么?”左芸萱嘲讽道:“难道是我聋了不成?一个澈哥哥,澈哥哥的叫得亲热,一个鸾妹妹鸾妹妹叫得深情,却没想到,两人之间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你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可以利用至斯,你还是人么?”
听到左芸萱口中叫澈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宗政澈将左芸萱与梦中的女人重叠了,他的心神一荡。
这种感觉是司马千鸾叫澈哥哥时没有的。
可是听到左芸萱骂他不是人,他却愤怒无比,咆哮道:“本宫说过多少遍了,她从来不是本宫的心爱之人!她以为叫本宫一声澈哥哥,本宫就会错认了爱人了么?她以为本宫是傻子么?既然她要利用本宫,那本宫为什么不能利用她呢?”
眼渐渐的变得冷冽,无情,他冷哼道:“一个头大无脑的女人,居然还想利用本宫,掌握本宫,关键时候更敢把本宫当成垫脚石,这种女人不给点她教训,她还真以为本宫是好欺侮的!”
“啧啧……”左芸萱轻嘲:“都说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君子,今日我可见识到了。”
宗政澈目色一深,道:“你得罪本宫的还少么?本宫可曾对你怎么样?”
“哈哈哈……”左芸萱大笑,一把拂开了宗政澈,讥道:“别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这些男人可不光是为司马千鸾准备的,太子想来早就做了两手准备了。不过不管谁被这些男人污辱了,太子总是得益之人!”
宗政澈神色微变,便欲解释,被左芸萱一个动作打断。
“别狡辩了,太子殿下,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你么?你做事谨慎,为人多疑,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更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你对任何人好那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利用!你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所有可利用的资源来获得你想要的东西。更善于针对他人的弱点因地制宜,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宗政澈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轻道:“你果然了解本宫,跟本宫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左芸萱眉头一皱,斥道:“别恶心我了!我可不想跟你这种工于算计的人成一对。你为了我的左家堡,为了司马千鸾身上的未知势力,你真是做尽了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这些男人其实根本就是你为我准备的!如果我被污辱了,你就可以摆出圣人般的面孔来面对我,对我不计前嫌,甚至不计较我的*,我就一定对你感恩戴德,为了弥补你受的伤害,心甘情愿的将左家堡交给你!而司马千鸾更是在你的甜言蜜语下,为了那太子妃的位置把她手中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太子殿下真是好算计啊!”
宗政澈深深的注视着她,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冰冷的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好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门,猛得被推了开来,夏日的阳光就这么直直地射了进来。
炙热!
烧灼!
一如走进来男子的怒意,浓烈的惊人!
宗政澈与左芸萱同时看了过去。
阳光照射在他的背后,将他的身影把投在了地上,慢慢呈放射状发散开来……
侵袭!
这就是*裸的侵袭!
就算是一道身影,也彰显出属于他的威压与嚣张!
杀机凛然!
他一步一顿地走向了宗政澈,每走一步,都在大厅里造成了怦击般的回响,震得人心惊胆战!
他,巍巍如松竹翠柏,每行一步,都折射出逼人的气势!
?他,精致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上,隐约着慑人的冷冽!
他,眼中光芒如罂粟花,正妖娆的开放,开放出充满杀机的暗沉妖娆!
他步步走来,步步紧逼,高贵如潜龙,优雅如猎豹,风华似妖魅,飘逸如仙人,深沉似大海,内敛如入鞘宝刀,阴郁似漫天乌云……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嗜杀狂暴的气息之中,却更突显了他与生俱来的威仪。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一个妖娆冶艳,龙彰凤姿的翩然公子,可是眼下的他却让人忽略了他的气质,忽略了他的容颜,唯有一个感觉就是……冷!
如万里雪飘,千里冰封。
宗政澈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司马焱煌,他一直认为司马焱煌就是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用美色迷得父皇神智不清。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这样的司马焱煌后,他知道错了,错的离谱了!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雌伏于他人身下呢?
