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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从心头起,她随手抄起手边的扫把,就跛着脚朝黎随风走过来。

“小畜生!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黎随风站在原地没动,因为她只要躲了,这人晚上就会去告状,然后爸爸妈妈就又会不喜欢她一点……

这个时候的黎随风还是对父母存有很深的念想,所以她能忍……

对方抄起扫把,就往她身上招呼,挑的都是一些打着痛的地方,小黎随风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然而被她的眼神一看,这人心里更加恼火,下手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你就是个怪物吧?这么打都打不死?身上的伤也是,没几天就能恢复好!难怪你爸不疼妈不爱的,谁生了一个怪物还能喜欢的起来的?”

小黎随风还是面无表情,好像被打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人可能是扫把打不爽快,所以干脆的上了手,她先是一巴掌打在黎随风的脑袋上,黎随风顿时就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

她的力气和智力虽然有成年人的水准,但身体还是一个四岁小孩,这一下就让她倒到地上去了。

但这人依旧觉得不解气,用脚在黎随风的身上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然而,门口的位置却传来一道开锁声,只是她骂得太起劲,根本察觉到。

等她察觉到的时候,门已经彻底打开了……

回来的人是顾丽,她坐月子的时候落下了病根,现在出去上班,有时候也有些力不从心。

最近她有些感冒,今天早上发现发烧了,只是没当回事,但到了之后,才发现有些坚持不下来,为了不耽误病情和工作,她就只能请半天的假。

但她万万想不到,回来之后居然会见到这一幕……

这一刻,她听见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四岁的黎随风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而施暴者还在用脚踹着……

她尖叫一声,丢下手里的东西就朝着人扑过去。

“太太,你听我解释……”

只是顾丽现在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话!

她双目赤红,尖锐的指甲在这人脸上划开几道血痕,往日优雅的顾丽这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跨坐在这人粗壮的腰身上,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这人身上招呼。

直到邻居听见动静出来,才平复了这一场闹剧。

至于当戏看完这一切的黎随风,则是慢悠悠的从门内踏出。

至于说看见自己被施暴有什么感想,嗯,那大概就是没什么感觉吧。

发生这件事之后,顾丽就重新回归了家庭,只是,她的精神明显比之前更差。

或许是出于对黎随风不信任的愧疚,或者是她自己的不放过,现在的顾丽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

又半年后,顾丽和黎肃正式离婚。

小黎随风被顾丽带着,是她强烈争取来的。

四岁半这年,黎随风被顾丽送进了幼儿园,她也空出手去忙事业,但底子亏空,让她干什么都比其他人要差一些。

至于,顾丽彻底崩溃的那一天,也是一个很平常,但又不平常的下午。

那天是黎随风的生日……

幼儿园嘛,小朋友生日围坐唱歌什么的,黎随风有些记不清那天到底是因为什么,反正她一个人放到了半个班,然后焦头难额的顾丽来把她接走。

然后去吃了一顿在那个时代还算很不错的大餐,回去之后,顾丽就疯了。

她拿着刀要和黎随风一起去死,但在自己胳膊割了一下又自己清醒过来。

黎随风记得那天顾丽抱着她哭了很久,糊得她满身都是血和眼泪。

她说,她依旧不后悔和黎肃结婚,也不后悔生下她,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或许是坐月子时候丈夫的不理解,或许是被困在厨房和家里的无奈,或许是自我催眠之后的麻木……总之,最后就这样了。

顾丽哭完之后,仔仔细细的帮黎随风洗了个澡,然后没事人一样让黎随风早点睡,第二天她说自己请了假,想带黎随风出去玩,算做弥补昨天黎随风的生日。

小黎随风高高兴兴的应了,上午顾丽带她去了游乐园,下午,就把她丢到孤儿院门口。

当孤儿院院长问她记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的时候,她了当的回答:“不记得了。”

之后无论院长怎么问,她都说是不知道,直到他问起记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之后,她才有了一个不一样的回答:“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中间坐了好几天的火车。”

她把自己丢掉了,就丢在孤儿院的门口。

院长看着黎随风白嫩的脸蛋,叹息了一声,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孤儿院里面走。

在进去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某个角落,那个角落里,蹲着一个掩面哭泣的母亲。

黎随风站在顾丽的不远处,从她这个角度,可以将一切都收入眼底。

顾丽哭了多久,黎随风就在哪里站了多久,等她起身了,她才跟在她后面回去。

黎肃自己放弃了房屋所有权,所以这半年来他们母女都是住在这里。

送走黎随风之后,顾丽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黎肃回来敲门。

黎随风虽然是在顾丽的名下,但他也有探视权,每个月都能来见黎随风一次。

上次是黎随风生日的前一天,他带她出去吃了一顿饭,将生日当天留给了顾丽。

今天距离那天刚好过去了一个月,他来带黎随风出去玩了。

今天是他好不容易空出来的,就是想带黎随风出去玩一整天,今天之后,就又要等好久。

现在是暑假期间,他就直接上门了。

只是敲了好一会的门,里面都没有动静,按理说,黎随风应该在家里才是。

他从早已经枯萎的花盆里摸出备用钥匙,然后打开了门,只是一推开门,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席卷而来,让他皱了皱眉。

屋里很黑,床帘都被拉上了,他先是去将窗户都打开,才看清客厅里是一副什么样。

满地的酒瓶随意倒着,纯白的地毯上还有一块早已经干涸的血迹,各种垃圾丢的满屋子都是,腐烂味和酒味混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