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你们在什么搞鬼!没有王法啦?!”
猴子看到外面的中年,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同时还挽起了袖子:“你们都是精神病吗?先是用假文物骗我们进山,现在又把我们绑来破阵!当我们是幼稚园老师,陪你们过家家呢?今天侯爷我必须跟你把话说清楚……”
猴子没等把话说完,外面再度出现四名壮汉,站在了那中年身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
这四名壮汉,身高全都超过一米九,身材壮得都快把西装撑爆了,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压迫感。
中年见猴子把话咽了回去,蹙眉看着他:“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
猴子看着几名壮汉比他腰还粗的胳膊,气势矮了三分:“我想问问这里有没有卫生间,我想撒尿!刚才我在屋里就憋不住了,但是怕把你的房间弄脏,没敢尿!”
“阿福,带他去厕所。”
中年对身边的壮汉吩咐一句,然后对我笑了笑:“段家后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吧!”
我见中年盯着自己问话,沉吟片刻,迈步跟了出去。
虽然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很不安,但是从中年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并不准备伤害我。
何况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跟他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更怕万一惹恼了他,让那几个壮汉揍我一顿,实在是不值当。
机关房外面是一条很长的走廊,中年赶到尽头,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办公楼的大堂,我们刚刚是从消防通道走出来的。
大厅前方是一座影壁,我看到墙上的徽标和名字,诧异的看向了中年:“这里是长卫集团的办公楼?”
“还没做自我介绍,我是长卫集团的总经理魏骁,按照辈分,你得叫我叔叔。”
中年说话间,他身边的一名壮汉已经按下了内部专用电梯的按键,让我跟中年一起走了进去。
我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嘴很甜的问道:“魏叔叔,我跟长卫集团的人全都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带我来这里?”
“你小子倒是挺会来事。”
魏骁见我这么快改口,笑道:“你爷爷要见你。”
“我爷爷?咱们可别吓唬人啊!我爷爷都没三年了,还是我送他去火化的!”
我被魏骁的话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想到刚刚房间里的那几样文物,倏然睁大了眼睛:“卧槽!你们不能把我爷爷的坟刨了吧?他可什么陪葬品都没有!”
“你……还真是个孝子。”
魏骁无语的看着我:“等到了楼上,你就全知道了。”
我听完魏骁的话,看着电梯上行的数字,心中疑窦丛生。
我是知道长卫集团的,这家公司是本地最大的安保企业,业务遍及全国,几乎所有的明星和商界大鳄来沈阳,都是由这家公司提供安保的,旗下子公司也是业务广泛。
可我思来想去,也没想到我跟长卫集团有什么关联。
更想不通我这么一个升斗小民,怎么值得这种企业大费周章的绑我。
电梯上行,很快升到二十楼。
我在魏骁的带领下,走进了装修豪华的会客室。
这个房间采用中式装修,里面是整套的红木家具,贴墙的博古架上错落摆放着各式古董。
数量不多,但质量极高,随便挑出一件来,估计都比我的命值钱。
唯一跟这房间风格不相符的,就是画案之上,挂着一幅画像。
画中人看起来很年轻,身穿大袖衫,头戴白纱帽,手持一尊如意。
从工手和画风来看,这画并不是古董,画中人的穿着,应该是南北朝时期皇帝的服饰。
由于画上没有文字,所以这是哪位皇帝,我也不好判断。
莫非这房间的主人,是南北朝时期某个王朝的皇室后代?
我站在房间里四下打量:“魏叔叔,你不是说我爷爷要见我吗?他骨灰盒在哪呢?”
魏骁将我领到了上席的座位:“等等吧,已经去请了。”
我睁大眼睛看向魏骁:“你们不能真把我爷爷的坟给刨了吧?”
“别紧张,今天要见你的,并不是你爷爷,而是我父亲。”
魏骁解释道:“咱们两家乃是世交,你管我叫叔叔,自然也该管我父亲叫爷爷。”
“世交?”
我狐疑的看着魏骁:“可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们,也没听家人提起过有你们这么一门亲戚啊?”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处传来:“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不争气的父亲!”
紧接着,一名身穿唐装,须发皆白的老人,迈步走进了会客室。
魏骁见老人进门,毕恭毕敬道:“爸,您来了!”
我见魏骁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但并未打招呼。
老人站在门口处,上下打量着我:“你就是段洪聿的孙子?”
我点点头:“是。”
老人走近几步,目光如鹰的盯着我:“眉宇间,确实带着几分老段的影子,但更像你那不争气的爹!”
我虽然对我爸没什么印象,但这老头进门就骂他,我心里肯定也不舒服,反问道:“你认识我爸,知道他的故事?”
“混账!”
老人愤怒的骂道:“你这个小王八蛋!见了我不打招呼不行礼,这是小辈该有的举止和语气吗?”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之前魏骁对我还算客气,我为了套话,叫声叔叔也就罢了,眼见这老头蛮不讲理,我梗着脖子回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家故人!结果先是弄个假古玩诓我,又把我绑来弄个破阵困住我,难道这就是长辈该有的样子吗?”
“兔崽子,跟你爷爷一个熊脾气!”
老人听到我这么说,反倒笑了出来:“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但并不是为了难为你,而是要替你爷爷考验你,看看那判官录上的东西,你学去了几成,有没有资格做鬼眼判官的传人!今天这些考验,倘若你有一关过不去,都没资格来见我!”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鬼眼判官这个名字,蹙眉看向了面前的老者:“你刚刚说的鬼眼判官,还有判官录是什么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过,你们该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辨别前朝旧仿的方法,当年是你爷爷教给我的!还有那连环阵,若不是熟读判官录之人,绝对不可能在一壶沙之内破解!”
老人眯起眼睛向我问道:“关于奉天四门与鬼眼判官的故事,你爷爷就一点都没对你提起过?”
我茫然地摇头:“今天还是头一次听说。”
“唉……”
老人一声叹息,眸子里忽然有些伤感:“难怪这几年的重阳节,文庙始终不见你段家的人……看来你爹出的那档子事,是真把他的心给伤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