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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书殷被推出来的时候,沈濯已经用柳母和柳书言“卖血”的钱,赔偿了医院的玻璃。

钱大彪开着小卡车,里面驮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柳书言。

然而,沈濯却不想就这样放过柳母。

他单独开着车载着柳母,到了棠川的北郊区,那个盖了一半的破旧厂房后面。

他单手把柳母给扯了下来。

柳母低呼一声,她盯着眼前那个站在黑暗里的男人,浑身瑟瑟发抖。

因为沈濯抽着烟,那个点点星星的火,在柳母的眼前不断地闪闪亮亮的。

此时,柳母的已经被揪下来一大把,她几乎是蓬头垢面的看着眼前那个,挺立在黑暗中的身影,即便是他不发声,可柳母心中莫名的恐慌。

她知道柳书殷因为自己的冲动,以后都不可能站起来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只是想要让柳书殷回去,她只是想要柳书殷回去上班。然后,让柳青华当厂长。

她的想法很简单,然而,看着沈濯背着身抽烟,一言不发。

她低声哭了起来,“我的女儿~~呜呜~~”

沈濯本想抽完这根烟,好好地惩罚她。却不想她先哭了出来,今天的夜似乎比平时还要冷几分,就连枯树在夜色下,都显得格外苍白。

他扔掉了手中的烟,回过头去,再次揪住了柳母的头发。眼神格外的犀利,在月光下犹如一把染着寒光的刀。

柳母嘴唇发紫,颤抖不已,“你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我是书殷的妈妈,你还想杀人,不成?”

沈濯冷笑一声,那一声笑带着绝望与苍凉,却又染上了几分对柳母的狠厉。

“你的声音太难听了!”沈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玻璃渣子,捏着柳母的嘴就塞了进去。

柳母想要吐,却被他死死的捏住喉咙,只听沈濯的声音,犹如从地狱般发出的那样,“你的女儿受多少苦,你就要跟着受多少苦。这是你罪有应得!”

柳母被迫不已的吞下了玻璃渣,她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撕裂一般,她痛苦着,哀嚎着,却看到沈濯手里的匕首,格外的亮。下一秒,她的喉咙便出了血,在月光下,那血也呈现出了黑色,流淌不止……

柳母彻底发不出声音了,她用祈求的眼神对着沈濯。最后,竟然双腿瘫软直接跪了下来。

她呜咽着开始给沈濯磕头,请求他放过自己。

沈濯冷笑,若是柳书殷这样求她,不让她带着离开?她会同意吗?答案很显然,她不会。

那么,既然她都做不到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宽容,那他又何必做到对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之亲的人,宽容?

只见,沈濯单手扯住了柳母的右手,“这只手伤的她?”

柳母拼命的摇头,沈濯又抓起了她的的左手,“那就是这只手?”

柳母嘴里含着血,血还止不住的从嘴里流出来,她拼命的摇头。

沈濯见她还是那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神情,“那就两只手?”

月光下,柳母看到他举起了那把刀,她吓到直接送上了自己的右手。

下一秒,她的手没有传来像是想象中的那般痛。

半晌后,她才睁开了眼,却看到沈濯的目光犹如野狼一般,在注视着自己。

那个眼神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柳母正在诧异之时,忽然,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让她痛苦不已,伸银不已,呜呜的哭声,发出带着凄惨的声音,渲染了这个平常的夜。

沈濯没有拿着刀直接砍下她的手指,而是,拿着石头,往她的手指上,一根一根的砸。

直到他觉得把她的每一根手指都砸断。

然后,再次举起石头对着柳母的手腕,狠狠地砸去。

忽然,柳母身下一湿,她顿时感觉羞愧万分。

她竟然尿裤子了,她是多么端庄的人啊!

她现在竟然尿裤子了。

柳母拼命的摇头,努力的反抗,却怎么也无法挣扎沈濯的手。

此时,她看到沈濯再次举起石头对着她的胳膊肘处,狠狠地砸去。

他不甘心似得一下又一下,犹如寺庙中,和尚撞钟一般,直到柳母经受不住,疼的昏死过去。

——

柳母苏醒过来后,看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周围好像是树,却又不是树,是房子却又不是房子。

她的嗓子很痛,发不出声音,手上似乎已经痛到了麻木。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盏刺眼的亮光,是手电筒。

然后,她清楚的看到,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夹煤球夹子,先是放在火炉里烧,等红了。