那如果不是男宠,父皇又为什么偏偏对他这般的放纵,甚至是宠溺呢?
宗政澈浑身都竖起了尖刺,警报在他的脑中拉响了,他陷入了最紧张的备战状态。
“司马王爷!这是慈宁宫!”宗政澈虽然惊于司马焱煌的气势,可是他毕竟是太子,怎么能在他人的威压中输了气度呢?
“慈宁宫?”司马焱煌玩味一笑,待听了里面传来暖昧的声音时,眼神陡然一冷:“原来太子还知道这是慈宁宫啊?”
宗政澈微微一窒,却冷笑道:“非得传昭,外臣不得进入慈宁宫,司马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外臣不得进入,那男人呢?”司马焱煌突然抬起了手,一股内劲喷薄而出。
宗政澈来不及阻止之下,将他们与里面颠倒倒凤隔开的那扇门顿时倒了下去。
正对着门的床上,十几条*的身子正放纵的交缠在一起。
左芸萱条件反射的看向了里面,还未看到,就被一股大力揽在了怀里。
耳边传来司马焱煌略带醋意的声音:“别看,他们的身材太丑了,没的污了你的眼。”
左芸萱脸微红,啐道:“我没要看。”
“乖,回家我让你看我看个够!”
左芸萱突然张大了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有这么说话的么?这不是让人误会么?
宗政澈本来被司马焱煌这一掌打开了门后,心里一惊,心里盘算着怎么解决。
可是在听到司马焱煌暖昧的话后,突然心头一痛,顿时忘了十几个男人,忘了司马千鸾的事,他眼光如刀犀利无比的射向了司马焱煌。
待看到司马焱煌竟然将左芸萱搂在了怀里,那密不透风的样子,更是让他的心仿佛被刀狠狠地拉了一道口子。
羞愤,嫉妒,怨恨!
仿佛左芸萱红杏出墙被他抓奸在床般,让他愤怒欲狂。
此时的他甚至忘了,刚才他还准备让十几个男人污辱左芸萱的。
他厉声大吼:“司马焱煌,放开本宫的太子妃!”
“太子妃?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好象你早把芸萱儿的命抵给本王了!”司马焱煌非但不放,反而将左芸萱搂得晚紧了,差点把左芸萱闷死在他的怀中。
左芸萱微微地挣了挣,她倒不是有意拆司马焱煌的台,实在是透不过气来,尤其是鼻间充盈着他身上的淡香,更让她连思维都仿佛停止的转动。
感觉到她的挣扎,司马焱煌低下头,将唇凑到了她的耳边警告道:“别动,难道你还想嫁给他不成?”
左芸萱身体一僵,她是不想嫁,可是她也不想被闷死啊!
于是没好气道:“你再不放开我,别说他不能娶我了,就算你也得抱个死师妹回去了。”
司马焱煌一愕,随即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将手稍微松了松,不过大手却始终抚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腰上散发的热力让左芸萱脸一红,可是现在不是跟这死马较劲的时候,当下也不再计较,而是长吸了口气,解决刚才缺氧的后遗症。
而在宗政澈的角度却正好看到两人窃窃私语,在他感觉是左芸萱说了句对他不利的话,惹得司马焱煌心情大好,才笑得这么开心,随后是左芸萱为司马焱煌沉醉不已的表情。
这一幕更是刺激了宗政澈,让他嫉妒成狂!
是的,他是曾经把左芸萱的命抵给了司马焱煌,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现在后悔了不行么?!
他是太子,这天下还有他得不到的女人么?
司马焱煌不过是个外姓王爷,居然敢跟他抢?!
而且刚才司马焱煌身上显示出来的霸气也让他深感不安!
既然如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借此将司马焱煌杀了,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射出了冷戾的凶光,恶向胆边生。
当下脸色大变,大喝道:“来人,司马焱煌意图谋害本太子,杀无赦!”
