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正在批阅奏章的濯无华皱着眉,不悦地看了眼精心装扮过后的张妃,眼底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厌恶。
这张妃仗着她是护国候的嫡女就侍宠而骄,要不是他目前势力不稳,需要护国候身后势力的支持,早就把这讨厌做作的女人给打入冷宫了。
看到濯无华不愉的神色,张妃也知道今天是逾矩了,濯无华平日的确是很宠她,可是在处理政事的时间是绝不允许她打扰的。
可是当她知道宫里来了一个让濯无华令眼相看的女人,她就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当下顾不得濯无华的禁忌就冲了过来。
“是臣妾的错。”张妃连忙掖了掖了眼角好不容易逼出来的眼泪,透过丝绢偷偷的观察着濯无华的神情。
濯无华见张妃很干脆的认了错,神情稍缓,淡淡道:“好了,既然来了,就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皇上……呜呜……”张妃见濯无华愿意听她的,大喜过望,她就说自己深得濯无华的宠爱,濯无华怎么可能不听她诉苦呢!
哼,那个小贱人,就等死吧。
“皇上您看!”
张妃说着让贴身的宫女拿出了一堆的衣服放在了濯无华的书桌上。
望着一堆女衣扔在了书桌的奏章上,濯无华脸上大变,怒道:“张妃,这是什么意思?”
张妃这时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蠢的事,竟然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了奏章上,这简直是渺视帝威啊!
她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实在不是臣妾的错啊。”
濯无华不怒反笑了,一字一顿道:“不是你的错难还是朕的错不成?张妃,是不是朕太宠你了,宠得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朕倒要问问张候爷,张妃拿些女人的衣服放在朕办公的书桌之上是张候爷的意思还是张妃你自己的意思!”
张妃吓得脸都白了,濯无华真要是问了出来,那岂不是把张家置于死地了?
作为候爷指使妃子将女子衣服放在龙桌之上,那是*裸的渺视,渺视圣威那等同于叛逆啊,那等于是告诉众人,张家从来不把濯无华放在眼里!
可想而知,父候知道了这件事,只会直接把她杀了向皇上表忠心。
不过如果她说是自己的意思,自己也是逃难大不敬之罪,打入冷宫那是轻的。
不,她不要啊,她还要当皇后呢,怎么可以进冷宫呢?要是这么进了冷宫还不得被那些恨她的妃子笑话死?
“皇上……”她悲凄凄的叫了声,泪流满面,一对湿漉漉的大眼瞟着濯无华。
这本是她平日惯用的伎俩,每次濯无华看到她这般的模样都会心疼一番,她也因为这模样而借濯无华的手处置了好些个妃子,她相信濯无华应该还是能吃她这一套的。
果然,濯无华看到她这模样后,脸上露出了怜惜之意,不过稍纵即逝,又恢复了冷硬。
张惜心头一喜,她知道皇上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只要她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相信皇上能饶了她。
她哪知道看到她这样子,濯无华心中厌恶无比,甚至脑海中立刻闪现出白晨兮的模样来,她在被他抓住时也是这般泫然欲泣,可是那个女人这般小模样却真的让他心疼了。
再看看张妃的样子,简直是让他恶心的要吐,太做作了,真是货比货要扔,人比人要死!
他垂下了一对神情莫测的墨眸,将所有的情绪尽掩其中。
张妃现在还动不得,护国候正蠢蠢欲动,张妃可是一个很好的棋子!
想到这里,濯无华假装气恼道:“你说,让朕如何饶过你?”
这语气却明显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让张妃大喜过望,她连忙申辩道:““皇上,真的不是臣妾的错,臣妾是被人气的,要怪就怪气臣妾的人!”
“气你?这宫里还有能让你生气的人么?”濯无华似讥似嘲的来了这么句。
张妃的心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知道她暗中排除异已,下狠手的事了么?
她小心谨慎的偷看着濯无华的脸色,见濯无华脸色无异,遂放下心来,想来是濯无华的无心之言,眼珠子转着想着怎么开口。
濯无华见她变化多端的表情,不禁冷笑了笑,张妃在宫里排除异已,杀害妃子,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这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有些时候还是他有意促成的!
