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胜男看到从后厅走出来的中年,直言道:“先生您好,我是国内来的,听闻有一名故人来过这里,想要询问一下他的下落。”
猴子看到魏胜男跟中年的交流,对我嘀咕道:“原来这娘们也知道什么叫礼貌啊,我还以为她跟谁对话,都是那副欠揍的模样呢!”
我竖起手指,给猴子比画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盯着中年打量了一下。
此人脸色惨白,看起来比猴子还要瘦弱,给人的感觉很像是一个瘾君子。
中年疑惑的看着魏胜男:“故人?”
魏胜男回应道:“我要找的人叫做宋老三,是……”
中年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阴沉下去:“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他。”
“我既然能找到你这里,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宋老三的下落对我很重要,还请您帮忙。”
魏胜男被呛了一句,并没有像是对我那么没有火爆,而是恳求道:“只要您能帮我找到他,条件尽管开,不管多少钱,我们都能满足!”
中年不耐烦的呵斥道:“我说了,我不认识这个人!你们如果没别的事情,恕不远送!”
“喂!你怎么跟我家小姐说话呢?”
徐虎见中年态度生硬,迈步走上前去:“我们给你面子,叫你一句先生,你若不识好歹,今天我砸了你这阴间铺子!”
“小子,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
中年点火就着,目露凶光的看向了徐虎:“这里是新德里,不是国内,少用社会混混那一套吓唬我,想在这里闹事,我保证你们走不出藏人街!”
话音落,店铺外面忽然冲进来了六名印度青年,端起步枪指向了我们。
猴子被人用枪指着,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我靠!这是拍电影呢?”
我低声回道:“印度是不禁枪的,加之边界地区不太平,流入国内的枪械很多。”
“先生,你不要误会,我们无意打扰,既然你不知道宋老三的下落,那就算了!”
魏胜男看见带枪闯入的几名老外,拦住了正欲发作的徐虎:“我们走。”
我见潘胜男吃瘪,轻轻撇嘴,转身跟在了后面,惋惜道:“赶我们走倒是没什么,只是可惜小爷一走,这四舍二劫,恐怕就没人破喽!”
“且慢!”
中年听到我的话,陡然提高了音量:“这位小哥,请您留步!”
我听到中年的话,慢悠悠地转过身去:“你在叫我?”
中年目光殷切的盯着我,情绪激动的问道:“小哥,我刚刚听你提起了四舍二劫,您可懂化解之法?”
“呵呵,我提起了吗?”
我挠了挠头,笑道:“被这么多枪指着,记忆力不好。”
中年见状,用印度语将几名老外斥退,快步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对着我深鞠一躬:“周志诚有眼无珠,不知有高人驾临,还请您万勿怪罪!”
魏胜男见周志诚忽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朱唇微微动了动,但什么都没说。
猴子见魏胜男吃瘪,暗戳戳地对我伸出了大拇指,嘀咕道:“段公子,牛逼!”
我迈步上前,扶住了周志诚的胳膊:“周老板,你太客气了,有什么话正常聊,现在这个社会,不兴这些繁文缛节了!”
“小哥一打眼就能看出我周家四舍二劫之灾,必定不是凡俗之辈。”
周志诚握住我的双手,看着我就像看着头奖彩票一样,情绪相当的激动:“还请您指点迷津,助我周家渡此劫难!”
我莞尔一笑,语气平静的回应道:“周老板,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又是生意人,应该知道帮忙是相互的,你之前回绝我们的时候那么干脆,这让我很为难。”
周志诚连连点头:“小哥说的是,关于那宋老三的事情,我……”
我见魏胜男盯着周志诚,忽然想到了她在机场时对待我的情景,打断了他的话:“周老板,我站了半天,有些口渴了,去你的后厅讨杯茶喝,不打扰吧?”
周志诚一拍大腿,顿时侧过了身子,对柜台那边比画了一个请的手势:“您看我这脑子,是我怠慢了,小哥请!”
我微微点头,迈步走了过去。
我见魏胜男也要跟上来,转过身去,学着她在机场时的语气说道:“魏小姐,你我素昧平生,我要跟周老板聊点悄悄话,你就不必跟着我了吧?”
魏胜男听到我的回应,脸上闪过一抹怒气:“你什么意思?!”
周志诚看懂了我的意图,冷着脸说道:“我说过,这里是私人会馆,还请诸位守我的规矩,提醒你们一下,这里是印度,命案侦破率低得可怜,我要接待上宾,失陪了!”
我留下一个得胜者的微笑,带着猴子一起走进了后厅。
跟前堂相比,奇物坊的后厅显得正常了不少,就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里面是全套的实木家具。
“小哥,您请上座!”
周志诚将我请到上座,殷勤的问道:“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
我跟周志诚各有所求,也没有为难他:“周老板不必客气,我叫段慎行,你叫我小段就可以。”
“段先生,您请坐!”
周志诚等我落座后,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罐茶叶,开始鼓捣起了茶具。
“奇怪,这东西跟我见过的古玉怎么不太一样?分明有了豆腐皮,可怎么一点玉沁都没有呢?”
猴子不安分,在旁边的博古架上拿起了一个玉碗打量着,又放到嘴边比画了一下:“说是杯子太大,如果当做是碗,是不是又太小了一点?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提醒道:“那不是玉,是骷髅碗,用小孩头盖骨做的,也称人头器,属于密宗法器。”
“人头骨?”
猴子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胆子大,把那个碗放在自己的头顶比画了一下,然后开始不断的吐口水:“呸呸呸!真他娘的晦气!做这碗的人不是闲的吗?”
“这不是日用品,它是密宗修法者举行灌顶仪式时的法器,在灌顶壶内盛圣水,头器内盛酒,师傅将圣水洒在修行者头上,并让其喝酒,然后授予密法。明朝宪宗时期,藏僧受到皇帝的宠信,京城一些捞偏门的人,曾大肆掘墓发棺,将头盖骨制成骷髅碗具,卖给藏僧供修法事之用。”
我目光扫过屋里博古架上的东西,对周志诚笑了笑:“周老板,你这屋里的藏品挺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