说完,拔出腰间的长剑就刺向了司马焱煌。
司马焱煌眼睛一眯,只伸出长指就指向了宗政澈。
宗政澈大喜,没想到司马焱煌竟然敢轻敌至斯,欲以一根手指就对上他的长剑,简直是不知死活!
当下长剑狠狠地刺向了司马焱煌的心口,刚刺出时,他突然想起左芸萱就在司马焱煌的身前,如果要刺向司马焱煌的心脏处,必会穿透了左芸萱的身体再刺入司马焱煌的身体。
剑,微微停顿。
想到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能杀了司马焱煌这个危险的存在,牺牲一个女人又算什么?
他的心立刻变得坚硬,坚定不移地刺向了司马焱煌与左芸萱。
快,狠,准!
毫不留情!
司马焱煌冷冷一笑,长指只漫不经心地伸出,轻轻地夹住了剑身。
至少在宗政澈看起来是这样的,他的脸色大变,变得死沉死沉。
没想到司马焱煌的武功竟然厉害如斯!
他苦练了十几年的武功在司马焱煌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怪不得司马焱煌躲也不躲,那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躲!
原来他就跟跳梁小丑般都在司马焱煌的掌握之中,包括了他的狠毒与狰狞!
就连将左芸萱放在司马焱煌的胸前,都是司马焱煌算计好的,只是为了让左芸萱看到他的冷酷无情,看到他的凶狠残暴!
从而让左芸萱再也不会为他有一点的留恋!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做一步就想到了许多步!就挖着坑等着他跳呢!
“司马焱煌!”他又惊又怒又恨,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小人?”司马焱煌讥道:“谁是的卑鄙无耻的小人?太子应该比本王更清楚!”
说到这里语气微顿,露出邪恶无比的笑容:“既然太子说本王卑鄙无耻下流,本王是不是要坐实了这个名声呢?免得太子金口玉言却成了虚言妄言?”
宗政澈心头一惊,不知道司马焱煌又要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
而就在他一愣时,他只觉身上一凉。
他低头一看,却见到身上的衣服竟然在司马焱煌一挥手间全部的裂了开去。
他又羞又怒,咬牙切齿道:“司马焱煌,你疯了么?你竟然敢污辱本太子?”
司马焱煌妖娆的眼中流露出讥嘲的光芒,眼上下打量了宗政澈的身材,很无赖地吹了个口哨,笑道:“身材不错。”
宗政澈羞愤欲死,他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呢!
他恨不得将司马焱煌碎尸万断!
他仇恨的瞪着司马焱煌,这时只听司马焱煌对左芸萱道:“幸亏你没嫁给他,他腿间那玩意实在不起眼,我找了半天才找到的。”
“轰!”宗政澈脑中的一根弦瞬间崩断,是被气崩掉的。
“轰!”左芸萱脸上顿时如火烧般的热,这死马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而后面一句话更是左芸萱恨不得杀了他,只听司马焱煌暖昧不已的低问:“还是我的比较好吧?”
“司马焱煌!”
空中同时传来两声愤怒的嘶吼。
一声是左芸萱的,一声自然是宗政澈的。
宗政澈疯了似得冲了上来,俊脸扭曲,狰狞不已,散发出不杀司马焱煌不罢休的阴鸷。
“呯!”
一声掌击*的声音在空中回响不断,宗政澈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目标,床!
他华丽丽的压入了那张正旁若无人运动着的十几个人身上。
瞬间他被十几个男人压在了身下……
“嗯!”
司马焱煌身体一僵,发出一声痛呼。
他低下了头,却看到左芸萱露出白森林的小细牙,小细牙还很温柔的嵌入了他胸前的肉中。
手,轻轻地抚向了左芸萱的发,温柔无比道:“乖,咱们回去做,这里人太多!”
“司马焱煌!”左芸萱忍无可忍,一掌击向了司马焱煌。
“啊!”