要知道那些妃子不过是一些大臣强塞给他的,有利用价值时他就宠上一段时间,没有了利用价值,他还留着做什么?!
这些女人他自然不能亲自动手,既然有张妃这么一个送上门的利刃,他又何必不物尽其用!
而且这些妃子的存在是直接影响到这些大臣的利益的,死了自然让这些大臣心中恼火不已。
所以每次死了一个妃子,他就会让人透出风声告诉这些大臣,他们的女儿都是被张妃下手杀害的,那些大臣怎么不恨死张妃?恨张妃不就连带着恨护国候么?
不过象张妃这么好用的棋子,他当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他一边纵容着张妃杀害那些妃子,另一边却帮着张妃做善后的工作,让大臣们恨归恨却抓不到张妃的一点把柄!
只有这样他想离间哪个大臣与护国候的关系,他只要宠幸哪个大臣的女儿多次,张妃必然会那大臣之女痛下杀手。
如此护国候渐渐成了众矢之的而不自知!他倒要看看到那时没有了羽翼的护国候怎么谋朝篡位!
这就是他宠着张妃却不动张妃的原因,张妃可是他的一步妙棋呢!
可叹护国候怎么也想不到,本是把女儿送入宫来迷惑他的,却反而被他利用为护国候树敌无数!
但宠可以宠,关键时候也得打压一下,免得这张妃真得无法无天,招了众怒,被人寻了别的错处,令他失却这个绝妙的棋子。
“皇上……”张妃见濯无华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神情淡漠眼底黑沉,却看不出一丝的表情,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好了,地上凉,起来吧。”
濯无华淡淡地说了句。
张妃大喜,她就说皇上最心疼她了,她连忙站了起来,却再也不敢让衣服呆在书桌之上,抱起了衣服扔到了宫女的身上,随手拿起一件道:“皇上,您看,这可是您赏赐给臣妾的云锦,全国只有这么一匹布呢,现在都成这样了,臣妾还怎么穿啊?”
濯无华漫不经心的看了过去,一见之下差点喷笑了出来,这还真是那丫头能干的出来的事!
只见那件华美无比的衣服正中流了一圈似尿迹般的图案,晕染开来让粉色的花底现出了黄色的痕迹。
“这是……”心里已然在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却露出了不解之色。
“这就是那新来的秀女,被您贬去浣洗房的白晨兮洗的!”
张妃气愤不已,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当初可是磨了好久濯无华才赐给她的,她才穿了没几回呢就被糟踏成这样子了,简直是可恶之极,今日不杀了那个胆大妄为了白晨兮,她就不叫张莉!
张妃的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濯无华的表情。
要知道她之所以拿着这衣服来找濯无华主要是想试探一下在濯无华的心里白晨兮的位置如何,要不以她现在的身份,洗坏了她的衣服,她只要说一声就可以把白晨兮乱棍打死了。
可是听说白晨兮是崔总管亲自送入浣衣局的,她怕白晨兮对于濯无华另有不同的意义!
不过一旦让她试出濯无华对白晨兮有别的想法,那么她一定要让白晨兮象那些已死的妃子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因为她绝不允许有人超越她在濯无华心中的地位。
“白晨兮?”濯无华凝神想了想,摇头道:“没印象!”
随口对崔公公问道:“小崔子?你知道这个白晨兮么?”
崔公公汗啊,我能不知道么?都打了您一个耳光了,您这就忘了?啥时皇上您这么不记仇啊?
脸上却露出恭敬之色道:“皇上国事繁忙可能忘了,确实是皇上把白晨兮贬到浣洗房的。”
“朕因何事贬她?”
“她……”崔总管想了想道:“白小姐本是地方上举荐的秀女,进得宫来就因身体不适晕了过去,皇上恩典赐她宫殿休息,不想她竟然打破了宫里的东西,皇上一怒之下将她贬入了浣衣局。”
“噢,你这么一说,朕倒还真是有些印象了。”濯无华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崔总管摸了把冷汗,皇上真是装腔作势的高手啊。
刚才他所说的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因为白晨兮进得宫来的一切都没有瞒过任何人,所以就算他不说,张妃也是会知道的,只是到了玉辰宫后的事,张妃是怎么也不知道的,甚至问不出来,玉辰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是皇上亲手培养出来的,怎么可能被张妃套出什么话呢?何况还事关皇上的威仪,除非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胡说八道!
