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是吗?”
一声苦笑透过听筒延伸出来,“明白就好啊。”
蒋寒笙重叹,“贺总,祝你们新婚快乐。”
“你、”
“嘟——”
电话被他掐断,也一并掐断了贺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书瑶急的跳脚。
三个人里,只有她依旧一头雾水。
可已经心知肚明的两个人却谁也没有解释。
时羡跌坐在沙发上,早已泣不成声。
贺严一肚子的话,可几经张口,也没说出来半个字。
到最后,只能很无力地说了句,“羡羡,这件事,我真的毫不知情。”
他甚至不敢听时羡的回答。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解释太苍白了。
殊不知,时羡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如果贺严不想让他们办这场婚礼,有千百种办法。
根本不会等到结婚当天,才用手段将新郎逼走。
更不会在她出嫁的时候,跟她说,缘分尽了。
更何况,蒋寒笙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儿。
她感觉到了,却没想到他会逃婚......
不对。
不对!
时羡似是想到了什么,倏然起身!
经过贺严时,手臂上忽然多了一道力气。
回头,见贺严正抓着她。
紧声问:“羡羡,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他,我去找阿笙!”
他不会无缘无故悔婚的。
一定有原因。
就像他今天一直都不太高兴,也一定有原因。
时羡用力一甩,挣脱了贺严的桎梏。
不想没跑出去两步,又被贺严捉住了手腕。
“贺严,你放开我!”
“你去哪儿找?”
贺严手上力气重了几分,“蒋寒笙不打招呼离开,就是不想让你找到他啊,羡羡,你能找到一个故意躲着你的人吗?”
“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
时羡泪流满面,不住的摇头。
她只知道,她必须去找蒋寒笙。
她必须找到蒋寒笙!
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
“贺严,你别拦着我......”
时羡哭的几乎站不稳,她求他,“蒋寒笙一定是出事了,他不可能......”
时羡承认,她没有那么爱蒋寒笙。
结婚,确实是为了报恩。
因为除了自己,她不知道做些什么才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可蒋寒笙对她的爱,她一直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他尊重自己,爱护九九。
跟贺严争风吃醋,替她摆平黎茉,甚至不惜危险替她挡枪......
时羡不相信这些都是假的。
也不可能是假的。
所以蒋寒笙这么做,一定是有他不能言说的苦衷。
她要问清楚,她必须问清楚。
就算真的是他不想结婚了,他后悔了,她也要蒋寒笙亲口说出来。
“我帮你。”
贺严实在看不得时羡这样。
她哭到抽搐,连带着自己的心,也跟着抽搐不停。
贺严低了低头,将时羡扶稳了,一字一句的说:“我帮你找。”
十分钟后。
一辆黑色宾利从丽豪酒店门口驶出。
贺严在方向盘旁边的显示屏上点了几下,拨了通电话出去。
对面接的很快。
恭敬的喊了声,“总裁。”
“找到蒋寒笙的位置,十五分钟内,给我回电话。”
“啊?”
乔宇微愣。
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料却惹得贺严蹙了蹙眉,“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不不!”
对面之人立刻认怂,“那个,我马上去办!”
挂断电话,贺严边踩油门边向身边瞄了一眼。
和声安慰,“放心吧羡羡,我一定帮你找到他。”
时羡轻轻点头。
眼泛泪光,抖着声音吐出两个字,“谢谢。”
贺严弯了弯唇。
青州市范围不小,找一个无法定位的人,犹如大海捞针。
明明只有十五分钟,乔宇却觉得好像过了十五个世纪一样的累。
但在贺严身边这么多年,他早就练出来了一身办事的本事。
终于卡着点把电话给贺严拨了过去。
“总裁,查到了,蒋寒笙在青川机场。”
“青川机场。”
贺严重复了一遍。
青川机场,那是青州市的一个小机场。
又远又偏,在大郊区。
只要从机场出来,再走几千米,就是另外一个城市。
蒋寒笙选在那里,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让他们找到。
“我知道了。”
他浅应一声。
正要掉头,却又听乔宇喊了一声,“总裁,那个,我顺便查了一下蒋先生的航班,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
言外之意,贺严根本赶不上。
就算赶上了,也一定见不到人。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时羡登时坐直了身子。
眼见她如此,贺严当即吩咐,“乔宇,立刻联系机场工作人员,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哄得,骗的,哪怕是让人找个理由把蒋寒笙控制起来,也必须将他留在机场,明白吗?”
“是。”
滑落,乔宇主动挂了电话。
同一时间,贺严加重了踩在油门上的力气。
车子疾驰,在马路上不断穿梭。
赶到机场的时候,果然看见蒋寒笙被留在VIp候机室。
不止有他,还有陆锦。
门被大力推开的一瞬间,里面二人几乎同时转头。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席婚纱,盛装而来的时羡!
惊诧过后,陆锦率先起身,冲过去,一把将时羡搂进怀里。
“羡羡,你来了,你还是来了......”
陆锦泪如泉涌,一口一个好孩子,抱着时羡,始终不肯撒手。
时羡只好安抚着。
一遍一遍的拍着她的后背。
然而,越过陆锦肩头,目光却始终不离蒋寒笙。
后者却不敢与她对视。
好不容易等陆锦平静下来,抹着眼泪松开自己,她才吐出两个字。
“阿笙。”
时羡提着婚纱,一步一步朝他靠近,“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该给我给我一个交代吗?”
“羡羡,羡羡......”
陆锦抬手捞了下时羡手臂,不想却捞了个空,快走两步追上,“阿笙他、”
“妈!”
正当她试图替自家儿子解释什么时,却被当事人喝了一声。
沉了沉声音,才说:“你先出去吧,我会和阿羡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