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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东厂的人走了。”负责盯梢的那名小吏呼哧呼哧的跑到甘武面前说道。

“打探清楚是什么事了吗?”甘武问道。

那小吏沮丧道:“卑职本想问锦衣卫里的弟兄发生了什么,可他们似乎也被下了什么严令,愣是一个字也没给我透露,还把我撵了出来。”

这越是神秘的事就越是能激起甘武的好奇心,他决定亲自去见见苗辄,当面问问他。

就在甘武准备起身的时候,却见苗辄主动找了过来,他的神情有些焦急,慌乱,甚至还有些无措。

苗辄作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理应不该如此失态,苗辄如此出现在甘武面前,可想王振给施加的压力之大。

甘武见状,领着苗辄来到内屋隔间内,这里没有外人,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东厂这次来,到底所为何事?”甘武直截了当地问道。

苗辄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压低声音说道:“王振叫我在明日之前,自己去向皇上坦白。”

“坦白?坦白什么?”甘武一脸疑惑,“你在外面做什么违法的事啦?”

“不是我,是,是我家梦儿的事。”苗辄结结巴巴道。

“田梦儿?”甘武微微沉思,这才想起田梦儿之前苗人的身份。“他王振想怎样?”

苗辄道:“王振说如果我明天日落之前没有去向皇上自首,他就在太皇太后面前参我私藏乱党,如果我去自首,他会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替我说情,保我一家性命无忧。”

甘武听罢,冷笑道:“就凭他王振今天这架势,你觉得他会替你说情?”

“这种毫无信义话你也信?”

苗辄摇摇头:“我自然知道他不会有这么好心,可我一时又想不出有什么应对之策。”

突然苗辄猛地跪在甘武面前,恳求道:“求王爷救我全家性命,我不怕死,只要我的妻儿他们可以活下来就好。”

甘武上前一把拉起苗辄,“起来,堂堂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成何体统!”甘武厉声道:“先不说他王振有没有证据,就算真有,本王也绝不会让他阴谋得逞。”

苗辄感动涕零,“多谢王爷!”

甘武拍了拍苗辄的肩膀,安慰道:“莫急,你先将此事全盘给我说一下,我想那王振手里肯定没有实据,要不然他犯不着搞这么大的阵仗来逼压你。”

接着,苗辄将田梦儿收到家书一事前前后后全说了出来。

甘武道:“那封信还在吗?”

苗辄回道:“不在了,我看到后,第一时间就将其烧掉了。”

甘武听罢!心中已然有了对策。

当下王振只有几个商人的一面之词而并无实据,就算他在太皇太后面前告状,太皇太后也不会因他一句话而随意降罪一个朝廷三品大员。

再说了,自己这几个辅政大臣也不会由着他一个太监乱来。

甘武猜想如果王振没有在太后面前参倒苗辄,那他一定会派人前往云南收集有关田梦儿身世的消息。

苗辄道:“我立刻派人在半路截杀他们。”

甘武连忙摇了摇头道:“不,不要用锦衣卫的人。”

“那……?”苗辄带着一丝疑惑看着甘武,不知甘武是何用意。

甘武并没有向其解释,反而一脸严肃地叮嘱道:“明天就算太皇太后不处置你,也会暂且将你停职,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切不可节外生枝,其它的事自然有我。”

苗辄拱手作揖:“多谢王爷!一切就仰仗王爷了!”

甘武摆了摆手,示意苗辄不必多礼。

苗辄走后,甘武快速写好两张条子,一封是交给英国公张辅的,一封是交给内阁的。

而甘武则是早早地提前离开了衙门……

另一边,从锦衣卫衙门回来后,王振也意识到光靠这两个商人的口供肯定是扳不倒苗辄的,毕竟自己手里没有实证。

要想得到实证只能派人去一趟云南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王振亲自从东厂挑了三十名从锦衣卫选拔过来的高手带着田梦儿的画像连夜赶往云南。

第二天一早,在奉天殿上,朱祁镇将苗辄叫了出来,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不问缘由便将其先骂了一遍。

百官一脸愕然,面面相觑,不知这苗辄犯了什么事。

朱祁镇奶声奶气的对着苗辄说道:“王伴伴说你欺君罔上,暗自迎娶乱贼之女,此等大逆不道之行径是不是真的。”

苗辄伏倒在地,大喊道:“太皇太后、皇上圣明,这事完全是有人污蔑,微臣冤枉。”

苗辄接着辩解道:“微臣内人的户籍在应天府是有备案记录的,她是匠户之女,家里人都在洪武三十五年,永乐爷进南京讨奸除逆时死于战火,这事皇上可以派人去查。”

这时张辅也站出来替苗辄辩护道:“皇上,王公公参苗指挥使私通乱贼,不知王公公可有证据,无故污蔑朝廷三品大员,按律应杖二十,交大理寺定罪。”

