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工资,虽然不多,但那可都是他的血汗钱啊。
想没下他的钱,门儿都没有,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
吴屿既然已经这样说了,洪波也只能点头:“行,您若有事,吩咐我一声就行。”
“嗯!”吴屿点了点头,就没再继续搭理他,而是开始闭目养神。
其实他守在这儿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确定,丁主管是否会将这件事上报。
他刚才在丁主管办公室给京子打电话,那他纯属是在扯淡,他电话早就欠费了,打个鸡毛电话。
他就是想吓一吓丁主管,让他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已。
毕竟,里面的东西要是真出来,那死的可不只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
单单一个024区,里面就藏着这么厉害的一个东西。
吴屿都不敢想,024区的东西阴气这么重,若是024区的东西真的跑了出来,再影响到其他区的镇区之宝,那这儿可就真成人间炼狱,生命禁区了。
毕竟鬼知道,十一仓到底放了多少像这样的东西。
不过,吴屿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这种感觉一直在他从羿墓王里出来就存在。
可他到底忘了个什么东西,这还真的想不起来。
好像是一个承诺,那种好像遗忘了什么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明显。
吴屿其实能够感受到,他只需再等一些时间,恐怕就能想起来。
随着他从羿王墓里出来的时间越来越久,吴屿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有着一些奇妙的变化。
他的身体异于常人,这一点吴屿在姬家的时候就已经清楚。
但这种奇妙的变化,和自己之前的那种非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他能接受自己活得久,但并不能接受自己是个妖怪。
比如说身上长鱼鳞,他们放在谁身上,谁受得了?
要是真长了一片片黑色的鱼鳞,那到也不是不行,毕竟吴屿有的是想法,他都想好了自己可以去搞个兼职, cosplay人鱼,顺便赚点窝囊费。
当然说归说笑归笑,若真变成了一条鱼,吴屿可真遭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荡的室内回荡。
“吴区,这是您要的饭。”老黑一脸殷勤的将手中的饭盒递向了吴屿。
其实吴屿还是喜欢看老黑桀骜不驯的样子,老黑恭恭敬敬将饭菜递给了吴屿。
‘‘这是你的,趁热吃,还热乎着!’’老黑从袋子里掏出另一份饭,满脸堆笑的将它递给了洪波。
还不等洪波开口道谢,只听老黑再次笑着开口;‘‘糖醋排骨,专门给你打的,知道你从小就爱这口。’’
要不说他会做人呢!一个在十一仓当了这么多年废物的他,至今没有被辞退,足以见得老黑这个人的圆滑。
然而洪波在这家伙一听说有糖醋排骨,他的眼睛都亮了,瞬间忘了老肖的嘱咐;‘‘谢谢黑叔了!’
本以为这个卧龙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够丢人了,够让吴屿没眼看了,哪曾想这家伙,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
当他闻到糖醋排骨的香味时,这家的嘴角竟然不争气的流出了口水。
吴屿;‘‘。。。。。’’
流口水这都不算最丢人的,倒完谢原本衣冠楚楚,再闻到香味后像个饿狼一样,快速弹跳起身,夺走饭菜,这才是最丢人的。
有时候吴屿都挺想报警的,但又怕他报的警,最后把他也抓起来。
不得不说,这一点,吴屿真相了,他要是真报警,抓谁还真不一定。
也不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命,身边不仅能够盛产卧龙凤雏,还能有这么多个…………
算了,一个月而已,他只需要在这待一个月,以后这俩卧龙凤雏就跟他没关系了。
吴屿一边扒饭,一边这样安慰自己。还别说这么一安慰自己,心情还真好了不少。
果然自欺欺人就是有用,别的不说,反正欺骗完自己之后,他的胃口好了很多,干饭都有劲儿了。
至于旁边那俩货,吴屿还是决定眼不见为净。
只要他看不到这俩糟心玩意,那他的眼睛就是干净的。
洪波丢脸也没丢多长时间,毕竟比起说话,糖醋排骨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很快,室内只剩下了筷子抨击碗的声音,就在三人安静干饭的时候。
轰隆,轰隆,轰隆
一道道振聋发聩,直击心灵的轰鸣声,从通道内,传出。
轰鸣声响起的刹那,老黑和洪波皆是下意识的看向通道。
随后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对方,此刻两人看向彼此眼中,皆是带着深深的戒备。
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两人动作统一,齐齐看向了吴屿。
而此时的吴屿,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安静的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
见他这般,两人皆是再次不约而同的想要望向彼此。
只不过,还不等他们两个这样做。
轰隆,轰隆,轰隆
一声高过,一声的轰鸣声,再次从通道内传出。
震的两人皆是心神不稳,巨大的轰鸣声,在两人耳边炸开,让他们脑瓜子嗡嗡的。
距离通道最近的洪波,甚至能够感受到身体上,有一道道电流穿过,让他浑身酥麻。
一声高过一声的轰鸣声,震的在场人,除了吴屿之外皆是心头一颤,老黑和洪波都快甚至端不住手中的饭碗了。
饭碗在他们手中晃了又晃,直到他们已经适应了,通道内传出的轰鸣声。
稳住了心神后,他们紧接着又稳住了手中的饭碗。
而当他们适应了轰鸣声后,呼鸣声却也戛然而止。
这片狭小的空间再次恢复安静,只不过空间安静了,人的心却乱了。
而最明显的,就是原本存在在老黑和洪波之间和谐的气氛,变得怪异无比。
如果说,之前他们都在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怀疑与戒备,用心营造出一副长慈幼恭的气氛。
那么现在,这层遮羞布,已经被两人彻底撕开。
