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拿着本子,认真地速记。
等邵锦成说完之后,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把刚才速记的内容,好好地整理了一下。
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工作内容表。
她来这里,是抱着真的要认真工作,给邵锦成好好打工的心态来的。
整理出自己的工作内容表之后,她一刻也不闲着。开始整理邵锦成的文件柜。把那些没有按照规定摆放的,他随手放在柜子里面散乱的文件,都归置到正确的位置。
这期间,时不时有人敲门来找邵锦成讲工作上的事情。
这一会儿,又有人来跟邵锦成汇报工作数据。
他看了看在文件柜前面的陈默,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开口。
“没关系,以后任何事,事无大小巨细,直接汇报就行,全都不需要避着陈默。”
那人得到指示,赶紧开始汇报。
这一会儿,邵锦成的桌子上,已经又多出了几份备份的文件了。
等他端着茶杯,去沙发那边跟别人开会的时候,陈默过去把那些文件,编号,标注,归类。
忙碌,终于告一段落。
她拎了拎暖壶,刚刚上来开会的人,倒了这暖壶里面的水,现在只剩下一小半了。她拎了暖壶,出了邵锦成的办公室。
水房在一楼,最西边。
到了一楼,白杨没有在自己的位置,她拎着暖瓶往水房那边走去。
来到水房门口,隐隐约约地传来里面说话的声音。
“老板的妹妹真的好漂亮啊,白得都发光,今天早上她来的时候,我都挪不开眼睛。”
“嗯。”
“诶,老板对他妹妹真好,还让妹妹来自己身边上班,为啥我哥就超级烦我。”
“什么妹妹不妹妹的,她又不是老板的亲妹妹。”这是白杨的声音,陈默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我知道啊,老板姓邵,陈默姓陈啊。表兄妹也算兄妹的了。”这是谁的声音呢,陈默听不出来,不过,邵锦成这里,女员工不多,也就那么三四个。
“不是,连表兄妹都不是。那丫头跟老板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啊?一点都没有?那怎么还管老板叫二哥啊?”
“攀高枝呗,你要是遇上这么有钱又对你好的,你不叫哥?”
那个陈默听不出来的声音停了下来,水房里面安静了一会儿,随后,那个声音再度开口,“陈默的另一个哥哥,陈永峰,你不认识啊?”
“认识啊,陈永峰全国谁不知道啊,她可真是太好命了,两个哥哥全这么牛,她真是这辈子躺着都行了,干嘛还来这里上班。”
“呃,因为她哥是陈永峰,所以你刚才说她攀高枝才管老板叫哥的,那肯定就不是了。”
“欸,这不重要了。我跟你聊天了,你挑我字眼干嘛。”
陈默不再听了,她拎着暖瓶,走进水房。一整排的热水阀门,她特意站到了两个女生身边。
她进来的那一刻,水房就安静了。
放好了暖瓶,抬眼一看,哦,另一个是会计,叫什么名字来着,她忘了。
此刻白杨脸上全是尴尬,当她发现,陈默转头一直看着自己的时候,尴尬硬挺着转变成了硬气的无所谓。
反正,她年纪小,小姑娘家脸皮都薄的,肯定不好意思当面说什么,除了装作没听见,她能把自己怎么的。
但是,她算错了陈默的性格。
“怎么,你在背后嚼舌根编排我,编排得很起劲,人家说我不是攀高枝,就是挑你字眼儿了?”
白杨没想到,陈默会当面撕破脸。
“不是的,默默,你误会了,我们没有。”
陈默嗤笑了出来,“白杨姐,硬气点承认了我还能瞧得起你一点,被抓现行了还不承认。下次再想背地里议论我,就去个隐蔽点的地方,在这里聊别人是非,几个舌头够你下地狱拔的?”
白杨被陈默的话给堵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想到,陈默平时不吱声不吱气的,说话竟然这么赶劲儿。
“默默,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怎么诅咒别人下地狱啊?”
“哈哈哈,我只是说,后背说人坏话的人死了下地狱,你这么对号入座啊?还有,默默这个亲昵的称呼可不是你能喊的,以后你叫我陈默。”
她的暖瓶接满了。
拿起木头塞子盖住,“我这刚来上班,没到半天呢,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你了。不如,我现在去问问我二哥,我是哪里做得不对了?让白杨姐姐不开心了?”
既然她都觉得自己攀高枝了,那说明,二哥在她心中的地位至高无上啊,那就利用一下二哥在她那里的地位呗。
果然,听了这句,白杨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刚才那强装着的表情,变得慌乱了。
白杨是真的慌了,她可接受不了,她在邵锦成面前维持了这么久的美好形象,受到一点点的破坏。
陈默其实,不想去告状的,这点小事,还不至于拿去让邵锦成烦心。
但是她也不会说出来让白杨放心,让她担惊受怕,才最好玩。
她拎起暖壶,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看吧!我就说了,陈默的哥哥是陈永峰!她还需要攀啥别的高枝啊!”
“那陈永峰,还能有咱们老板有钱,有咱们老板帅?”
“你那报纸都看到谁的脑子里面去了啊?陈永峰教授证明出来黎曼猜想,得的奖金就十万美金啊!而且,除了报纸上,咱们也看过好几次陈教授本人了啊,个子跟老板一样高,五官嘛,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两个都是大帅哥。”
白杨此时已经没心情去想什么帅哥不帅哥的了。
她只记得刚才陈默的话,“欸,你说,她会不会现在就去找老板告状了啊?”
那女人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早知道,不跟她一起来水房了,如果陈默真的去跟老板告状,势必连自己也一起被告了去了,真是的,没事找事,以后还是躲着点白杨,她以前不这么鲁莽的,怎么突然嘴上这么没有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