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晨兮的唇动了动,傻傻的看着濯无华,直到今日,她才发现濯无华长得真是很好看呢。
宽宽的额头,狭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薄如刀刃的唇,更不说还有一张让女人都嫉妒的肤色……
而这一切都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的,甚至终有一天他也会白发苍苍,俊美不再。
但晨兮知道,唯有他的一颗心是永远不会变的,一颗宠爱她,纵容她,把她当作生命唯一的一颗真挚的心,这一辈子他都会矢志不移。
所以此时的他才更美,美得让人惊艳,美得一下迷惑了她的心神,美得刻入了她的骨血,美得让她目驰神怡。
这个一个堪为珍宝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了?一时间她竟然有种不确实的感觉,怕这幸福来得太快也会去得太快。
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抚上了他的脸,指腹下细腻如瓷的触感让她留恋不已,竟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起来……
顺着他刚毅的下巴,划过他如玫瑰般妖娆的唇角,甚至慢慢攀爬到他似笑非笑的眼角。
就在她还要触及他的鬓角时,突然,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带着压抑而嘶哑的声音:“丫头,你这是以勾引我的节奏么?”
“不……”她的脸顿时飞红,羞得无地自容,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天啊,她真是疯了,居然被一个男人美色所迷,迷到肆无忌惮的上下其手了!
真是羞死她了!
他会不会看轻她?
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肤浅的女人?
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容易被男色所迷惑的女人?
“傻瓜!”看着她先是害羞随后又纠结的神情,濯无华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将她搂到了怀里,柔声道:“你能为我的美色所迷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最起码说明我在你的眼里还有一些优点,所以我就算是为了让你迷恋上我,我也会好好保存这张皮相。”
“你胡说什么!”
晨兮大冏,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差点就让本就蠢蠢欲动的濯无华色与魂授!
试想与晨兮这么几个月的相处,虽然肌肤之亲早就不下百次,可是她露出这般妖娆娇羞的模样却是第一次。
这下他哪还忍得住不碰她?
当下就低下头,薄唇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吻上了她的朱唇,将她的惊呼也吞入他的口中。
她,先是无措,害羞,随后小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那千斤一尺的江南天蚕织锦只在她的小手中慢慢揉成了破布一团。
直到她气喘吁吁,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他回味无穷的轻合了合眼,将身体本能的*强制的压了下去,直到他觉得能面对她而不会化向为狼时,才睁开眼看向了她。
此时的她哪百合般娇艳,低垂着头,连玉颈都变成了粉红色,仿佛笼上了一层薄纱轻烟,更是让人神魂颠倒。
濯无华差点爆出粗口来,要早知道她如此勾人的模样,他还不如不睁开眼呢,这睁开眼看到了,血液似乎翻滚的更汹涌了,*更是如潮水般袭向他。
他想,他真是没有救了,这辈子是离不开她了。
他爱惨了她,爱到怎么看都会被她勾起身体的需求,这个小丫头片子简直就是来磨他的!
明明跟个妖精般要吸干他,却偏偏长了张清纯的脸,尤其是那对眼睛,更是干净的仿佛天山的泉水,让人不忍亵渎之后竟然会产生将她狠狠撕碎吞入腹中的感觉。
“以后不许你低着头!”他定了定神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
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不过刚才情动的嫣红已然慢慢地散去。
“还有不许你脸红!”
“啊?”
她又是傻了傻,眨得更无辜了。
这一眨眨得濯无华那是心痒啊,咬牙切齿又来了句:“以后不许你眨眼!”
“……”
晨兮将眼睛张得很大,圆得跟桂园一样,也愈显眼睛的晶莹与美丽了。
濯无华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就是这眼睛,太勾人了!勾得他快把持不住了!
难道她不知道她这么张大眼看着他,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么?
“不许睁大眼睛!”
他狼狈不堪的吼了起来,吓得晨兮连忙闭上眼睛。
她微仰着头,闭了眼,脸上还有刚才残留的一点红晕,怎么看就是向人邀吻的样子。
濯无华简直被她快逼疯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做出任何一种动作在他的眼里都有着几乎让他疯狂的吸引力,他真的快疯了。
算了,先亲了再说吧!
他狠狠的将她拉入了怀里,狠狠的吻上了她,一面吻着还一面道:“这可是你自己闭上眼睛勾引我吻的!”