年幼的朱祁镇看向旁边的王振,清澈的眼神中对王振充满的信任,他想着王伴伴手里肯定有证据,于是他就这么望着他,等着他把证据拿出来。

王振哪里有证据,此刻的他急得头上冒汗,他没想到小皇帝会把他抖出来。

正当他不知如何回应时,身后的张太皇太后说话了。

“苗辄一事虽暂时无法辨别真假,但依本宫看此事也决不是什么空穴来潮,先将苗辄停职,禁足府内,待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同时太后也限令王振在一个月之内拿出实据来,否则就要按大明律治其污蔑大臣的罪。

王振连忙跪下对太皇太后说,自己已经派人去查找真相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

苗辄磕头谢恩后,缓缓脱下官帽,躬身颓然的退出了大殿。

苗辄走后,朱祁镇发现平时站在武官之首的甘武,今天不见了。于是问道:“今日定山王怎么没来参加朝会?”

内阁首辅杨士奇回道:“回皇上,昨日定山王上折子说最近眼睛染疾,特请病假三天。”

“哦!”朱祁镇点点头,随口应了一声,并未多想。

只是一旁的王振原本阴郁的脸上突然又沉了一下。

东厂的番役接到王振的指示后,骑上快马一路飞奔朝云南疾驰而去。

出了京师后,天色便黑了下来,但这些东厂的人丝毫没有停留,他们在沿途驿站取了火把,继续往云南疾驰。

拒马河涿州段一处必经之路上,甘武静候在此多时了。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东厂的人也来到了这。

“前面那人快快给大爷让开。”一名东厂番役喊道。

甘武端坐在马上,好似什么也没听到。

很快,东厂的人便将甘武围了起来。东厂的人见甘武黑巾遮面,怀中抱着一把长刀,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看来这人是特意等候在此的。”一名头戴圆帽,身着褐衫,脚穿皂靴的男子走上前对着甘武喊道:“嘿,兄台,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还请行个方便。”

甘武瞥了那人一眼,说道:“你是这群人的领班吧!”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人到底什么来历?连东厂都不怕。

那领班见甘武知道自己一行的身份,便也摊牌道:“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身份,那就识趣让开,不然妨碍了老子公务,你全家都得死。”

甘武道:“你们今天都得给我留在这。”

“大胆狂徒,不知死活。”一名番役见甘武如此嚣张,愤怒着抽刀朝甘武腰间砍去。

甘武从马上腾空飞起,那刀刃几乎贴着马鞍急速掠过,一刀砍空。那番役准备再挥第二刀时,却见甘武凌空一刀劈了下来,那番役慌忙举刀抵挡,可甘武深厚的内力愣是直接将那番役的刀劈成了两段,那番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死于马下。

甘武高超的武艺让所有蠢蠢欲动的东厂番役们瞬间冷静的下来,尤其是那个领班。刚才甘武那一刀,他全看在眼里,他自问即使是自己也接不住刚才那恐怖的一刀。

更让他惊讶的是,在月光的反射下,他瞧见甘武手中的武器竟是绣春刀,而且还是黄色刀柄。

这款绣春刀只有一个人拥有过,那就是永乐朝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甘武。

“你、你是……?”领班顿时结结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领班知道自己这一行人今晚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着离开了,他命令所有人下马,然后摆出“囚龙阵”。毕竟能死在战神甘武手里,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枉此生了。

甘武见状,知道他们这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可是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个阵是自己创的吗?

“囚龙阵”又分为三个小阵,分别是囚首、截腰、斩尾。其中又根据作战人数分为三十六人囚龙大阵和十八人囚龙小阵。

很快,东厂的人就摆开了阵型,随着那名领班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朝甘武杀去,一场惨烈的厮杀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先是三支袖箭朝甘武胸部射去,甘武挥刀轻松挡开,然后从马上一跃而下持刀朝那名东厂领班径直杀去,那绣春刀周身散发出的森冷寒气令那带头之人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负责斩尾的几人从后持刀贴地攻击甘武下盘,致甘武改变攻击方向,向右侧闪去,其间顺势击杀两人并将其中一人踢向朝自己下盘攻击而来的番役,暂时破解了来自下盘的威胁。紧接着又有几人使用流星锤朝甘武攻来,那流星锤速度极快,光是那嗖嗖的破风声就足以让人感受到它强大的威力。甘武凭借身法躲过袭来的流星锤,当他再一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几人身后,一道凌厉的刀光划过,刚才还鲜活的生命瞬间变成了几具冰冷的尸体。甘武没有停歇,继续向右侧杀去……

破一点而动全身,囚龙大阵中心被击破,犹如一把铁锤失去了锤把,再也发不出其威力。随着甘武的最后一刀落下,那名东厂领班无憾的闭上了眼睛。而这整个过程持续了还不到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