屋内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那惨叫声让左芸萱一个激灵。
待她激灵过后,却看到司马焱煌呈抛物线般冲向了门外。
他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那血如漫天的花雨飘洒在空中,点点滴滴,美艳妖治。
左芸萱呆了呆,举起自己的小手,看了又看,她明明没有用内力啊?
这死妖孽怎么可能被她击飞?
还有那叫声明明是里面的惨叫啊!关司马焱煌什么事?
这时里屋传来宗政澈歇斯底里,几欲崩溃的痛呼:“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本宫,本宫要诛你们九族!……”
谩骂声,威胁声,怒吼声,都渐渐地湮灭于痛苦的惊呼声。
左芸萱一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对于宗政澈她早就没了爱,也没了恨。
她只想从此两人毫无交集,可是他却一次次的不放过她,偏要来招惹她。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权力!
可笑的权力!为了这权力,他对她使尽了诡计,用尽了心机,可最后却落到这般的下场……
司马焱煌,当他是宗墨宸时,他虽然对别人冷,但对她却是霸道不失温柔的,当他是兰若时,他对别人是淡漠相对,对她却是柔情似水,而现在以这个身份出现时,他虽然时不时的捉弄她,对她却也是爱若至宝的,所以她从来没有认知他残酷的一面。
不过她却不只一次听师傅说起他的丰功伟绩,如何的手段毒辣,如何的心机深沉,如何的阴险狡猾,如何的无法无天……
可是每次师傅说起这个师兄来却是眼中含笑,露出欣慰之色,看向她的目光也是那么的慈祥,仿佛是看到了遗憾得到弥补。
而最让她无语的是她那个老不死的师傅之所以喜欢司马焱煌,把自己许配给了司马焱煌,只是因为司马焱煌为他报了仇!
曾经师傅给了份毒经给司马焱煌,所以司马焱煌对师傅就亲热了些,这招来了医王谷的大师伯的嫉妒,竟然有一次嘲笑师傅不解风情,这个妖孽师兄就给大师伯下了合欢散,扔到了妓院中,还扔了一千两金票给妓院的老板,把妓院的老板喜得叫了一百个姑娘服侍师伯,一轮下来,师伯站在那里连腿都打颤,从此见到女人就害怕。
据说大师伯从此看到师兄就绕着走了。
而现在宗政澈竟然敢利用司马千鸾对她不利,以司马焱煌护短的性格,怎么可能饶过他?
想来宗政澈定然是被司马焱煌制住了穴位扔到了那群被奇淫散折磨的神智不清的人群中了,那群人已然被*迷晕的脑子,已然不管是男是女了,只要是个人,都逃不过他们的蹂躏了。
司马焱煌这招真够阴损的,一国太子被十几个男人强了,这传出去,宗政澈这辈子与皇位无缘了。
这时,门外传来宗御天惊怒的叫声:“这是怎么回事?司马王爷,你怎么了?来人,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这时只听一道道衣袂摩擦的声音,随后是侍卫惊恐的叫声:“皇上,快离司马王爷远一些,他要刺杀太子!小心伤着您!”
“混帐,胡说八道!”宗御天愤怒不已,眼下司马焱煌都被伤得吐血了?居然还要诬蔑司马焱煌要杀太子?
当他是瞎子么?
左芸萱心中一动,不得不说这死妖孽,真会算计,算好了时间,算好的步骤,算好了所有的一切!
他真是步步为营啊!
让自己暗中的人将这帮子侍卫拦在外面,等皇上来了才装作不敌放他们进来。
而自己的一掌,也尽在他的算计之中。
怪不得他能喷血呢!
这死妖孽!竟然敢算计她?
她又是敬佩又是气恼,这死妖孽真能算计,连救个人也能把宗政澈算计到坑里去。
耳听着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嘈杂,她灵机一动,将清明散轻轻地挥了出去。
这清明散能让人神智清醒,就算是中了奇淫散的人也能渐渐清醒过来。
她知道太后只是为了让她与宗政澈既成事实,绝不可能让十几个男人来污辱她,何况还是在太后自己她的慈宁宫里秽乱宫庭!
