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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你们干嘛!放开我!放开我啊!”乐巽一看这祁獒来真的,顿时神色一变,张口嚷嚷了两句,以为这祁獒要对自己动手,下意识的大喊了两句。

对于他的叫喊,祁獒当做充耳不闻,上下齐手,直接将乐巽身上搜索了七七八八,在确定这家伙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以后,祁獒给身后的两人使了眼色,两人这才将乐巽放了起来。

“随我来!”祁獒也不惯着乐巽,带头向着院子里面走去,这让乐巽一脸无奈,提着手中的灯笼慢悠悠的向着里面走去,在屋内七拐八拐之后,乐巽便是见到了陈镇,此刻两人对视一眼,陈镇坐在屋檐上,抿了口小叶间却是不着急开口。

乐巽笑意盈盈的看向陈镇道:“太子殿下!我这边有百年的桃花酿,要不要尝一尝!”

陈镇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看向下方身形摇摇晃晃的乐巽,随意的回应道:“孤王不喜饮酒!”

“嗨!人生当纵情放性,凡事太过拘束,终归是没意思!”乐巽眼看陈镇没有喝酒的意思,直接冲着陈镇摇摆手指,一副你不懂享受生活的表情。

陈镇双眼猛地眯起,这乐巽倒是个妙人,虽然为人放浪不羁,但也是真性情;让人更加容易亲近些,也起了接近的心思,陈镇看向下方的乐巽道:“旁边无人!你若是闲来无事可尝尝这小叶间!”

“太子殿下的东西,自然是不凡,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乐巽露出笑容,直接慢悠悠的往阶梯上爬着。

或许是天太黑的缘故,也可能是这家伙胆小,爬上屋顶的时候,这家伙明显身子颤抖,浑然没有做作的姿态。

陈镇微微侧头,给身后的常庚使了个眼色,常庚挎着大步上前,踩着瓦片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来到乐巽身前,伸出蒲团大的手掌,如同拎小鸡似的,直接将乐旭给提了上来。

“哎哟哟!”乐巽被一把提了上来,身形在屋檐上来回晃动了两三圈,在看向面前的常庚,脸上陪着笑容打着圆场道:“这位小将军的力气可真大啊!吃什么长大的!回头我也搞点!”

常庚依旧是一副冷着脸的模样,没有搭理乐巽的意思,挎着腰间的宝剑,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陈镇两侧,以防止周边有刺客袭扰。

虽然没说话 他真想捶死这乐巽,还问自己吃什么长大的,自己都食不果腹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嗖!”乐巽刚刚整理了衣衫,没走几步,一道冷箭直接擦过他的面颊向着前方射去,原本神色就有些慌张的乐巽此刻更是一屁股吓得瘫倒在地面上。

顺着射箭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黑衣人飞檐走壁时被冷箭射中,身形直挺挺的落在了街道箱子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把守周边的侍卫听声辩位,极速向着落地的位置追赶。

乐巽顺着射箭的方向张望,根本看不到人影,这让乐巽更加疑惑了;对此,陈镇神情淡漠无比,晃动着手中的杯盏,冲着后面的大树上的燕矢招呼道:“大半夜的!休息一下吧!给他们点机会啊!”

然而回应陈镇的是无尽的沉默,陈镇顿时无语,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乐巽伸手指着燕矢藏匿的大树笑着解释道:“没礼貌!你别见怪啊!”

“太子这是......”乐巽指着那被射落在地刺客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一些刺客而已,习惯就好!”陈镇乐呵呵的解释,但这句话却是把乐巽吓了一跳,原本就惊恐的面颊更是发白了两三个度数。

陈镇看着乐巽这一副惊弓之鸟的架势,笑着给他倒上一杯茶水,乐呵呵的说道:“没事!上好的小叶间!你且尝尝!”

