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转动,指针最终停在了一个方位。
我估算了一下,跟我预想当中的南方正好相符,说明指南针是没有问题的。
这房间中的雕像摆放杂乱,但身高和衣服的颜色各有不同。
大致辨别了一下方位,我就确定了这是风水局,用的乃是五马归槽。
五马归槽原是风水学的堪舆用语,一般指五条形状像马的山脉,共同指向一处结穴的地方。
放在这个阵法当中,相对应的就是五座石像。
我走到那些石像周围,大致估算了一下高度,对宋老三和猴子说道:“过来帮忙,把这几座石像换个方向,全部对准出口的位置。”
在我们三个人的努力下,这几个石像被缓缓转动,全部对准了出口的方向。
结果等了能有一分钟,房间里除了我们的呼吸声,还有下面那些人的叫骂,再也没有了其他反应。
“段公子,会不会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猴子看着面前的几个石像,疑惑的看着我:“刚刚转动石像的时候,这些石像比我想象当中的要轻,说明它们的确是可以活动的,那这房间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机关?”
“可能性不大,古代风水术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学的,阿石邑将风水术运用在机关当中,本就是一招妙棋,而且从地上建筑的规模来看,这里当初应该是有士兵把守的,所以这种防护天井的机关,应该只是为了防范不懂风水的劳役,没必要大费周章。”
我举着手电,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摇头:“这里并没有其他的机关,只设置了这五马归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因为年代久远,这里的机关已经失效了!”
猴子听见这话,急得直挠头:“如果真是这样就糟了!早知道就该把下面那些人的炸药也给骗上来,把这道门给炸开。”
“没戏,咱们这空间太狭窄了,如果爆破的话,冲击波会要了咱们的命!”
宋老三将视线投向了我:“小段,会不会是咱们转动错了石人的方向,又或者阿石邑在设计这道机关的时候,做了其他的改动,比如把其中一两个石人的朝向给改了?”
“试一试吧。”
听到宋老三的话,我并没有反驳,开始招呼着他们调整其他石人的位置。
实际上宋老三说的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墓穴中机关的布置也是风水中的一环,必须得跟墓穴的整体布局相得益彰。
阿石邑师出名门,甚至在墓穴中留下了自己的名讳。
这就像是一个国际大品牌的服装设计师,展出的作品满是线头一样,本身就不大可能,只是在注定被困的情况下,哪怕宋老三的说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得尝试。
结果我们三个刚移动了一下第一个石人,脚下就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
猴子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是不是下面的人要炸塌墙壁,跟咱们同归于尽啊?”
“不!这是机关触发的声音!”我看着面前的石人,不免有些欣喜起来:“是因为这里的机关老化了,而我们刚刚移动石人的时候,这个没有完全复位!”
宋老三将手电照向了出口方向:“那岂不是说,咱们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咣!”
就在这时,石门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紧接着封堵墓室的石门也像是被踹倒的木板,向着走廊里倒了下去,一个角卡在墙上,形成了一个倾斜的空间。
猴子看着倾斜的石门,不免有些懵逼:“段公子,你不是说这机关是可以反复开启的吗?现在这门都变成这样了,它怎么收回去啊?”
我快步走到门边,看着走廊内断裂的铁索,升起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机关的确已经失效了,只是咱们比较幸运,让没有暴露在空气中的部件还能正常运作!根据我的分析,下面那伙人应该是走错了路,所以才来到了咱们这个地方,咱们沿着反方向走回去,就可以找到墓道!”
“那还等什么,抓紧走吧!”
宋老三一点都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听完我的一番话,第一个踩着石板钻进了墓道当中,我和猴子也很快跟了出去。
跟我预料的一样,这道门外面并不是墓穴的主墓道,两侧只堆砌了青砖用来加固,砖缝透出来的也并非三合土,只是简单的黄泥。
继续走出二十米左右,我们便顺着一个半米高的窟窿钻进了这条墓道。
外面是一个死胡同,采用的是仿木石雕风格,走廊两侧雕梁画栋,尽头则是一堵龙墙影壁。
我们走出来的那个窟窿就在龙墙左侧,一看就是被砸开的,地上的石头碎片颜色更深,与其他墙壁明显不符。
我分析了一下,之前江曼他们那伙人进入墓道之后,应该选择了三岔路口右边的那条路,中途因为出现了一些意外,导致队伍里的风水师死亡,而那名天津口音的学徒,则带着众人继续深入,一直走到了这里。
但凡盗墓的老手都知道,在墓中如果没有找到主墓室的情况下,一定要首先查看龙墙下方是否存在地宫入口。
不过那名学徒似乎还没有学习到这个知识点,而是发现左侧的墙壁颜色不同,所以让人砸开了那面墙,带人钻了进去,其实那堵墙变色的原因,只是因为一直通往地下河,湿气比较重而已。
“嘭嘭!”
我举起猎枪,用枪托对着墙壁砸去,传来的都是闷响,再一砸脚下的石板,果然变成了空心的“咚咚”声。
猴子在旅行包里取出棍体上带有倒钩凹槽的铁钎,顺着石砖的缝隙插进去,检查了一下带上来的土壤:“这石板只有十厘米厚,在旁边打个凹槽,用撬棍就能打开。”
“我来!”
宋老三结果锤子和铁杵,没一会就挖出了一个直径两厘米的窟窿,然后我们三个同时压住了撬棍。
“一!二!三!走!”
我喊完口号,把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了撬棍上,甚至能感觉到胳膊上的伤口在向外面喷血。
刺耳的摩擦声传出,脚下的地砖也被缓缓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