张妃听崔总管所说的基本跟她了解的没有什么差异,遂放下心来,想来这个白晨兮对皇帝不是那么重要的。
一个小小的浣衣局的宫女竟然敢坏了她的衣服,简直是活腻歪了!
想到这里,张妃美丽的眼睛里露出了狠毒之色,杀机轻闪。
她眼中的狠意自然没有逃过濯无华的眼睛,他想也不想的警告道:“别动她。”
“为什么?!”张妃条件反射地问出这句话,刚问出口看到濯无华阴冷的眼神,顿时吓得低下了头。
“难道朕做事还得给你一个交待不成?”
“不……不……不是的!”
此时的张妃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子,她怎么这么蠢问出了这句该死的话?
虽然濯无华很宠她,可是她更知道濯无华的宠是有底线的,象她现在这么毫无顾忌的质问濯无华的命令,以濯无华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结巴结巴道:“臣妾不是那意思……臣妾只是奇怪……奇怪皇上既然对她没有印象,怎么又不准臣妾惩罚她!”
“朕做事自有道理,难道还要张妃批准不成?”
“不,不是……”张妃只觉越描越黑,干脆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濯无华冷眼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好了,你起来吧,不过说你一句,你又何必吓成这样?难道朕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听了濯无华似乎缓和的话,张妃这才长吁了口气,娇滴滴道:“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逾矩了。”
“好了,下不为例,那白晨兮身上有一些朕想要知道的秘密,所以你不要动她知道么?”
“知道了。”张妃听了这解释才心头大定,待见濯无华神情缓和,胆子又大了起来,娇笑着将柔软的娇躯靠向了濯无华。
“皇上……”她嗲嗲的叫了声,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伸向了濯无华的衣襟上,轻轻的划着衣襟上的花样。
那手下的力量不重不轻,却刚刚让衣服摩擦着濯无华的皮肤,让濯无华有酥酥痒痒的感觉。
她的小手正往衣襟里去时,却突然被濯无华一把抓住,就在她心头微惊之时,头顶传来濯无华似笑非笑,又磁性温柔的声音:“怎么?爱妃想要了么?”
“皇上……”张妃面红耳赤,虽然她是想勾引濯无华,可是被这么*裸的说出来,她也是难为情的好不好?
“怎么?难道是朕理解错了么?”濯无华的声音更加的邪魅了,仿佛是千年的醇酒醉了张妃的心。
她的鼻尖全是濯无华身上的淡雅清香,耳朵听到的是濯无华温柔似水的声音,而脑海里全是与濯无华在床上颠鸾倒凤时的欢愉。
想着想着,她就脸红如禇,连身体也瘫软在了濯无华的怀里。
此时她要是抬头看,就会看到濯无华眼底的冰冷与不屑。
“皇上……这时养心殿呢,做这种恐怕不好吧?”心情荡漾的张妃明明是高兴得快疯了,却还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贵,嘴里拒绝着。
只是她脸上却泛着桃红之色,将另一只小手伸入了濯无华的衣襟,娇柔无力的轻哼着。
那架式是想在这里跟濯无华成就好事了。
就在她春情荡漾之时,濯无华却突然推开了她,一脸正色道:“既然爱妃不愿意就算了。”
濯无华的体温瞬间离开,让张妃失落不已,尤其是在听到濯无华的话时,她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个口吐鲜血,这贱嘴,明明千情万愿的,非说得这么正经做什么?
她服侍皇上这么久了,还没有怀上孕,要是这次怀上了,那她就是未来的皇后了。
她真是傻了么?这贱嘴!
“皇上……”她委屈不已地看着濯无华,幽怨的眼神似泣非泣,勾人心魂。
濯无华微微一笑,手轻抚了抚张妃的下巴哄道:“好了,朕还有奏章要批,晚上朕去你那。”
“是,皇上!”张妃听了这才转嗔为喜,当下也不打扰濯无华办公,行了个礼带着那些衣服得意洋洋的走了。
看着她迤逦娇柔的身影越行越远,濯无华冷笑了笑。
“小崔子,打水来!”