“多谢殿下!”乐巽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淡定,几个猛吸气后,乐巽这才恢复了情绪,整个人的面色都趋于平稳,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陈镇有些奇怪的看向乐巽,这家伙恢复的未免太快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不受影响,这很难让陈镇怀疑,这家伙之前是不是伪装的,或者说,系统检测的有些问题。

当然,陈镇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而是看向刺客的位置,神色显得无奈,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陈镇也不知道。

自从乾玄宗下令处死夏家一族,这样的事情就没有断过,可见夏家已经和自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当然思绪回转间,陈镇也懒得想这些问题,左右他们威胁不到他,最多恶心人而已。

陈镇长吐出一口浊气,看向乐巽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嘿嘿!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不过是给二姐传个信!”乐巽理了理衣衫,拿起桌子上的小叶间喝上一口,不时咂吧咂吧嘴,眼中流露出陶醉的神色,举着手中的茶杯称赞道:“不错不错!”

“传什么信?”陈镇不动声色,心中暗自嘀咕:这乐瑶对自己没有好感才是,现在邀请自己,莫不是有什么谋划布局。

“后天有个流水宴,姐姐邀请你参加,到时候我来接殿下过去”乐巽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从怀中拿出请帖放在桌上。

“你是谁膝下的,据我所知,乐家家主膝下只有三个孩子啊!”陈镇看这个小家伙,浑然不拿自己当外人,光是这份气定神闲的胆魄,就比寻常人强上不少。

“我家老头子叫乐迁!排行老二,我上面还有个大哥,目前从军入伍!我排行老二!嘿嘿!”乐巽耷拉着二郎腿在瓦片上,在陈镇这边根本不顾及形象,倒是香市景流氓。

“你口中的二姐是乐瑶吗?”陈镇面色淡定无比,这让一旁的乐巽有些吃惊,以往他接触的那些世家公子哥听到自己姐姐的名字哪一个不是欣喜若狂,但是陈镇听到邀请就如同寒冰潭水一样,根本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是的!殿下!怎么样!开不开心啊!”乐巽斜眼看向陈镇,大有一副看你笑话的架势。

对此,陈镇却是嗤之以鼻,乐瑶是好看,但召唤系统里面的美女也不少,只要陈镇愿意,随便召唤一个也不比乐瑶差,毕竟事业和爱情,陈镇选择事业了。

思绪之间,陈镇拿起桌子上的杯盏,浅浅的喝上一口,神色淡漠道:“你看我的样子像开心吗?”

“嘿嘿!看不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你对我姐姐不该兴趣!就像是酒一样,明明是千金难求的琼浆玉液,但我偏偏喜欢喝这桃花酿,人不一定需要最好的,但一定要最适合自己的,你说呢?殿下!”乐巽从怀中拿出一瓶酒壶,在陈镇面前晃了晃,而后打开酒壶躺在屋檐上,也不管这屋顶脏不脏,直接大口畅快的喝了起来,神情轻松惬意。

看着他这一副天为被地为床的姿态,陈镇倒也有些羡慕了,想他穿越到今天,每时每刻都是如履薄冰,在刀尖上行走,何时如同乐巽一样轻松惬意。

不知道为何,陈镇能够在乐巽身上感觉到轻松,而不是和陈宫、江左那般,整个人都是为了发展计谋而勾心斗角。

思绪想到这一点,陈镇猛然愣住了,收回了在乐巽身上的目光,心中暗叫心神失守了,当真是大意了。

乐巽可以当个世家子弟,整日吃喝玩乐,最多不过是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但是陈镇不一样啊,自己若是行差踏错那就是万劫不复,好一点的直接身死道消,若是碰到个变态,自己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那场面只是想想就让陈镇浑身汗毛直立。

思绪千回百转间,陈镇终归是叹息一声,这个乐巽终归是活成了自己想要活成的样子。

“哼哼,你怎么看出来的”陈镇斜看着乐巽,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东西。

乐巽却是嘿嘿一笑道:“我这个人虽然行事放荡不羁,但看人一向很准,你的眼中只有王图霸业,女人不过是过眼云烟!”