脸,一下红了,她想也不想,小贝齿亦狠狠的咬上了他的唇,虽然张得很用力,但真碰到他的唇时,她还是心疼的放轻的力量。
“嗯。”他只觉唇间传来微痛,轻哼了声:“小野猫,敢咬我!”
“才不是!”她羞得连声音都含在喉咙里,愤愤的反击。
这能怪她么?明明是他非礼了她,还说得好象她是色女似的,真的讨厌!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生气,她的手却抱紧了他,终是沉迷于他灼热的吻里了。
这一次他没有等她喘不过气来就放开了她,没办法,再吻下去,受罪的还是他。
待他放开她后,她软软道:“请问师兄,现在我是睁着眼好还是闭着眼好,还是说眨着眼呢?”
“……”
濯无华的心没来由一荡,对自己刚才的要求却失笑了起来,大手抚上她的头发,狠狠的揉了揉,笑道:“当然是听我的话好。”
“怎么听话?是这样么?”
她眨了眨眼。
“还是这样?”
她又张大了眼。
“或者是说这样?”
她闭上了眼,不过只闭了一下连忙张开,她可不傻,没的又被他得逞占了便宜去。
“你说呢?”濯无华慵懒的半倚在了车壁上,伸出洁白的指轻勾着晨兮的下巴,调笑道:“其实我更希望你好好临幸我!”
“色狼,昏君!”
晨兮的脸瞬间更红了,红得发烫,这货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没皮没脸,真让人怀疑他是怎么率领着千军万马打下濯氏江山的。
对了,他怎么跟轩辕风华是兄弟呢?
她凝了凝眉:“好了,别闹了,说说你跟轩辕风华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濯无华轻耸了耸,无所谓道:“能有什么,不过是常见的戏码罢了。”
晨兮眼珠一转,娇滴滴道:“皇上,您不疼臣妾了么?居然不说实话呢。”
“别介,您千万别这样,吓得我从此不起了。”
“濯无华!”晨兮立刻柳眉倒竖,作出茶壶状。
“扑哧。”濯无华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将她的头发揉得更乱,笑道:“还是这样好,瞬间就治愈了我不举的毛病。”
“濯无华!”
“小的在,皇后有什么吩咐!”
“扑哧!”晨兮忍不住的笑了,啐道:“没皮没脸。”
“没皮没脸也只对你。”濯无华不以为然一笑。
晨兮愣了愣,心头甜蜜不已,不知不觉中,她之前因两人关系转换太快而带来的尴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两人之间亲密无间,有如多年的恋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濯无华将她搂在了怀里,轻吻了吻她的发后,才道:“你知道轩辕风华是轩辕国的人了吧?”
晨兮将头枕在他的肩上,默默地倾听。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她如丝绸的发,眼神幽幽,淡淡道:“轩辕国原来是濯国,只是因为现在的轩辕帝称帝后改为轩辕国的。”
晨兮心疼的将手握住了他的大手,他反握住了她的小手,轻叹道:“没关系,我早就不会疼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起的。”
“不,你有权力知道,毕竟轩辕风华有可能因为我与他的关系再来伤害你。”濯无华轻拍了拍她的肩,苦涩一笑:“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濯国本来就是轩辕国。”
“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这得追朔到千年之前了,千年前轩辕国帝王虽然后宫三千,可是却邪了门只生了一女,所以待他百年之后,他的皇位自然由该女继承,也就成了轩辕女帝。
只是这轩辕女帝登上高位之后,也如她的父皇一样喜好男色,所以纳入后宫有无数美男,其中以一个濯氏的男子和一个姓轩辕的最为得宠。”
“濯姓?轩辕?”
“你很聪明,你想到了是么?濯姓的男子自然是我母后的祖上,而那个轩辕公子却是轩辕女帝旁支的一个嫡子。
两人都生了一个儿子,你也知道在宫里斗争是十人残酷的,当后宫全是女人时,只是一场看不到硝烟的斗争,一旦后宫里全是男人时,那么这场战斗绝会不会无声无息。
所以为了权力,两个男人终于引发了各自的势力斗了起来,最后的结果就是……”
“濯氏赢了。”
“是的,濯氏赢了后,借着这次机会杀了那个女帝,对外却称是那个轩辕男妃图谋不轨杀了女帝。所以轩辕一家成为了被人追杀的对象。而濯氏男妃却将自己的孩子捧上了帝位。
终于在十几年后,那孩子羽翼丰满后将自己的姓改回了原姓。”
“为什么?就算那孩子姓轩辕他也是帝王,为什么还要改姓父姓呢?”