可是太后竟然这么久不出来,定然是被司马千鸾下了什么迷住了神智的药了。
这清明散就能解这类的药物。
果然,清明散刚挥出去不久,就听到太后的声音:“怎么哀家竟然昏睡过去了?太子和那丫头怎么样了?快去看看。”
她暗中一笑,看向了桌上的两个杯子,手轻挥过后,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也假装晕了过去。
她刚晕过去,铺天盖地的侍卫,太监,宫女簇拥着皇上宗御天走了进来。
宗御天手里还抱着司马焱煌,一脸的焦急。
进了屋后,他将司马焱煌放在一边的软榻上,急道:“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都死了么?”
声音惊动了太后,她急匆匆地走了出来,道:“皇儿,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可是受了伤?”
她一双眼也心疼地打量宗御天,见宗御天身上完好,才放下心来,道:“皇儿没事就好。”
宗御天对太后行了个礼道:“母后,儿臣没事,是司马王爷受了伤。”
听说是司马焱煌受了伤,太后眼中的慈爱之色立刻褪了去,变得阴冷,淡淡道:“不过是个臣子受了伤,皇上这般大惊小怪做什么?”
宗御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屋内传出一阵阵暖昧的声音。
宗御天与太后都是过来人,当然听得出是什么声音。
宗御天眼神一变,看向了太后。
太后尴尬不已,道:“是太子与左芸萱那丫头,他们两人不知道怎么了就……”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个宫女惊呼道:“左大小姐,左大小姐,您怎么了?”
宗御天与太后同时脸色巨变,循声看了过去,却见左芸萱正好端端的趴在一边的桌上。
刚才宗御天着急着司马焱煌,众人也都围着宗御天,所以未曾注意到光线稍暗处的左芸萱,现在被宫女这么一叫,顿时,数百双眼都看向了左芸萱。
这时左芸萱仿佛被推醒般,慢慢地睁开了惺松的眼,揉了揉道:“咦,我这是怎么了?喝了两口茶就睡着了?”
她无神的眼看了看周围,待看到宗御天后,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对宗御天敛了敛身:“皇上,萱儿有礼了!”
行完礼后,她看到太后怪异无比地盯着她,于是莞尔一笑道:“太后怎么这么看着萱儿?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抹了抹。
太后讪然一笑道:“没有。”
这时门内又传来一声高亢的叫声,那分明是在极致欢愉后发出来的,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宗御天与太后登时脸色变得铁青,对望了一眼。
宗御天沉声道:“你们都出去!”
左芸萱冷笑,出去?出去了还有好戏看?
她瞪了眼躺在软榻上状似养神的司马焱煌,就在太监宫女与侍卫要出去时,突然叫道:“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是刺客?快来人,别让刺客伤了太后与皇上啊!”
刺客?
这侍卫听了立刻条件反射地冲向了里屋的床边……
“嘶啦!”
床幔被剑撕扯成了无数的碎片,露出了里面十几条白哗哗的身体,这些身体就如群蛇纠缠在一起。
除了其中一个能看出是女人,其余的竟然全是男人!
男人!
居然在太后的宫里见到这么多的男人!
这都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啊?在这宫庭深深的内宫中竟然见到了男人!
而且这些男人还正做着这种让人无法启齿的动作!
如果是几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他们还能理解,这妓院里也不是没有嫖客为了追求刺激找一个妓女的事。
可是偏偏还有几个男人在一起做着这种事!
好吧,这也能理解,毕竟这世上还有小倌的存在。
可是在太后的宫里,竟然出现男人做出这种事来,那就不能理解了!
简直是匪夷所思!
怎生一个乱字了得?
众侍卫哪见过这样的架势,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可是秘辛啊!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想到这帐后竟然是这种污秽的东西?这让她百口莫辩了!