“呵呵!”陈镇惨淡一笑,他们所说的王图霸业,也并非陈镇想要的,有时候人处在一定的位置以后,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愿。

陈镇要为自己的手下考量,他们日后的前途和命运都关系在陈镇一个人身上,既然他们选择了自己,那就断然没有让他们失望的道理,成王败寇这个定律是铁定的。

他们赌的从始至终都是身家性命,踏上了这条路便是不归路了。

“呵呵”陈镇呵呵一笑,并未急着说话;乐巽看着逐渐沉默的陈镇,随即说道:“我能感觉出来你很孤独和疲惫”

陈镇斜眼看向了乐巽,周身的威压层层散开,眼神冷漠至极,但是陈镇这种威压一切的王者气度在乐巽身上似乎根本没有效果,这家伙就像是超脱世外的仙人,凡俗王朝的威压气度根本影响不到他。

“张均”陈镇面不改色,身上的气势层层散开,只是一个眼神底下的张均便是明了陈镇的意思。

从黑夜的屋檐下走出,看向上方的陈镇拱手一拜,而后缓缓说道:“乐巽,十二年五月生人,年少成名,乃乐家当世神童,有过目不忘之能,为人才思敏捷,十岁时曾与乐安答辩,以百姓生计一题力压乐安,使得他哑口无言,与乐长虹被誉为乐家智虎谋龙”

“后,因定情一事,与父发身纠葛,自此一蹶不振,寂寂无名,蹉跎岁月”张均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说话间也是有些惋惜

“曾经的天骄,为情所困吗?”陈镇转头盯着乐巽,似乎想要将他看穿,毕竟古代十五六都成家了,这家伙有些早恋罢了。

但是乐巽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明澈的双眸陈镇道:“这个消息有误,文字所叙述的东西不过是时间罢了,甚至于因为有心人的篡改使得文字有误,故而这东西……没用”

“那你觉得什么有用”陈镇拿起茶水喝了一口,但这不知道是第几泡茶水了,也不知道是心情的原因还是茶水的问题,陈镇只觉得索然无味。

“有没有用在于人,就比如你我之间,你觉得茶水好喝,那就是有用,而我觉得酒好喝,那酒对我就是有用,站的位置不同,选择也不同!”乐巽如实的回应,眼中透露着一股哲学的气息。

陈镇盯着这个乐巽,只觉得这个家伙是个妙人,有意思也好玩,思绪间,陈镇看向乐巽道:“孤身边缺少一个贴身的文书,你若是有意,可来!”

“殿下这是命令还是邀请”乐巽笑呵呵的看向陈镇,一副审时度势的表情。

“看你,你若是愿意自然是邀请,你若是不愿意,就算是命令也无用”陈镇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说实在的这小子只是看透了道理,但是自身的能力还是不行,道理谁都会,但能力不是人人都有,陈镇之所以留下乐巽,也不过是试探试探,看看这家伙是否真的如表面这样洒脱。

“敬谢不敏,我这辈子也就这样,或许有开窍的一天,但不是现在”乐巽大口喝着桃花酿,脸面上满是风轻云淡之色,直接拒绝了这天大的福缘。

这让后面站着的常庚和陈到两人双眼猛地眯起来,觉得这乐巽有些不知道好歹了。

“不来也算了,说说你的来意吧,不光是通风报信这么简单吧?”陈镇转动着自己的脖子,露出一副疲惫的姿态,已经懒得和这家伙打嘴炮了。

“后天的流水宴并非好事,还请殿下小心些,稍有不慎只怕是……”乐巽后面的话没有说,但话外中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

陈镇思考之间,也是知晓这件事情不好办,去了只怕是麻烦;不去怕又被那些文人轻看。

文人是这个世界最快的消息传递方式,自诩清流,实际上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每日高谈阔论,但对国家没有任何实际的作为,纯纯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