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士在商宜面前提起过自己?
难道是夸自己?
谢溯光微微抬眉,语气略带好奇,“是嘛,我妈都是怎么说我的?”
商宜笑了笑,“真的想知道吗?”
“对。”谢溯光点头。
商宜唇边的笑意加深,淡淡道:“谢阿姨说,她儿子和沈总是朋友,但是她至今也想不明白,沈总为什么会和她儿子当朋友,她儿子跟猴子一样。”
谢溯光:“………”
谢女士认真的吗?
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一点也不考虑她儿子的终身大事?
谢溯光的脸色倏然涨红,解释道:“应该是说我小时候比较活泼,像小猴子一样。”
商宜戳了一颗葡萄吃,笑笑不说话。
谢溯光心中有些郁结,从商宜身边离开后,坐到关森身边狠狠灌了几杯酒。
关森沉默地往他的酒杯里面倒满酒。
晚餐还没吃,几杯冰酒下肚,谢溯光突然觉得有些反胃。
看着被倒满的酒杯,他颇为不满地扭头看向关森,“你除了倒酒,就不能做点别的?”
关森对上他的视线,蹙眉思索了几秒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和他碰了碰杯,“这样?”
谢溯光:“………”
他端起酒一饮而尽,将酒杯用力搁在玻璃茶几上,没好气道:“你就不会问问我怎么了?”
“能问吗?”关森面露茫然。
谢溯光盯着他看了几秒,在心里原谅了他。
毕竟是在沈晏川身边做事的人,这种反应正常不过。
谢溯光呼出一口酒气,抬手搂住关森的肩膀,“你谈女朋友了吗?”
关森有一瞬间的头皮发麻。
怎么最近大家都爱问他这个问题?
难道他真的到年纪了?
他摇摇头,“还没有。”
“有喜欢的人吗?”谢溯光又问。
旁边偷听两人对话的钟哥听言,脑袋凑过去,八卦地问:“你要给他介绍吗?”
谢溯光:“………”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继续问:“需要吗?”
关森抿了抿唇,有些无措:“你要给我安排相亲吗?”
谢溯光:“不是。”
关森:“………”
那你还问,搞得我那么紧张。
钟哥忍不住道:“不介绍那你问他做什么?”
“我这个人比较八卦。”谢溯光又问钟哥,“你结婚了吗?”
钟哥皱了皱眉,“为什么你问他谈没谈女朋友,问我就是结婚没?”
谢溯光:“你看起来比较老。”
钟哥:“………”
“我今年才三十岁。”
这话一出,谢溯光和关森都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副“你不能才三十岁”的表情。
钟哥觉得这种反应真的很冒犯,他只好拿出身份证证明自己的确只有三十岁。
“那你长得有点着急啊。”谢溯光感慨道,“注意保养。”
关森忐忑地问:“是因为平时工作压力太大吗?”
钟哥:“………”
他长得是比较成熟,但是至于这样吗?
“那你结婚了吗?”谢溯光问。
话题又回到了伴侣上面。
钟哥自暴自弃道:“我长这样谁稀罕啊?”
原本是想让谢溯光和关森安慰安慰他,没想到两人却露出了一副认同的表情。
钟哥:“………”
死了算了。
“我大学的时候其实谈过一个女朋友。”钟哥端起酒杯,回忆着往事,“当时觉得这辈子非她不可。”
“后来呢?”
谢溯光从茶几上抓了一把瓜子,分了一半给关森。
钟哥闭了闭眼,似乎这段往事于他而言有些痛苦。
“当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双方家长都见过了,可她却在订婚的前一天反悔了。”
谢溯光皱了皱眉,“为什么?”
钟哥苦笑一声:“她的初恋出现了。”
关森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手里的瓜子也不吃了。
真是一个让人悲伤的故事。
“她的初恋很帅吗?”谢溯光问。
钟哥摇摇头,“五官没我周正,身高也比我矮。”
其实论相貌钟哥也不丑,只是在娱乐圈这种遍地帅哥的地方,只能算普普通通的长相。
“她的初恋……”关森有些犹豫,“很有钱吗?”
钟哥沉默了。
谢溯光拍了拍他的肩,端起酒杯敬他,“你应该庆幸她在结婚之前离开了你。”
“是啊。”关森赞同道,“一个可以因为钱离开你的人,就算订婚的时候不离开,结婚的时候,结了婚之后也会离开的。”
钟哥喝完一杯酒,扯出笑容:“是的。”
谢溯光又问:“所以是受过这次伤害之后,让你再也不想谈恋爱,只想搞事业吗?”
“也不全是吧。”钟哥说,“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心动的对象。”
“那就静待缘分。”谢溯光又看向关森,“你呢,又是为什么不谈女朋友?血气方刚的年纪。”
关森的脸顿时有些红,“工作太忙了,如果谈了女朋友,可能也没有时间陪她,索性就不谈了。”
谢溯光不赞同道:“恋爱是个好东西,该谈,得谈。”
“那你呢?”钟哥问他,“你现在有对象吗?”
“没有。”谢溯光摇头喝酒。
钟哥:“你不是说恋爱是个好东西吗,你怎么不谈啊?”
谢溯光皱眉道:“上一段恋情结束后,一直没有遇到心动对象,后面……”
他话音一顿,眼角余光瞥见商宜起身带着一个小姑娘离开包厢。
钟哥催促道:“后面怎么了?”
“后面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又感觉自己配不上人家。”谢溯光轻叹一声。
“怎么会?”钟哥不理解,“你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要财力有财力,你怎么会配不上人家?”
谢溯光眸色深沉地望着商宜离开的方向,唇角微弯,语气也跟着柔和了几分,“她太美好了,而我是个烂人。”
过去几年,他从来不把感情当回事。
身边的女孩换了一个又一个。
“别这样说自己。”钟哥对他的风流史也有所耳闻,但他交往过的女孩没有一个说过他不好,这也足以见得他不是什么烂人,“顶多算个花花公子。”
“是啊。”谢溯光苦笑道,“那么美好的人,怎么看得上花花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