“这你就不懂了,自古男子入赘为贱,何况当男妃?身为帝王怎么也不愿意自己的父亲是一个男妃,所以他改姓是必然的。”
“说来这个孩子太狭隘了。”晨兮轻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濯无华,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事,说来我也不赞成,其实女帝对他父妃也是不错的,他的身体里始终流着女帝与濯氏男妃的血,改个姓也改变不了血缘的事实。而且,如果不改姓,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濯无华叹了口气后,有些落寞道:“濯氏皇朝昌盛了一代又一代,每一代都有杰出的帝君,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轩辕女帝的诅咒还是怎么了,到我母后这代,我外祖父竟然只有我母后一个女儿。”
“你外祖也娶了许多妃子么?”
“没有!说来外祖也是痴情之人,深爱我的外祖母,所以终其一生只娶一妇,为此我还真是敬佩外祖,身为帝王能力排众议废除后宫而独宠一人,这份胸襟与气度是他人所无法比拟的。
也让我从小就认定了,将来我不娶则已,娶则亦只娶一妇,终生爱她,疼她,守候她。”
“睁眼说瞎话。”晨兮低低地咕哝:“明明后宫娶了无数美人。”
“呵呵,丫头你这是吃醋了么?”
“才没有。”晨兮脸一红,没想到他耳朵这么灵敏,竟然连她这么小声都听到了,不过她是绝对不承认吃醋滴。
“哈哈,吃醋就是吃醋了,我高兴的很呢,你能吃醋就说明你心里有我呢。”
“谁有你了。看你夜夜笙歌就知道你是大色狼。”晨兮做了个鬼脸,有意嘲笑他。
“什么夜夜笙歌?胡说八道,我要是夜夜笙歌,哪有有精力服侍你?别告诉我你没感觉到我每夜都是那么尽心尽力的服侍你的。”
“你胡说什么啊?”晨兮羞得要打他,却将他抓住了小手偷了个香。
“哈哈。”
濯无华偷香后心情好了许多,不过想到自己的母后又神情黯然道:“其实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因为母后为濯氏唯一的公主,所以注定了将来要当女帝的,不过外祖却知道身为女帝的艰苦,再加上轩辕女帝的下场,所以外祖就想到招一个驸马继承皇位。
可是就算外祖想得如此周到却还是没有逃过有心人的设计。那个有心人就是我那个父王!”
说到这时,濯无华露出轻蔑之色:“说来我那父皇还真是悬梁刺股,卧薪尝胆之人,明明是轩辕家的人,却不知道怎么成了一个小国的质子,还好巧不巧的是濯氏的质子。
后来的事你也应该想得出来,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一个久在深宫受尽宠爱的少女,加上同在宫里,时常见面,怎么说也能日久生情,再说了父皇年轻时倒是一个好皮相,自然让母后倾心相恋是水到渠成的。
于是母后嫁给了父皇,父皇登上了那令人垂涎的宝座!
外祖父活着时,父皇倒是夹着尾巴做人,也如外祖父般只有母后一人,并无任何女人。
所以当外祖父临终时,终于还是将权力全归了他的掌握之中。不曾想他刚一登基,就广选秀女,只一年之中就把后宫塞的满满的。
此时母后就算认清了父皇的真面目却已是悔之晚矣,所以我在之后常常见到母后以泪洗面,只是我手中无权无法照顾母后。
直到……”
“直到怎么了?”
“直到那妖妃的出现,我与母后才知道父皇居然隐忍到什么样的程度,将妖妃拉着比我都大的轩辕风华出现在我与母后面前时,母后几乎要崩溃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父皇的欺骗与背叛竟然从认识她就开始了。”
说到这里,濯无华闭上了眼,露出了痛苦之色。
晨兮心疼地抚平了他的眉弓,柔声道:“不要伤心,对敌人最好的打击就是活得比他还好,你现在已然证明了,相信你父皇现在该后悔了。”
“后悔?”濯无华冷笑:“我之于他来说就是他的耻辱,无一不证明他曾入赘的事实,昭示着他曾经为权力出卖自己的丑陋,所以他从来不会以我为荣,只会恨不得我死,要不然也不会任由妖妃陷害母后的清白,随后又说我不是他的种,将我赶出了濯国。就在我与母后刚出濯国,他立刻改国号为轩辕,并将千年前的事公诸于众,让所有的百姓立刻都有了归属感,而忘了统治了他们近千年的濯国。不得不说他算计的是步步到位!”
