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帝素来严肃沉稳的脸终于动摇了,浑身不停的抖动着,不知是气的还是恐惧江山易主。
“逆子,朕这些年对你不薄!”
轩辕景临一改往日谦和温润的模样,不急不徐的说道:“父皇待儿臣的确不错,但这一切都建立在父皇需要一位皇子抗衡轩辕景曜!
若不是为了皇权巩固,军权在手,父皇又怎么会关心儿臣。
说白了儿臣不过是您手中的棋子,听话了就给些好处,不听话了就敲打敲打。”
轩辕景临语气忽的一变:“从始至终父皇爱的只是替您巩固权利的人,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
墨帝薄唇微抿,在众大臣面前被拆穿本来的面目,沉稳的面庞突然变得阴鸷起来。
“朕是天下之主,又是你的君父,无论朕如何你都受着!”
“是,您是天下之主,所有人都得听您的,若是脱离您的掌控,轩辕景曜便是活生生的下场!
可儿臣有思想,有野心,有抱负,父皇不想给的,儿臣自己来取了!”
金銮殿一片哗然,底下的大臣们先是震惊不可置信,随即又面露苦色,知道了这等皇家秘事,他们还有命活着出去吗?
却见高台上的轩辕景临挥了挥手,一旁的李公公便十分有眼色的宣布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御极四十载,劳心劳力,日渐消瘦,近偶感身体不适。
兹二皇子轩辕景临聪慧过人,得天庇佑,朕今禅位于其,望其为爱民之明君,钦此。”
墨帝愣在原地,表情阴沉,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轩辕景临,没想到他隐藏的如此之深,连陪他数十年的李公公都叛变了。
纵使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皇权,但到底是疼了十几年的儿子,墨帝一时气急攻心,胸口翻涌,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逼宫谋反,篡改圣旨,威逼君父,协迫大臣,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辱骂吗?”
许是大业将成,轩辕景临心情畅快,“父皇还是安心退位吧!”接着他居高临下的扫视殿内一圈大臣。
你们有谁反对?”
“二皇子来位不正,囚父困臣,如何服天下百姓,如何正天下万民!”
李御史素来刚正不阿,敢于死谏。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也宁折不弯。
轩辕景临眼神示意挟持李御史的士兵,他不介意杀鸡儆猴,李御史就是那只鸡。
士兵手起刀落,李御史没挣扎几下便气绝身亡,眼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眨眼便没了。
轩辕景临兴味盎然的欣赏着大臣们面色熬白的脸庞,胆小的双腿直抖,但没人敢尖叫出声。
权掌天下,江山在手,号令群臣,莫敢不从,原来是这种感觉。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金銮殿,离得近的官员哪里见识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有的直接呕吐了起来。
“还有谁反对?”
轩辕景临凌厉肃杀的眼神一一扫视着殿上的大臣,仿佛想将下一个反对的人碎尸万段。
整个金銮殿静谧的可怕,众大臣浑身僵硬,只觉得被一只凶狠的野兽盯上一般。
他们之间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生怕被当成下一个杀鸡儆猴的鸡。
只能用眼神相互交换着,心中在不断思索着是否效忠二皇子。
一部分大臣见大势所趋,挪了挪身子俯身跪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大臣纷纷跪下,表示效忠。
而此时站在金銮殿的两位大臣显得十分突兀。
“赵阁老,周首辅是对朕有意见吗?”
赵阁老与周首辅相互对视了一眼,无声的苦笑了一声。
赵阁老故左右而言其它,不正面回答问题,“微臣不敢。”
而他的老友周泰冥就没有他圆滑,为官数十载,却十分爆脾气。
果不其然,周泰冥义愤填膺的大骂:“”
“本首辅为官数十载,一心为国为民,持正不阿,赤胆忠心,绝对不会向乱臣贼子,俯首称臣。”
“好!好!既然周首辅劳苦功高,那朕便给你留个全尸。”
原本轩辕景临是想留下周首辅的,没想到他如此不识好歹。
不能为他所用,那便杀了。
“陛下,请看在周首辅一片赤胆忠心,为国为民的份上,饶了他一命。”
赵阁老郑重的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心中无限叹息,二皇子急功近利,迫于求成绝不是明君之选,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友去死。
“慎之,你不必像这种小人俯首称臣,若不是曜王不在帝都,岂能轮到他嚣张,今日要杀要剐,请自便,我周泰冥要是眨下眼,就枉为首辅。”
说完周首辅便闭上了眼,一副不想与之为伍的模样。
轩辕景临此生最忌讳的就是拿他和轩辕景曜相比较,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层皮。
原本江山在握的喜悦被压下,只余狠戾邪谲。
“来人,立刻给朕行刑,斩立决。”
既然敢倚老卖老,挑衅皇威,那他就彻底灭了这个人。
赵阁老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完了!完了!老友脾气为什么这么犟呢?
众大臣静若寒蝉,刀光剑影间,他们想象中的血洒金銮殿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安静的金銮殿只听到长剑伴随着石子落地“匡当”的声音。
紧接着金銮殿门口传出一道清润朗致的声音:“谋朝篡位,逼宫谋反,二哥御极天下,本王同意了吗?”
话音刚落,穿着月牙锦袍,青玉缎带,手执长剑,墨眉似剑,面色清冷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双幽深的黑眸,流转着金銮殿周围,让人琢磨不透其中深谙的目光。
轩辕景临被突如其来熟悉的声音给震住了,惊得如五雷轰顶。
轩辕景曜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深中剧毒,昏迷不醒吗?
怎么连双腿都恢复如初了?
赵阁老在见到轩辕景曜时,内心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提心吊胆了,有事也是曜王先顶着。
墨帝眼神复杂的看着一步一步拾级而上的轩辕景曜,内心五味陈杂。
“朕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皇弟,朕知道你不甘心,但事已成定局,你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