她勃然色变,厉声道:“来人,将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全部给哀家杀了!”
“是!”众侍卫齐声应了后,剑纷纷的刺了出去。
只听一声声惨叫,一个个*的身体被剑刺穿了身体,扔了出去。
左芸萱看了眼司马焱煌,杀了这些男人倒没什么,要是真把宗政澈也杀了,追究起来,司马焱煌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见左芸萱看了过来,司马焱煌冲她展颜一笑,唇间勾勒起妖冶的笑,尤其是唇角还残留着一抹鲜艳的血色,更称得他冶艳邪魅。
左芸萱眼闪了闪,见他都毫不在意,那么她一个晕过去的人更加是可以置身事外了。
当下也不再说话。
这时只听宗政澈怒喝道:“放肆!”
就在侍卫一愣时,宗政澈抢过了其中一人的长剑,一下挑了出去,只见他势如疯虎,几个起纵间就把这些侍卫一个个刺了个透心凉。
他随手拽起了床幔,将身体裹住,人如箭般笔直的射了出来,就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将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都杀了个一个不剩。
血,到处都是血,腥红的一片……
血腥味,到处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这就是地狱的重现!
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血流成河的腥红……
此时的宗政澈犹如地狱走来的修罗,腥红着眼,充斥着凶残的杀意。
他拿着滴血的长剑,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司马焱煌。
宗御天与太后都被这变故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场丑闻中竟然有宗政澈的身影!
更没想到宗政澈会这么残暴的在倾刻间杀死了所有的侍卫与太监宫女!
而此时宗政澈似乎正走向了司马焱煌!
宗御天顿时清醒过来,勃然大怒喝道:“澈儿?你疯了么?竟然敢拿着剑在朕的面前杀人?”
宗政澈一凛,脚下微顿,剑尖指着司马焱煌,咬牙切齿道:“父皇,如果您知道这个人对孩儿做了什么的话,恐怕第一个要杀他的就是您!”
面对宗政澈的威胁,司马焱煌优雅一笑,眉宇间更是邪肆飞扬:“太子这话说的,本王对你做了什么?”
宗政澈一窒,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难道他说他被司马焱煌陷害,说他差点被十几个男人污辱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滴血的剑尖就冲向了司马焱煌,现在的他只想杀了这个男人!
杀了司马焱煌!
杀了司马焱煌!
他的心中叫嚣着,呐喊着!
只有杀了司马焱煌,那么他的今日所受的耻辱才能得到洗涮!他今日所受的痛苦才能得到解脱!
暴戾的情绪瞬间席卷了他的神智,尤其是在看到司马焱煌似笑非笑的眼神,挑衅地看着他时,他根本就没有了理智。
只知道杀戮!
“啊!”他发出一声震颤人心的吼叫,全身都折射出冰冷的杀意,指,死死的抓住了长剑,狠狠的刺向了司马焱煌的心口……
近了……
近了……
五寸,四寸,三寸,二寸,一寸……
就在剑尖挑动了司马焱煌的衣服产生了轻微的摩擦时,宗政澈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从来没有此刻让他感觉到痛快淋灕!让他有种决断天下的成就感!
这个男人让他压抑了很久,今天,他终于可以将这个男人刺死于剑下了。
此时他也忘记了他所面对的男人武功是如何的高强,已然全被幻想出来的喜悦而冲昏了头脑……
就在他的剑要刺入司马焱煌的身体里时,司马焱煌如泥鳅秋滑出了数尺……
司马焱煌依然还是保护着刚才侧躺的姿势,只是人却离开了长剑伤及的范围。
左芸萱鄙夷的睨了司马焱煌一眼,耍白痴好玩么?
司马焱煌恶趣味的挑了挑眉,意思是我愿意!
两人在这里轻松自如的眉眼交锋。
而这时宗政澈的剑却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抓住,随即一股大力击向了他的胸口,将他击出数步之远。
“啪!”就在他还未回守神时,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向了他的脸。
血,顿时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对他夺剑,掌击,掴脸一气呵气的人,他的父皇宗御天!