崔总管立刻命令人打上上好的泉水,自已则走到了濯无华身边将濯无华的外衣脱了下来。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皇上跟张妃恩爱异常,甚至在床上勇猛不已,可是每次皇上碰过张妃时,为什么还要把衣服换了,手洗了呢?
待濯无华洗过手后,才对崔总管道:“晚上朕摆驾茉莉宫。”
“是。”崔总管应了声,在侍寑薄上记了一笔。
“对了,白晨兮过得怎么样?可还适应?”
濯无华漫不经心地问了声。
崔总管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还用问么?那位主可是适应的不能再适应了!这不连张妃的衣服都敢动手脚,还有什么她不敢动的?
还未等崔总管回答,濯无华却笑了笑道:“问你这话也多余,看看张妃的衣服,就知道她是过得如鱼得水。”
“是。”崔总管想了想只应了这声。
“去,别让她太闲着了,免得她越来越离谱,这可是皇宫不比外面。”
“是。”崔总管听了眼皮眨了眨,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到底是想折磨白晨兮呢,还是说想讨好白晨兮?
这帝王的意思真是不好捉摸啊!
崔总管行了个礼退出去,待走出门后,竟然发现张妃还有御花园中,正站在花树之下对着他浅浅的笑。
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快走了数步,对着张妃行了个礼,笑道:“娘娘还未回茉莉殿啊?”
“怎么?崔公公这是赶本宫走么?”
崔公公愣了愣,陪笑道:“娘娘误会了,奴才只是跟娘娘套个近乎而已。”
“扑哧!”张妃笑了起来,啐道:“好了,崔公公,不过是本宫跟你开个玩笑,你倒当起了真来了。”
“呵呵。”崔总管露出了憨厚的笑,那模样倒象个忠厚之人。
张妃眼一闪,压低声音道:“崔公公,明人不说暗话,本宫在这里确实是等你的。”
崔公公露出了受宠若惊之色:“不敢当,不敢当,娘娘但凡有所吩咐,只要是奴才能做到的一定为娘娘办到。”
“瞧崔公公说的,您可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公公,本宫怎么能当你是奴才呢?”
张妃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崔公公谦虚道:“那是娘娘抬举了,在主子面前奴才就是奴才。”
张妃满意地笑了笑:“行了,咱们不说这些个了,对了崔宫宫,本宫问你,你跟那个白晨兮很熟么?”
“不熟。”
崔公公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
“那怎么本宫听你为了白晨兮有意交待了浣洗局的嬷嬷?”
张妃的眼直狠狠地盯着崔公公,仿佛要看穿崔公公的心灵。
崔公公很自然的笑道:“娘娘既然问起了,那么奴才就实说了,这都是皇上的意思,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奴才就不知道了,娘娘要实在想知道,就问皇上好了。”
滑头!
张妃暗骂了声,知道崔总管是个人精,一心向着濯无华,就算她问也问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崔公公看不起本宫,那本宫就不多打扰崔公公了。”
崔公公脸皮一紧,这张妃是记恨上了自己了。
就在张妃转身欲走时,崔公公突然叫道:“娘娘……”
张妃心头一喜,看来崔公公是想说出白晨兮与皇上真正的关系了。
谁知道崔总管只是道:“皇上今夜会去茉莉宫,请娘娘点上玫瑰香,皇上最近喜欢这种香味。”
听到崔公公说得不是白晨兮的事,张妃失望不已,而更让她生气的是该死的崔公公一个阉人,竟然还敢威胁上自己了!
说什么玫瑰香的事,其实就是暗中警告自己,皇上晚上进谁的宫里,他是有权左右的。
该死的阉人,竟然敢左右皇上招宠妃子的意愿!
