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人逐渐承受不住压力倒地,而倒地的人自然都被算为淘汰。
禾道一边管控着金丹区的压力,一边分神注意元婴区的状况,怎么说那边也大多是自己人。
张括站在后方,看着禾道一人压制百来金丹而且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有点五味杂陈。
他本来就比禾苗儿晚很多开始修炼,好不容易赶上他,和他处在同一境界,这下好了,还没分开几天呢,禾苗儿又化神了,他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啊。
而周风擎他们在茯苓的压力下,状态其实比灵界本地人好很多,毕竟在中土和仙盟斗智斗勇了两百年。
仙盟那群人虽然因为岁月搓磨实力大不如前,可境界实打实在那,他们追捕仙盟人员,经常会被境界压制,渐渐也练出了一些抗性。
不过,轻松归轻松,他们也是不想暴露太多,本来六十多元婴期一起出现在下游区域就够吸引眼球了,如果再在升仙大会上表现出什么异彩,对他们后续的行动不会有太多好处。
人走到哪里,都要时刻留一手,以防备心怀不轨之人。
随着时间过半,中土团队里的很多人开始“力竭”,他们晃晃悠悠,晕头转向,原本前面状态还不错,下一秒好像就坚持不下去了,没一会,就有将近二十人躺在地上。
项环左看看右看看,刚想原地躺下就被旁边的周风擎拽住了,“淘汰名单里没你……”
他说这话时很是压制,看起来很想就地给他来一次醒醒脑。
他们原定计划是留半数人在下游运营势力基础,准备接引中土人民,一半人前往上游,探听情报,摸清上游势力分布,分析有没有入住上游的可能。
而留下来的,大多是实力不那么强的,在他们之中不是最强的,在下游就可以横扫一群了,这样分配完全足够。
被拉住的项环苦着脸,“上游那多无聊啊,你看看,这么多人去上游了,也不缺我一个吧。”
闻言,周风擎顿了顿,一脸怀疑地看向项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可是带着全球人民生的希望来到这里,你当是游玩吗?就这么几天时间,你就堕落了?这不像你,项环。”
原本很不满的项环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嬉笑起来,“上游任务重,下游也需要个主事人啊,不然一盘散沙如何成事?让我来,你可以放心些。”
“下游有张齐江看着,我很放心。”周风擎轻飘飘地抛下这么一句话,放开了项环,“老老实实通过考核,别给我整事。”
他俩的交头接耳还算隐蔽,周围人都专注于抗压,根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但对于掌控全场的茯苓就不一样了。
虽然没有刻意,他们两人的对话也被他听了个大概,略微一思考,也大概猜出了一些原委。
这群人……是和那孩子一起来的?祖师不是说了那里已经进入末法时代,修炼极其困难,那孩子能修成元婴就已经让他很惊讶了,竟然还能有这么多?
而且,茯苓看向项环,这个人总给他一种很违和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弱,但还是让他升起了一些警惕心。
这事,要回去和祖师好好说说,他绝对不允许两百年前的事再次发生。
赭也道那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不然整个灵界都承受不住那位魔君和祖师的怒火。
他也就是分神了那一刹,很快就继续控制威压加强,考核已经进入尾声,现在是最后的冲刺,最终还能站着的人,为优胜者。
下方的人也第一时间感到了异样,压力瞬间倍增,很多人猝不及防吐血倒地,倒下之后原本被附加在身上的压力顿时消失,他们紧绷的身体一松,心里却忍不住苦涩。
被淘汰了。
下一次升仙大会就是十年之后了,而那个时候,他们必不会再有机会,这次失败,便是此生无缘。
到现在为止,还能站着的人寥寥无几,不过考虑到禾道开始的失误,金丹场的考验提前结束,余下的四十个人成功拿到了去往上游的门票。
又过了一刻钟,筑基和元婴场才结束,
元婴六十人,筑基五十人,所有人加起来也就一百五十人,这便是十年一次前往上游的名额。
禾道在任务完成后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张括身边,他们俩并不算在那六十人的名额之中,可谓是悠闲。
茯苓看了看满场或站或躺,状态大多不是很好的参选者们,一挥衣袖掐了个诀,一场蕴含着灵气光点的灵雨飘然落下,温和地滋养着在场人的伤势。
承受跨阶威压本来就有风险,这是茯苓代表上游一清门给他们的补偿,每届都是如此。
这样一场灵雨消耗的灵石不计其数,也就一清门财大气粗,放在其他接引国,是没有这待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