“父皇,您居然为了保护这个污辱儿臣的人伤儿臣?”
宗御天还未开口,就听司马焱煌懒懒道:“太子这话说的,本王怎么就污辱您了?明明是本王看到您与十几个男人……咳咳……正在……咳咳……那个啥的,本王本着皇室的尊严,太后的脸面上来劝说于您,您非但不听,反而一怒之下将本王击了出去,怎么转眼就成了本王污辱您了呢?这话让本王听了好是伤心,不行,本王一定要让天下人评评这个理!”
左芸萱扑哧一笑,这司马焱煌够毒的,这种事还拿出去让天下人评理?这不是等于昭告天下,太子被十几个男人给压了么?
宗政澈碰上了这死妖孽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她的眼不禁看向了宗政澈,这个前世她曾深爱着的男人,眼下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浑身都是各种伤痕,齿痕,吻痕,捏痕……
那俊美的容颜更是狰狞不已,已然没有了丝毫的美感,有的只是血腥的杀意,疯狂的怒意。
是的,换谁碰到这种事都得崩溃,何况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不过看到宗政澈这样子,左芸萱竟然没有一丝的心疼与惋惜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要不是宗政澈心机太重,功利心太深,一开始就动机不良,司马焱煌又怎么有机会这么对待他?
而且要不是她熟知毒药,那么眼下这么痛不欲生的人就是她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冷如寒冰。
她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宗政澈,让司马焱煌以为她在可怜宗政澈,不禁醋意顿生,一股子寒意从他的身体里漫延开来。
左芸萱只觉身上一道冷光刷刷地寒了她的血液,她连忙将头转过来,看向了司马焱煌,却正好对上司马焱煌恶狠狠的目光。
眸光里全是*裸的警告。
神经!
她暗自腹诽,昂起头不再理他。
他眼中的怒意更甚了,看到一边正恨不得剥他皮吃他肉的宗政澈时,他唇间勾起了邪恶的笑。
只瞬间,他的眉眼里全是一副自责的模样,那样子比变脸还快了三分。
就在左芸萱愕然时,只听司马焱煌露出悔不当初的样子道:“皇上,臣真是该死,明知道太子这么做是有损于天威,抹黑于皇室,却因为身体受了伤而不能坚决,坚定,不顾一切的阻止太子,实在是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说完了还挣扎着欲下地请罪,仿佛真被太子打得不能动弹似的。
宗御天连忙上前一步,心疼道:“司马王爷受伤了,快快躺好,不要起来,不要起来。”
“不,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司马焱煌不顾宗御天的阻止一定要下地请罪。
左芸萱好笑地看着他演戏。
仿佛看到她的眸光,他暗中冲她眨了眨眼,左芸萱则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司马焱煌突然又吐了一口血,那血竟然全吐在了宗御天的身上,宗御天竟然毫不在意龙袍被吐脏了,而是惊慌失措道:“御医,快,快,给司马王爷看看!”
就在御医冲上去给司马焱煌诊断时,宗御天暴跳如雷,回手对宗政澈又是一个耳光狠狠的甩了过去!
“父皇……”宗政澈悲痛欲绝地看着宗御天,父皇虽然不是怎么太疼爱他,但也一向给他面子,可是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为了司马焱煌而打他,而且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他!
此时此刻,他从来没有象恨司马焱煌这样恨过一个人,他怨毒凶残的目光狠狠的锁定了司马焱煌,仿佛野兽,要随时将司马焱煌吞噬!
就是这个男人,将他扔向了一堆兽性大发的男人群里!
就是这个男人,让他一个堂堂太子遭受了奇耻大辱!
就是这个男人,还颠倒黑白,让父皇误会他!
就是这个男人,还诬蔑他打伤了他!
就是这个男人,还联合了左芸萱一起对付他!