不过张妃气归气,恨归恨,也知道崔公公是皇上身边亲信太监,确实掌管着翻牌的权力,如果他起了黑心,将来把她的名字一直放在最不显眼处,那么她就算等到了白头都等不到皇上的宠幸了。
这种事在前朝一直就有,有的宫女进了宫得了帝王一次临幸后,因为没有买通叫牌的太监,从此就独守空房,从青丝到白发只是苦度岁月罢了。
想到这里她按住了怒意,笑道:“谢谢公公了。”
说完带着宫女往茉莉宫走去。
走到一岔路口,她的脚步突然停住了:“走,改道去浣衣局!”
她对皇上的措词是一个字也不信,以她女人的直觉,必然是皇上对那白晨兮有了意思,而白晨兮不知道做了什么得罪了皇上,所以皇上才一怒之下将白晨兮贬到了浣洗局。
目的就是为了让白晨兮知道,没有了皇上的庇护,她就是凤凰也只能当野鸡!
这是逼白晨兮就范呢!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濯无华这么上心,如果长得美,那么……
她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
一行人往浣衣局而去。
而此时的白晨兮正把浣衣局搞得鸡飞狗跳。
“快,快抓啊,不然把娘娘们的衣服毁了,就糟了。”
白晨兮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一面啃,一面指挥着胖嬷嬷去抓那只不知道哪来跑来的野猫。
胖嬷嬷跑得气喘吁吁,一面跑,一面骂骂咧咧:“你这该死的猫,一会抓到了你就吃你的肉,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看你还敢不敢折腾本姑娘!”
“扑哧!”
白晨兮一口苹果全喷了出来,这都四十多岁还是自称姑娘?不会是老妖怪吧!
她不知道虽然一些没有被皇上宠幸过的宫女到了二十五岁会被放出去,但有些宫女就算是没有被宠幸,到了二十五岁也不愿意出宫的,因为这些宫女家人都不在了,出了宫她们根本没有生存的能力!
唯一的一条出路就是嫁人!但是以她们的年纪出了宫也不可能嫁到好的男人,一般也只能当贫苦人家的填房什么的,她们在宫里见识惯了,见多的是人间的富贵,看多的是俊男美女,怎么还可能看上下里巴的男人呢?
所以她们还不如就留在宫里,说不定侍候好了哪个娘娘做了管事的嬷嬷,那比出宫嫁人可来得强百倍了。
胖嬷嬷就是这样的人,她长得本来就胖,家里也没有亲人了,所以她还不如留在宫里当浣衣局的嬷嬷,过得十分的舒服。
胖嬷嬷自然是听到了白晨兮那讥嘲的笑声,要是别人她早就一个嘴巴子煽过去了,可是这位主不是常人,连皇上都能直呼其名的,就算借她千百个狗胆也不敢打白晨兮。
她只能当没听到,继续驱赶着那只讨厌的野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野猫就是死活不走,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怎么打它它除了窜就还是窜。
白晨兮看着白猫挠过一盆又一盆的锦衣,听着胖嬷嬷一声比一声高的急吼,百无聊赖的勾了勾唇。
“唉,”她轻叹了口气,那昏君什么时候会把她放了呢?她在这宫里快憋死了。
就在她准备把苹果扔掉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心头一动,凝神倾听。
“娘娘,这就是浣衣局,白晨兮就在这里面。”
“嗯,打开门!”
白晨兮唇间勾起了一抹冷笑,原来是那色狼皇帝作了孽, 那些莺莺燕燕找她麻烦来了。
她的眼落到了正趾高气扬上窜下跳的野猫,突然唇微动了动,那猫耳一下支愣了起来,呆在那里不动。
“好啊,你这个畜牲,让本姑娘抓着了吧!”
胖嬷嬷见野猫突然不跑了了,还以为野猫跑累了,大喜过望,一个箭步扑了上去。
就在她扑到野猫时,浣衣局的门吱的打开了……
野猫竟然蹭的一下在离胖嬷嬷一指的距离飞了出去。
“畜生!”胖嬷嬷对着野猫跑的方向大骂了声。
这时只听一道凄惨的女声响彻天空“啊,本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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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恒表示很蛋疼……
打人不打脸,谁敢动她的脸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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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降临,前世旧仇,灭国之恨,
她该如何执掌乾坤,一并向他讨回?
宫闱险恶,人心难测,更是各色美男齐聚,
且看她如何从一个小“公公”霸气逆袭,
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