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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书殷没想过要真正的当大夫,她只是想要多学一些知识。

最好是针灸的知识,因为针灸可以让一个瘫痪的人,重新站起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

她想要学这个本领,还有一件事,就是沈世显和沈母的年龄越来越大了,她多一些医学知识,可以帮着家里人看病,做到有病不求人。

老王头拉住了柳书殷自行车的车把,“柳知青啊,你好好想想。

你到处跑去给别的村人治病,还不如就呆在咱们大沈庄,替咱们村上的人看病。”

“叔,我其实没想这么多。”

“柳知青,学就学了。

当大夫能给帮助病人减少痛苦,这可是一件大好事。你不来叔这儿,是不是嫌弃叔的医术低啊?”

柳书殷见老王头这样说,她低下了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就行,打明天起,你就来叔这边。

我现在去一趟村长家,推荐你,让村长写个申请。”

“王叔,这能行吗?”

老王头打着包票的说道:“能行能行,指定能行。对了,柳知青这马上就要放暑假了?

你家大哥,啥时候来咱们村啊?咱们村的人可敬重他了。”

其实,他是想要让柳书梵到自己村来,正眼看看自家的孙女翠花。

“我大哥他最近恐怕是没空了。”

“啥时候来都行啊。”

“他新婚自然要陪我大嫂的。”

“啥?他结婚了?媳妇儿干啥的?”

“呃,现在在高中教书,跟我哥一样。之前他们都一起出国的。”

老王头的脸色有些难堪,柳书殷有些不解。

不过,她还跟老王头寒暄一番后,回到了家。

沈一诺在厨房里切青椒,沈吾梅在喂驴,沈母在一旁烧锅。

柳书殷停好自行车,她去了东院的屋子里看了一眼,沈濯没有再东院的屋子里。

她洗手之后,就去了西院的屋子。

西院现在虽说是盖起来了,也是二层小楼。可是屋子少,毕竟西院的面积有限,又不能去把刘二胖家给拆了。

所以,西院盖起来也是二室一厅,上下两层的那种二层小楼。

不过,窗户都是用的大窗户,可是亮堂了许多,就连地面也都是瓷砖的。

西院没有修台阶,地面都是平的。也是为了沈濯推这个轮椅方便进入。

柳书殷因为平日里做事小心翼翼,她走路也是轻轻的。

当她走到西院之后,看到了坐在西院东屋子里的沈濯,他正在对着一件婚纱发呆。

婚纱的旁边,放着是乔念的照片。

柳书殷静静的站在门框处,久久没有上前,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旗袍,打着油纸伞,宛然的笑容,让柳书殷看了刺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母在拱门处喊着:“吃饭了。”

柳书殷这才抹了抹眼泪,她轻轻的走向了沈濯,帮着他推着轮椅,“我们去吃饭吧。”

沈濯这次回家,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他不在忙着打电话,甚至大哥大没电了,他也不管。

他不在大喊大叫,甚至跟他说话,他很久都没任何反应。

早上,沈世显因为生气,脱了鞋子,对着他撇过去,他竟然没躲。

很多时候,他的眉头总是蹙着,不曾舒展。

就连沈一诺主动拿着英语书,对着他请教问题,他久久也没回应。

柳书殷知道,乔念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他一时接受不过来。

她虽说是一直都在这样的劝说着家人,更像是也在劝说着自己。

可难免,她也在内心不断地询问,一个问题:若是那日她救不过来,他是不是也会像是现在这般,为她伤心?为她难过?

吃饭的时候,沈濯几乎一言不发,小豆子吃饭时,不小心把毛豆粒子弹到了沈濯的脸上。

柳书殷一惊,她赶紧去拿毛巾,准备给沈濯擦脸。

小豆子本就怕沈濯,这会儿,用筷子没用稳住,把毛豆子粒子弹到三舅脸上。这若是按照以前的惯例,他指定被打,轻者也是被骂……

小豆子为此先哭上了,“哇~”的一声号哭,嘴里喊着:“三舅,别打我,别打我~”

沈吾梅赶紧扶住小豆子,沈大壮也放下了筷子。

沈世显看向了沈濯。

沈母冲着小豆子瞪眼,“你三舅什么时候打你了,别胡说八道,吃你的饭。”

柳书殷拿了毛巾,正准备给沈濯的脸进行擦拭,却发现沈濯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是嫌吵,或许是没胃口,只见他放下筷子,推着轮椅走了。

柳书殷手里拿着毛巾,看着沈濯推出的那个方向,他又去了西院……

“哭哭哭,哭什么哭?搞的你三舅饭都没吃!”沈吾梅不痛不痒的,在小豆子的屁股上拍打了两下。

柳书殷眨了眨眼,没有讲话。

沈一诺端着碗,看了又看。

七月的盛夏,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烤着大地上的一切。

大地被晒得发焦发烫,地面上仿佛被一个巨大的蒸笼罩住了,使人透不过气来。

就连天上的云彩也受不了了,悄悄地躲了起来。

沈濯却在太阳底下坐着,尽管他的额头上已经浸满了汗水,尽管那个工型背心,已经湿透。

他还在在太阳底下坐着,沈一诺走过去把他推到阴凉地,可没一会儿,沈一诺就看到沈濯再次去太阳底下晒着。

“三哥,我对不起你,我没考上大学,我明年才去考。

余小倩考上了,英语还考了高分,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我这一年一定努力学习,好好学。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沈濯对于沈一诺的话,充耳不闻。

沈一诺拿着柳书梵的喜帖,“三哥,我听完分数之后。柳老师让我把这个带回来,他要跟蓝老师举办婚礼。

说是在繁荣路那边的什么别墅里举办,也没多少人,就是亲戚们坐在一起吃顿饭。

三哥,其实你说的对,我跟柳老师的确是有差距的。

你看看你这么厉害,只能在城里郊区的边上,买个带院子的房子。

人家柳老师都是住别墅的人,我终于知道,我跟他之间的差距了。”

沈濯依旧在太阳底下,闭着眼不讲话。

柳书梵的那栋别墅是他送的,他也知道为什么柳书梵要在那栋别墅里,举行婚礼。

那里的地方无非就是大了一些,而且,柳书梵这个人做事低调,他办婚礼也只是请两家人吃顿饭。

“这是柳大夫家吗?”一个骑着自行车高瘦的年轻男人,手里拎着鸡蛋和脆枣,站在了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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