这个男人拿着火夹子举到她面前,这个人不是沈濯,她不认识,根本不认识。

是一张超级凶狠的脸,下巴还留着八字胡。

钱大彪接到的电话是,这个女人只要是不对她劫色。

随便怎么侮辱都行,猪狗不如,打骂不足为过。

柳母哪里受的这种侮辱,她立马摇头,用自己的左手不停地会意。

她不停地用还能动的左手,对着钱大彪比划着,嘴里呜呜的发声。

“你们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要钱是不是?你们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我女婿有钱,他很有钱!你们棠川市繁荣路那一条街,都是他的。

他就住在大沈庄,你只管问他要,他会给你们的。”

柳母在此时此刻,她还想着用这种方式,来‘救’自己。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此时所陷的处境,就是沈濯给她安排的。

钱大彪本来他还真不相信,沈濯的岳母娘是个这样的货色。

现在看来,他这个岳母娘也真够可以的,这个时候就把沈濯抬出来了!

他的眼中一脸的蔑视,钱大彪对着后面的人,直接拿了两个已经烫红的火夹子。

他亲眼看到柳母比划着【钱】的样子,还有她用左手在地上。

【沈濯有钱,会给你们】,还有她表达,【沈濯是她女婿】的样子……

钱大彪也不客气,他接过火夹子,硬生生的戳在了柳母的腿上。

一股烤焦的味道儿,瞬间油然而生,要是能夹点自然仿佛就能吃了。

这个人说着,又晃动了一下火夹子,这个火夹子就落在了柳母的头上。

她的头发瞬间被燃烧了起来,那个火苗先是一点点,虽说是不旺盛。

但也足以令头发开始冒烟!

柳母腿上的疼痛,加上自己的头发被烧焦,再次昏死过去。

“大哥,昏了。”

“用冷水浇醒,用绣花针扎她手指甲。把她跟这个男的分开,把这个男的弄到地窖去。”

“是!”

柳书言被几个人拖走,直接扔到了地窖中。

柳母被一盆子冷水直接灌醒,这个时候的天气并不是热。

她被直接的一盆子冷水浇醒,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呜呜……”的叫声,加上绣花针穿过手指甲的刺痛,让柳母痛不欲生。

她疼的脸色惨白,双腿不由得弯曲,湿漉漉的被烧焦了一半的头发,被人生生的揪住。

柳母这才尝到了被人揪住头发的那种疼痛,她含着泪,呜呜的看着眼前人。

那种祈求的眼光带着绝望,她一个劲儿的对着钱大彪磕头。

企图让钱大彪放过自己,可钱大彪是得了沈濯的命令。

本着先前刘二胖家的那个经历,那是只要不弄死,就让死里弄的那个原则!

为此,柳母经过了一夜的‘折腾’下来,她头皮上的头发被扯下了一大半。

头皮还是流着血的,腿上也是伤。

她不知道昏死了多久,等到她苏醒过来之时,天已经亮了。

她即便是被关在这个黑屋里,可是从缝里透过来的光,在告诉着她,天亮了。

柳母眯着眼,缓缓地睁开了。

忽然,一大堆男人的衣服,全部堆在了她的面前。

“婆子,洗衣服吧,赎罪!”

柳母看着自己正在流血的手指甲,此时也才刚刚不流血。

尤其是这些男人的衣服,一看就像是沈世显他们那些下地干活的。

她的手是这么的细皮嫩肉,她只给柳青华和家里的孩子们洗过衣服。

再说了,柳青华从来都不会把衣服穿的这么脏?

为此,她胃里反出一阵恶心,“呕~”

“妈的,还嫌弃咱爷们儿,打!”这个人说着抽出皮带,对着柳母的身上直接打了过去。

柳母疼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表示她能洗衣服,她愿意洗衣服。

柳母含着泪,她现在只有一只手啊,还是被绣花针刺过手指甲的。

冰凉的水,她的手一伸进盆子里,又冰又冷,手还疼,可是她不敢吭声。

——

柳书殷苏醒过后,沈濯的眼睛都红了。

柳书殷看着他此时此刻的这个疲惫的样子,她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我没事,不用担心。”

沈濯看着躺在床上的柳书殷,他苦笑的看着她。

是没事!

她救过来了,是没事!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因为柳母对她的生拉硬拽,把她的颈椎给扯的错位了。

医院里的大夫说,可能她这辈子都只能在床上躺着度过了。

本来,柳书殷已经在沈家人的照顾下,就可以痊愈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偏偏柳母来了,把她给搞的二次出血不说。

还把她的颈椎给伤了,这个柳母的劲儿,也是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