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司库,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钦差大臣,还带回来一个赈灾的任务。
“世子爷,陛下这是要器重你了吧!”朱三很高兴,“世子爷这趟要是完成得出色,一定能直接进入朝堂,入了陛下的青眼!”
主人家繁荣,对下人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听着朱三兴高采烈的声音,**面上没有任何的喜悦,只有凝重严肃。
朱三的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世子爷,这是怎么了吗?”
“这不一定是件好事。”**蹙着眉,“百官的反应,太奇怪了。”
“啊?”
朱三挠了挠脑袋,他对这方面并不懂得。
**扫了眼朱三,有意栽培他,提点道:“你觉得赈灾,是一个肥差吗?”
“不是吧,赈灾一瞧就知道是件苦差事,发生了水患的地方,现下必然是环境困苦,又要安抚灾民。”
**脑门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一时不知该夸朱三兢兢业业,下意识只想着办好赈灾差事会如何做。
还是该骂朱三死脑筋,不知变通。
“这对一心牵挂百姓的钦差才是苦差事。”**微吸一口气,解释道:“对于贪官污吏,可不是苦差事。”
“赈灾的银钱任凭他们调度,哀鸿遍野、流露野外的是百姓,又不是官员,只要不顾百姓的死活,又怎么会受苦?”
朱三虽然对这方面不懂,却不是蠢货,相反,能够跟在**身边,脑子足够灵活。
**一说,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这未免也太……”
**只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这就是官场。”
大魏已经走向腐朽,腐朽的王朝,官场就是一滩污浊的泥。
“陛下让我尽快启程,这两日需要安排好王府的事宜,最晚第三日,就需要启程了,朱三,你去准备……”
“明白了,世子爷放心,交给我。”
一回到王府,**就告诉了王老三等人这个消息。
还未等**安排王府事宜,郑大风就急匆匆过来了。
“今日老吴要去点校,来不来,世子,我是特意来提醒你的。”
郑大风面色不太好看,“这江淮的赈灾,世子再忧心百姓,也必须要先保证自己的性命安全!”
**凛然,果然不对劲。
“郑叔何出此言?水患之时,虽然有流民,但是有王府侍卫随行,不会出大乱子,还是……江淮有其余的潜在危险?”
“诶呀!不是流民。”郑大风又改口,“不对,就是流民!”
**:“?郑叔是何意?”
“哎!世子有所不知啊!这江淮民风彪悍,以前巡察的钦差都是绕着江淮走的!”
“不要说江淮两府的府尹了,哪怕是掌管两府的监察御史,那也是不敢招惹,能不下到江淮两府,必定不会下。”
“现在水患,这些彪悍的百姓沦为流民,只怕江淮都变成了他们的天下。”
郑大风越说越着急,在**的院子里急得团团转。
“那个江若水,还有陛下,分明是有意遣你去江淮!”
背后打的什么心思,**与郑大风两人都清楚。
“郑叔,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不如想想如何破局。”
**被郑大风转得头晕,干脆提醒了一句。
岂料,这句似乎戳中了郑大风,对方猛地转过身来,盯着他道:“没错!破局!”
郑大风一拍手,“最妙的破局,就是到那边后,你支使下面的人办事,你只需要在屋里发号施令。”
**无言片刻,同时也察觉到一些异样。
“郑叔,你为何……”**斟酌了一下,“对江淮百姓的武力值,这么谨慎?”
郑大风睁大眼睛,似乎回想起什么不堪的往事,眉头紧紧皱起,面容扭曲,“你是不知道!以前我给王爷办事时,去过一趟江淮。”
“当时我还是以校尉的身份前去,结果,去到的第一晚,就被江淮的百姓以为我是贪官,给绑了起来!”
回想起往事,郑大风脸都绿了,“他们三个人,就压着我打。”
**这才惊诧了片刻。
三打一,虽说是以多欺少,可郑大风的武艺不赖,遇上普通士兵,以一打十都不成问题。
对方三个人,就能压着郑大风打,看来江淮的百姓比一般的士兵,还要厉害。
**有点心动。
如果能够从这群人里挑选暗卫,那底子应该不错。
郑大风狐疑地看着**,“世子爷,你在想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有点高兴?”
刚刚翘起嘴角的**清了清嗓子,又把嘴角压下去了,“并未,郑叔你看错了。”
“嗐!我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你王府里的这几个绣花枕头,别说一打三了,一打一都够呛。”
“好。”**没有推诿对方的好意。
郑大风又唠嗑了半会才离开,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一定不要江淮的百姓,能不出面,就不要出面。”
**连声应好,扭头抛到了脑后。
他踱步来到镇北王府的演武场。
这段时间,王府的侍卫,包括**看中的那几个奴隶,都在此处进行训练。
因为这批奴隶,是光明正大买回来的,换而言之,过了明路,王府内的那群眼线,是知晓的。
不适合再转到暗处,倒是可以作为王府明面上的势力。
**站在旁边,看了一刻钟,陈忠才注意到**。
“世子爷!”
“参见世子爷!”
王府的侍卫哗啦啦跪了下来。
“今日的训练,还差多少?”**沉声问道。
陈忠粗着嗓子道:“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好。”**点点头,说明了来意,“本世子这两日,将会启程前往江淮进行赈灾,所以需要从你们中,挑选一批人出来,一同前往。”
**的话音落下,王府侍卫顿时目光灼灼地看着**。
在训练的王府侍卫中,能够明显看出其中几人的不同。
他们身上同样穿着王府侍卫服,但是要更加瘦,有股子不同的凶狠,与其余的侍卫,又有着隔阂。
是**带回来的那几名奴隶,骤然从奴隶变成侍卫,不仅他们有些云里雾里,王府原来的侍卫,亦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