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舍维奇看着龙正午道，“阁下又是哪位？”
“黑岛公司，龙正午。”龙正午平静地道。
马洛舍维奇的脸色骤然一变，“你就是龙胖子。”
“上一个这么称呼我的人，被我打断了三根肋骨。”龙正午耸耸肩道，“最好别让我再听到这三个字。”
马洛舍维奇长叹了一声，“我明白了，你们一定是从晨星公司查到了什么。然后又把秘社和盖亚联系了起来。在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之后，的确可以使一切都似乎变明朗了。”
“这么说你也承认了盖亚就是秘社的真正老大?”龙正午皱眉道。
“我没这么说过。至于你们有什么猜测，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和他为敌的做法很危险。”马洛舍维奇冷笑道。
“是这个盖亚参与了第一次车臣战争之中的格罗兹尼巷战？”叶莲娜突然走上前一步喝道。
“怎么了，你是俄罗斯人？”马洛舍维奇皱眉道。
“她的父亲是我的朋友。那次战斗之中他驾驶的坦克则被车臣敌军连续击中6次，最后一次一发次口径穿甲弹在100米距离内打进炮塔上方，巨大的冲击波将指挥塔掀掉，她的父亲当场阵亡。那次战斗的1000多官兵之中有800多人阵亡，其中包括第131旅旅长萨文本。”银狼缓缓地道。
“真遗憾，亲爱的。不过这就是战争。”马洛舍维奇耸耸肩。“反正现在你们也知道了盖亚的行踪，为什么还不对他采取行动？”
“我有一点想不通，这些年盖亚已经很少露面了，否则我也不会找他这么久。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叙利亚？”龙正午缓缓地道。
“叙利亚现在正是战火纷飞之际，他出现在那里，自然是因为可以从那里捞到足够多的好处。”马洛舍维奇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么？”龙正午摇头道，“一般的佣兵公司或者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所动，但是他根本看不上。别忘了秘社的敛财手段，可比当佣兵赚得狠。”
“也许这一次他不是为了钱。”林锐皱眉道。
“什么意思？”龙正午道。
“看得出叫盖亚的人并不是那种毫无头脑的人，否则他根本不可能组织秘社这样庞大的机构。一般这种人大都有他自己的抱负。不惜一切手段敛财也许只是秘社的一个表象，实际上他可能有更进一步的目的。”
林锐想了想道。
“比如呢？”银狼缓缓地道。
“报复俄罗斯。”林锐回答道，“盖亚是格鲁吉亚人，曾经是分离主义的核心分子，还支持过车臣叛军，帮他们打过仗。他有足够的理由去仇恨俄罗斯当局。最近俄罗斯正在空袭叙利亚的极端分子。而恰巧这个时候盖亚出现在叙利亚，不是有些太巧合了么？”
“即便这样，他又能够做什么？”银狼皱眉道。
“能做很多事情，比如趁着空袭的时候大肆破坏民用设施，比如在医院和学校搞爆炸。造成俄军空袭了这些民用目标的假象。以对俄军造成非常不利的舆论环境，和国际压力，引起叙利亚平民对俄军的反抗情绪。即使失败了，当地那么多反对派武装，谁都能做他的替罪羊。毕竟他身上还披着一身私人军事公司的外衣，甚至有可能表面上是为叙利亚服务的，谁能怀疑到他？”林锐缓缓地道。
“有点道理，不过还有更具说服力的。任何战争都是一个只金兽，秘社很善于利用战争来敛财。如果是玩金融的高手，那么完全可以利用空袭造成的金融市场波动赚大钱。例如从10月1日开始国际市场原油价格就经历了一次上涨，时间持续半个月，从从45美元涨到51美元，当然，后期又回落了，俄罗斯空袭行动毕竟只是小浪花。但也足以进行一些操作。”龙正午缓缓地道。
“从9月30日俄军对叙利亚极端组织首次空袭开始，俄罗斯股市也经历了一次猛烈的上涨行情。随着空袭的失利和遭受国际反对，那么这个上涨很快将会转为暴跌。盖亚可以通过做空市场，利用这个机会狂赚一笔，让本来就不怎么样的俄罗斯经济雪上加霜。”
马洛舍维奇看着龙正午道，“知道么，龙先生，在我看来，你的可怕程度一点不低于盖亚。”
“银狼是个战士，而我是个生意人。有时候生意人比战士还要可怕。因为钱的威力远比武器更可怕。武器可以杀人，而钱却可以收买杀人的人。”龙正午淡淡地道。
“你们想怎么样？”马洛舍维奇道。
“想个理由，让我们找到并且除掉他。”银狼缓缓地道。“最好能把他引出来。”
马洛舍维奇直接摇头道，“不可能。他从来不会听任何人的安排。我就算想帮你们也帮不上。我和他的关系就像是完全单向的，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而我通常不能对他多说一句话。”
“那么我们就去叙利亚把他找出来。”林锐皱眉道。
“你简直是傻了。他在那个地方到处是眼线，根本不用等到你接近他，你就会被发现横尸街头。”马洛舍维奇摇头道，“拜托了，你们。你们不会真的认为这么简单就能对付秘社的第一号人物吧？”
龙正午道，“那么你有什么建议？”
“放了我，我或者可以帮你留意一下他的动向。”马洛舍维奇耸耸肩道。“但是别在这个当口。他目前防备很严，现在你们根本别想对他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你会给我们通风报信？可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也许我们放了你之后，你立刻就会向盖亚告密。”叶莲娜皱眉道。
“你太不了解我，也太不了解盖亚了。我被你们抓住并且逼问的这件事，要是被盖亚知道了，他会马上对我动酷刑，直到弄清我们对你们所说过的每一句话。然后才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回去告密。那简直就是自杀行为。”马洛舍维奇眼神闪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