此刻,他们谁也没有再,暂时自己对眼前人的戒备。
不过是几声共鸣,就炸的两人如此。
“还是太年轻啊?”吴屿将空了的饭碗放在一边,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忍不住在内心啧啧感叹。
他像是唯一置身事外的人,静静的看着两人安静皮囊下的波涛汹涌。
他们两个人的小动作,吴屿看的清清楚楚。
只不过他无意阻拦,更加无无疑从中调和。
这两个人谁是敌是友,还尚未可知,亦或者是皆敌皆友。
想要看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就现在的情况下,除非吴屿是神仙,要不他还真看不出来。
不过谁是敌,是友都无所谓,大不了一锅端了。
开个玩笑
看不清,那就将水搅浑,谁露头秒谁。
看到这俩人的状态,吴屿算是可以放心的回去休息了。
擦了擦嘴之后,吴屿立刻站起身,对两人道:“你俩在这儿看着,我有事回去一趟。”
至于回去干什么,一个好的上司,自然不可能说自己要回去休息,问就是有事。
一个聪明的下属自然不可能问那么清楚,这一点参考老黑;‘‘您就安心回去吧!这就交给我和洪波,我们保准将您交代的事情办好。’’
老黑笑得一脸谄媚,谄媚之中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且一闪而逝笑容与鄙夷。
虽然吴屿早已经,将他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也知道这家伙就没憋什么好屁,但他却并不打算揭穿。
而是笑呵呵开口;‘‘这件事交给你们两个,我非常的放心。’’
笑死他能不开心吗?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若是单独留下他们两个的任意一个,吴屿都不可能会这么爽快。
至于老黑那老货,他想要干什么?吴屿表示无所谓,虽然洪波这小子是憨了点,但憨也有憨的好处。
就他俩现在这针锋相对的情况,不管老黑想做什么,洪波都不可能轻易让他如愿。
吴屿倒是乐呵呵走了,完全没搭理一脸黑线的洪波。
洪波是真不想和老黑单独在一起,他师傅可是说了姜还是老的辣,年轻人遇到这种老东西,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特别是他这种没什么脑子的,更要离这种老东西远远的。
想起那个将他养大的人,洪波嘴角刚扬起的笑容,有一点点消退了下去。
望着吴屿一点点远去的背影,原本笑呵呵的两人,直接表演了一个瞬间变脸。
原本真心实意的笑容,立马换成了皮笑肉不笑。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怪异无比。
“洪波啊,这糖醋排骨要趁热吃。”老黑率先开口,都说人老成精,老黑到底比洪波多活了几十年,他脸上的假笑比洪波真心实意的多。
就凭,他连面对洪波,那张很明显虚情假意的脸,都能笑呵呵的立马做出反应,就不难看出这一点。
虽然洪波有点憨,但他可不傻,俩人刚才几乎就是撕破了脸,而这家伙竟还能与他谈笑风生。
他可不认为老黑有这么好心,所以真相只有一个,老黑另有所图。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这一点在洪波身上,那是压根不存在。
对此刻他的而言,碗中的糖醋排骨,甚至都不香了。
无他,他就是怕老黑这老东西给他下毒。
思及此,洪波颇为心痛的瞄了一眼,碗中的糖醋排骨,然后默默的将手中的碗放了下。
最后义正言辞道:“我吃饱了!”
他的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老黑的法眼。
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老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洪波旁边那还剩1\/3的饭:“怎么?怕我下毒?要是真有毒,那也已经被你吃下去了!”
洪波:“……”对呀!草,草率了。
听到老黑这般挑衅的话,洪波并没有生气,而是默默低头看了几眼碗里的糖醋排骨。
坐等看洪波发飙的老黑:“……”
有时候他也挺无语的,这都什么人啊!
老黑盯洪波,盯得眼都酸了,都没见一丝洪波搭理他的迹象。
而此刻的洪波内心和眼里,就只有糖醋排骨这一个东西。
洪波内心:“他现在把碗端起来还来得及?再吃一点也没关系吧?”
两人现在皆是各怀鬼胎,一个眼中尽是对糖醋排骨的渴望,一个眼中尽是阴谋诡计。
老黑这种套路,换在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那都有用,奈何他今天遇到了一个不太正常的人。
所以他现在所有的阴谋诡谲,无疑都是对牛弹琴。
最终在老黑那黑如锅底般脸的注视着,洪波做好了心理的斗争,默默端起了自己刚放下来的碗。
老黑:“6”
他发誓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此时此刻这般无语过。
看着已经张开饕餮大嘴的洪波,老黑翻了个白眼儿之后,直接扭头不再看他。
算了,这种人治好了也是流口水,他都懒得搭理洪波。
他本想使用怀柔政策,一点点腐蚀洪波,现在看来,这个方法是用不上了。
毕竟,他的话但凡拐一点弯儿,洪波这家伙都可能听不懂。
跟这种人使用计谋,简直拉低了他的档次。
计谋不成,那只能用武力了。
“唉!”老黑忍不住在内心轻轻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可武力这方面他是真不擅长。
所以,他想要再次进入第三层,就还要使一些手段。
只不过他现在只期望,洪波这小子能够按照常理做事儿,毕竟他可不想计谋,被拆穿之后再挨一顿暴打。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想死,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对付洪波这小子,虽然说是麻烦了,但却并不是老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他最担心的是吴屿突然出现。
毕竟刚才第三层,那么大的阵仗,而吴屿的态度太反常了。
先不说,他是024区的负责人,就说是个人,他就有好奇心,而吴屿却对这么大阵仗熟视无睹,自己拍拍屁股回去。这件事儿处处充古怪。
让老黑不得不防备,再者说了,他对自己的伪装有自知之明,他早就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