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肖杀人般的目光，老黑只是露出了一点怜悯之色。
然后蹲下身拍了拍老肖的脸道：“我可给了你们机会，但你们也不中用啊！”
老黑这话，含脏字极低，几乎没有，但讽刺效果拉满。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在听到这句话后的老肖，脸直接红温了。
可想而知，这句话对他的伤害，有多大，侮辱性有多强。
老肖将舌头咬出了血，嘴巴缓慢的一张一合，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老黑一把将老肖的脸甩到一边，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老肖两人：“我当然是要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老肖虽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嘴巴的存在了，但他仍旧不死心的威胁老黑：“他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放过我？你说的是那个毛头小子？还是你死去的短命师傅？”老黑自然知道老肖说的人是吴屿。
他提起杨帆，只不过是在膈应老肖两人而已，毕竟之前这俩小子没少给他使绊子。
果不其然，提起杨帆这个名字，老肖和洪波，都不淡定了起来：“你……”
两人皆用十分仇视的目光，瞪着老黑。
面对他们的仇视，老黑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还十分痛快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实话告诉你们吧，杨帆那小子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因为我也知道，就算我能活着，从里面出来。吴屿那小子不会放过，到头来还是一死。
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先把你们送下去！”
说着，老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眼神阴毒的扫过了老肖和洪波的脖子。
那眼神，让老肖两人皆是不寒而栗。
他们两人眼中的恐惧，毫无悬念地落入了老黑的眼中，老黑一边靠近两人，一边低声呢喃：“放心吧！有麻药在，你们不会很痛！”
随着老黑的靠近，那股死亡的窒息感，让老肖两人的呼吸都慢了几拍。
活着的时候，谁都敢说不怕死。可真到了生命的危急时刻，谁都怂。
似乎是觉得，这样做不解气。老黑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蹲在两人身边，饶有兴致的开口道：“我平时就爱信佛，也不愿手上沾染太多的杀孽。”
说到这儿，老黑似乎也被自己的话可笑到了，他直接笑出了声：“哈！”
而老肖和洪波，此时却笑不出来。
索性老黑只笑了一声，然后便再次开口道：“我可以只杀一个人，你们两个可以活一个，而这个人是谁，由你们自己决定！
你们两个一人一票，谁获得了两票，谁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可若是，你们都选了自己，我都选了彼此。那我也只能送你们同时下地狱了，毕竟我只是信佛，又不是真正的好人。”
“我给你们三秒钟考虑！三秒之后，若得不出结果，那我也只能让你们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老黑看着老肖和洪波两个人挣扎，仿佛像是在看两只蚂蚁一般。
仿佛举手之间就可以决定两人的生死，事实也正是如此。
两人的性命就握在，老黑手中，只要他的手稍稍用力就能割破老肖的大动脉。
‘‘3’’
昏黄的灯光打在老黑的脸上，而暖色的光并没有给他的脸上增添多少温度。
‘‘2’’
‘‘我选洪波！’’在倒数结束的最后一秒，老肖说出了他的选择。
在洪波不可置信的目光下。
对于老肖的选择，最惊讶的人不是洪波，而是老黑，他甚至忘记了继续倒数。
而是蹲下身，用匕首挑起了老肖的脸，啧啧道；‘‘原来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只可惜看一眼少一眼了。’’
说着直接甩开了他的脸，锋利的匕首划过了他的脸，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
被匕首划过的地方，很快就泛起了密密麻麻的血珠。
老肖感觉不到痛，但鲜血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红色的痕迹。
血从他的脸颊，蜿蜒而下，划过了他的眉眼。
‘‘你的选择！’’老黑心情很好的看向了一旁躺着的洪波。
听到老黑的声音，他这才将目光投向老黑，他瞪向老黑的双眼通红。
而此刻，洪波的怒目而视，他的愤怒，他都不甘，在老黑看来就是笑话一场。
洪波想要用不说话，来拖延时间，但老黑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他薄唇轻起，嘴中吐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1’’
见洪波如此，不识抬举。依旧对他怒目而视，老黑倒也不恼怒。
此时最着急的人，莫过于老肖了，他不想自己用命换来的机会，保不住自己的好兄弟。
若是非让他们之间死一个，那他选择死。
老肖拼命的瞪着洪波，想让他开口说话。
然而洪波却不愿意，和老肖对视，他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真是感人的兄弟情啊！”老黑啧啧称奇。