就是这个男人,抢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他死死地瞪着司马焱煌,如果说眼神是刀,那么这时的司马焱煌已然是千疮百孔了。
可是眼神终究慢眼神,不是刀子,所以司马焱煌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唇间还勾勒着讥嘲的笑,尤其是眼底的轻嘲,更是毫不掩饰的扫向了宗政澈。
轻蔑,嘲弄,讥讽,不屑!
这就是司马焱煌眼神里所表现出来的意思!
“司马焱煌!”宗政澈终于受不了,再也不能忍受一个男宠竟然敢用这种眼神蔑视他!
他豁得一下冲向了司马焱煌。
还未冲到司马焱煌身边时,司马焱煌突然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那血在空中曾花雨之状,雾般喷射出去。
左芸萱眼都直了,这死妖孽,哪来这么多血?不要钱的喷么?
别是真的血吧?想到这里,她的心一阵的抽疼,狠狠的盯着司马焱煌。
而这时,被洒了一脸的温热血液的宗政澈脚下微一停顿,就在这一停顿间,宗御天却越过了他正好扑到了司马焱煌的面前。
心痛欲裂地吼道:“御医,快,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吐血了!”
话还未说完,一道犀利的掌风击到了宗御天的身上。
“呯!”宗御天被这一拳击飞了出去。
一道血箭飞射而出。
这血可是真的热血,而且是宗御天的嘴里喷出来的。
因为宗政澈击向司马焱煌的那掌正好打在了宗御天的身上。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太后也急得脸色瞬白,她扬起了手对着呆如木鸡的宗政澈就是一掌,怒斥:“畜生!”
于是太后,御医都拥向了宗御天,外面更是传来了一道道脚步声。
所有的人都围着宗御天,个个如临大敌。
左芸萱则站在一边,鄙夷不堪的瞪了眼司马焱煌,这妖孽真是黑心黑肺黑到家了!
宗御天对他这么好,他却还设计宗御天为他接了宗政澈这一掌!
这下宗御天就算不惩罚宗政澈也不可能了!
对皇上动手等于行刺啊!
何况宗御天还是宗政澈的父皇,这更是忤逆之罪啊!
两罪并发,宗政澈要想翻身都难!
也不知道宗政澈怎么就得罪他了,他竟然这么算计宗政澈。
这时的宗政澈已经傻了,他没想到他那一掌没击中司马焱煌,却击中了自己的父皇,身为太子他当然知道这后果的严重性。
突然,他疯了似得推开了众人,急道:“父皇,父皇,儿臣不是要打你啊!”
话才出口,他突然掩住了唇,因为这时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向了他。
他一下面如死灰。
他真是情急之下乱了方寸,这里除了一个御医知道父皇是他打伤的,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到时只要杀了这个御医,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偏偏他方寸大乱间急叫了出来,现在也许就在这瞬间整个皇宫都知道他忤逆了。
司马焱煌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左芸萱狠狠地打了个激灵,这男人太可怕了,只顷刻间就设计好了宗政澈的下场!
他算计时间,算计过程,算计结果,更算计人心!
不差不偏,不过不枉,简直是信手拈来!
怪不得师傅每个提到这个师兄都一脸的骄傲,自豪……
眼不禁看向了他,却正好对上了他笑意盈盈的双眼。
桃花眼里翻滚着温情脉脉,哪有刚才阴狠算计的狡诈?
太阴险了!太不要脸了!太可怕了!
这个男人简直是恶魔!
她的脚下微微移动,欲离他远些。
笑微微一凝,突然,他长袖翻飞,瞬间成笔直一条直线直击上了左芸萱的细腰,只快到腰时却变得轻柔无比,绕了三圈。
他邪邪一笑,手,只轻收间,左芸萱如离弦之箭,飞向了他的身边。
“扑”她站立不稳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这是在投怀送抱么?”他笑得更是妖娆了,似乎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染上了他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