“那…”晨兮窒了窒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母后呢?”
濯无华沉默下来,半晌才道:“被父皇囚禁了。他怕我攻进轩辕国。”
“简直太卑鄙了!”
晨兮义愤填膺,恨着轩辕帝的无情无义,却又心疼着濯无华身上屈辱与重担。
“男人?哼!”濯无华冷嘲一笑:“男人为了权力去争取是好的,可是却靠利用女人,伤害女人来达到目的,不得不说他们简直不是男人!”
“他们?”
“嗯。”濯无华微愣了愣后,将晨兮搂到了怀里,苦笑道:“说来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我的父皇利用了我的母后得到了轩辕国,而你的父皇亦是利用你的母妃得到了皇位,你说他们怎么这么畜牲?!”
“我的娘亲?”晨兮的脸一下白了,抓住了濯无华的手道:“我听白无涯的话里似乎是抓着了师傅的把柄,难道这个把柄就是我娘么?”
“丫头,本来我不想说,不过我不想你蒙在股里,所以我还是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其实师傅才应该是白国的国君,只是师傅爱上了你的娘亲,而你的娘亲却受了白帝的欺骗,她根本不知道就在她嫁给了白帝的那一刻,她就成了白帝对付师傅的棋子,白帝在你娘亲生下你之后就给你娘亲喂了一种只有他知道的毒药,那药令你娘亲神智不清,完全被他掌握。而他就是利用师傅对你的娘的痴情,逼着师傅将白国的国君之位传给了他!
不然以白帝一个宫女所生之子的身份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白虎国国君之位的!”
“师傅!”
晨兮只觉心头一疼,为这个养她护她,照顾她十几年的师傅而心疼。
一个男人能做到这种地步,那该是怎么样的爱啊!
为什么?为什么痴情的人却没有好下场,而那些卑鄙无耻下流,用尽计谋的人却一个个活得这么滋润?!
不公平!老天太不公平了!
泪,扑哧哧的往下流,不但是为师傅,还为她那个痴情不已的傻娘亲,不值得啊,为了白自在这个狼心狗肺的人不值得啊!
一时间,她无比的庆幸,庆幸自己遇到了濯无华,而不是象白自在轩辕帝那样的人渣!
“濯无华!”她猛得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嗯?”濯无华先是一愣,随后感觉到她的担心,遂温柔一笑,做出调笑状道:“现在说也不迟,不过……”
“不过什么?”晨兮心头一紧,竟然有些患得患失。
濯无华见了心中一疼,连忙道:“光说不行,还得有实际行动!”
“什么实际行动”
她愣了愣,傻傻的看着他。
“这里……”他妖邪一笑,笑得千树万树梨花开,眼却落到了让晨兮差点羞死过去的地方。
“你怀孕了,这里要饿上三个月了,你得想法子喂饱它。”
他抓着了她的手,暖昧的摁了上去。
“……”
她羞红了脸,突然骨碌一下装晕过去。
“晕了?”濯无华邪恶一笑,手轻抚过她的唇,若有所思道:“这唇真柔软。”
晨兮一个激灵张开了眼,对上了濯无华妖魅的笑容,他低下了头,热气喷薄在她的脸上,泛起丝丝的痒。
“这么快就醒了?那是不是该喂饱你的夫君我了?对了,一面喂还要说你爱我!”
“濯无华!”
晨兮一声吼叫,外面齐刷刷的脚步声立刻顿了顿。
“轻点。”濯无华暖昧的哼了声,待见晨兮面色不好,连忙补充道:“我耳朵没聋能听见,嘿嘿。”
“你……”
晨兮气极而笑,拿这个痞子真是没法子了。
不过被他这么一闹,刚才沉重的气氛终于是缓和了不少。
濯无华这才笑道:“好了,不生气了,逗你玩的,就算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是不是?”
“你还说?”
晨兮娇媚的瞪了他一眼,倒瞪得他差点就想付之于实际行动了,不过想到她脸皮薄,城墙也不是一日造的,这丫头,还得慢慢调教才是。
“皇上,皇上……”
就在他欲搂着晨兮偷个香时,轿外传来宫无衣有些慌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