然后勾起唇角，笑容残忍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会让你活着，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血一点点流尽，然后死在你面前。”
他是懂怎么杀人诛心的，相对于活着或者一起死，一个活着，亲眼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人死去。
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死去的人不一定痛苦，但活着的人，会一直铭记这一天，直到他死去。
听到老黑这话，洪波刷的一下睁开了双眼，目眦欲裂。
而此时，老肖则是一脸的淡然，仿佛即将要赴死的人不是他。
人只有在面对，不知何时降临自己头上的死亡之时，才会终日惶惶不安。
然而若是，知道自己何时会死，或者即将赴死，这个时候人反而会平静下来。
泪水从洪波的眼眶中流出，他咬牙低声怒吼：“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他想要通过挑衅，激怒老黑，他宁愿自己死。
然而老黑早就看透了他的意图，面对洪波的挑衅，他全当没看见。
老黑专心致志的拿起了老肖的一只手，锋利的匕首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寒光。
“手腕还挺白！”上一秒老黑还在欣赏老肖的手腕，下一秒，喷涌的鲜血就溅在了他的脸上。
虽然流血的是老肖，可看起来更痛的人是洪波。
就在老黑，欣赏鲜血一滴一滴滴落的时候。
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老黑只觉得眼前一黑。
除了他们三个，这里怎么会有人？除非……
老黑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望去，却看见站在他身后的人是洪波。
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震惊。
镇定剂是他亲手打进洪波体内的，他知道洪波身体壮的跟个牛似的，所以特地加大了剂量。
毫不夸张的说，就刚才打入洪波体内的镇定剂，完全可以药倒一头牛。
而洪波竟然能够站起来，老黑捂着头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就看到，洪波踉踉跄跄的直接摔倒在。
看他摔倒在地，老黑就放心了，他就说再这么大剂量的药效下，不可能有人行动自如。
虽然洪波刚才能站起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说实话，老黑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眼里。
因为从自己后脑勺挨的那一棍来讲，力度不大，说明洪波并没有太大的力气。
哐当一声，随着洪波跌倒在地，他手中的木棍也随之脱落。
虽然他那一棍力度不大，但老黑能够感受到，自己后脑勺传来的那股温热粘腻之感。
他不用看都知道，绝对是流血了。
他将手从后脑勺移开，果不其然，他手上沾着红色的血液。
老黑咬牙骂道：“小崽子！”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让他挂了彩。
他的目光也从洪波身上，转移到了那根木棍上。
老黑三两步走上前，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木棍，在他手中掂了掂。
他的动作，毫不意外的落入了老肖和洪波两人眼中。
原本目光毫无波澜的老肖，在看到他的动作之后，眼神再次有了聚焦，他艰难的张开嘴开口道：“你说过，你会放了他！”
他掂了掂手中的木棍，点头轻嗤一声：“我是说过会留他一命，那只要能喘气儿，不是活着！”
说着，一棍子就敲在了洪波腿上。
洪波是真没痛感现在，毕竟他全身都麻醉着，他倒期望老黑能直接打死他。毕竟用自己兄弟的命换自己的命，洪波也没脸活着。
“你打死我有本事，打不死我，你就是个孬种！”洪波继续挑衅他道：“打不死我，你就是我孙子，杨叔就是你曾爷爷！”
“你幼稚的可笑！”面对洪波这种越打越兴奋的怪胎，老黑打了他几棍之后，便觉得索然无味。
就洪波这模样，老黑相信，就算他今天将洪波给打死了，这家伙恐怕也是笑着死的。而自己刚好成全了他。
他是来折磨洪波的，不是来做好事的。
老黑眼珠子一转，就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肖。
此时老肖脸色已经惨白了，毕竟人身上的血就那一点儿，是头牛也经不住这么流血。
他眼珠子一转，就准没好事儿。
老黑的动作虽然很细微，但一直盯着他的洪波，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抑郁感在老黑，一棍回向老肖时得到了应验。
躺着什么话都没说的老肖：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比窦娥都冤。
都他妈快死了，还得挨一顿揍。
虽然打到身上不疼，但是侮辱性极强。
老肖现在都懒得说话，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洪波不死，一切都好说，就算再踹他几脚也没关系。
反正有麻药，他又不疼。
“要不你再踹我几脚？”老肖生怕老黑，只用木棍打他不解气，还十分贴心的建议他用脚踢。
而老肖此刻的贴心，却让老黑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他想要做的是折磨洪波和老肖，很显然，老肖现在的态度让老黑十分的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