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雀听到我的回应,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大哥,这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苗疆仙宫内部,我在遇见你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看着林雀,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当时江曼跟我在前面探路,猴子、满井你们三个人,带着一名魏家门人在后面殿后,但是后来却只有你一个人跟我们见了面,当时你跟我说,猴子和满井都被困住了。
你们三个人当中,猴子是跟我最久的,也是最机灵的一个,事发之后,猴子被困住了,你一个没有多少经验的人,反而跑了出来,你觉得这正常吗?”
林雀听完我的话,沉默了几秒钟,最后叹了口气:“当时魏胜男他们根据我沿途留下的记号,找到了我们的位置,并且设计困住了满井和侯爷,而且还让我回到你身边,如果你抓到段谨言,就让我配合他们把人抢走。”
“我在墓道中看见你的那一刻,就对你产生了提防,尤其是在抓到段谨言的时候,我一半的精力都在盯着你。”
我顿了一下,看着林雀说道:“我之所以会对你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正是因为在我抓段谨言的时候,你没有反水!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间无君子!别管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要你没有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卖我,那你就是我的兄弟。”
“大哥,其实跟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我的内心真的很煎熬,因为我跟魏家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却收了他们的钱,背着一个奸细的身份!其实我每一天都在担心一旦身份暴露,我该怎么面对你。”
林雀露出了一个苦笑:“仔细想想,现在这种结果是最好的了!你们双方全都失败了,谁也没抓到段谨言,让我不用面临选择的难题,而我断了一只手,已经无法再入这一行了,从今往后,也终于不用夹在你们双方之间了。”
“别多想,既然你是我的人,那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我对林雀笑了笑:“你放心,魏家那边,我会替你去交流,保证他们以后不会继续纠缠你。”
“大哥,我可以选择留在沈阳,至于去公司上班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林雀认真地看着我:“我断掉一只手,本就是咎由自取,公司的这份钱,我实在受之有愧!以后我就在沈阳做个小生意,你什么时候想起我,随时打个电话,我随时陪你过去喝酒。”
我看见林雀认真的模样,知道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离开,也没有强求:“你在沈阳的房子和车子,都由我负责,想做什么生意,投资也由我出,就算我入股了。”
林雀听完我的一番话,有些不敢面对我的目光:“大哥,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感谢你陪伴我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
我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从今往后,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让它从此烂在肚子里。”
林雀点了点头,又很快补充了一句:“大哥,我这个卧底的身份,满井是不知道的,他真的是我的朋友,当初我们抢劫你的时候,他也的确在那边打工。”
“我明白。”
我再度一笑:“满井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他这种人做不了叛徒,因为他的眼睛藏不下东西。”
……
我对林雀说的一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之前在苗疆仙宫的时候,我是真的怀疑过他的身份,只是他后来被段谨言斩断了一只手,再加上紧要关头,这才让我没有仔细去进行思考。
现在回想起来,林雀当时抓段谨言,也未必就是为了我,或许也是为了抓住人之后,把他交给魏胜男。
正如我说的那样,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间无君子。
别管林雀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忽然他没有伤害过我,而且已经变成了废人,从今往后对我再无威胁,我继续追究他的责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房车经过两天两夜的行驶,终于返回天津,开进了江家庄园。
我们刚一下车,江天一的秘书,就带着四名身材魁梧的女保镖走过来,围在了江曼身边:“大小姐,江先生有命令,从今天开始,对你施行禁足令,没有他的允许,你不可以再离开房间一步!”
“你们开什么玩笑,这是法治社会,哪怕江天一是我爸,也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江曼向周围看了看:“这老头儿跑哪去了?平时我从外面回来,他都屁颠颠地过来迎接我,今天怎么不见人?”
“大小姐,你这次的事情,是真的把江先生吓到了,而且他也是真的生气了,我建议你还是听话好一些。”
秘书对她说完话,又看向了我:“段先生,麻烦你跟我来,江先生要见你。”
“好!”
我听说江天一这次连江曼都不见,着实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江曼听完秘书的话,向前迈了一步:“我爸在什么地方?我也要见他!”
“大小姐,请你执行江先生的命令。”
一名女保镖见状,直接抽出泰瑟枪对准了江曼:“江先生吩咐过,今天一定要把你关进房间里,不许你继续乱跑!我们如果拦不住你,工作就保不住了,所以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看见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对江曼说道:“小曼,这件事还是按照天叔的意思办吧,他本身就被你气到了医院里,你就别给他添堵了。”
“我要见我爸,不是也在担心他的情况嘛。”
江曼看着几名保镖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那我就先去关几天,哄哄我爸!你放心吧,我爸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两天就会把我放出来。”
江曼被保镖带走之后,我也在秘书的带领下,坐进了庄园内的摆渡车里。
这处庄园是江家的私宅,我曾经来过一次。
眼见摆渡车从会客楼前方驶过,我倾身向秘书问道:“你不是要带我见天叔吗?他不在会客楼?”
秘书摇了摇头:“天叔在病房。”
我闻言愣住:“不是说天叔已经醒过来了吗?是恢复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