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白羊的「灵识意境」显然异于常人,若有大成者发现“异常”的白羊,被当做是邪魔外道都实属正常,尤其是那些活得久,实力又强的老头子,思维极其的固化,当然也不乏有想要将白羊“解剖”的人,无论是出于研究的目的,还是想要将这特殊的「灵识意境」据为己有的目的。
那位戴黑色斗篷的少年封住白羊的“灵识”无外乎是一种保护其的做法,不过,此时在「灵识意境」里,云层中翻滚着状如烈马的雷电波,好像下一秒就要掀开苍穹,贯穿天地,一道闪电从万米高空斜劈下来,打到其中一根紫柱上,使得整个阵法都为之颤抖。
印堂之上,紫气之中,宛如打翻的黑墨水,一抹浓到发黑的雾气想要突破紫气的限制,不停的冲撞,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此时白羊的脸上不知不觉间竟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清爽的少年音色瞬间充斥着沙哑感,说话的语调也变的有起伏感,给人一种......一种邪恶的感觉。
已经将杯中的咖啡喝到见底的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也意识到这个满身伤痕,嘴角布满血痕的年轻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周围散开出一股粘稠感十足的气息,散发着恶臭的过期橡胶包裹住全身的感觉,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嗯?”
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又发出这种表示很疑惑的声音,这位安静,神秘,强大的画家在今天感觉的有趣的事似乎变多了,宛如老奶奶穿上彩色的连衣裙,比明天的彩虹都好看。
“嘿嘿嘿,你似乎很强大”
脆白色的鼻骨上已经凝结上大块的血块,破碎的肉块就连接在其中,躲藏了起来,白羊伸手从碎到模糊的鼻子上掰下来一块血痂,已经凝结的血液又重新获得了生命,拼命的从鼻腔外的缝隙间流下来,等流到脏兮兮的嘴角的时候,一条猩红的舌头拦住了这群乱跑的鲜血,全都收纳进了嘴巴里。
闭合的嘴角恰当好处的露出一条缝,给人似笑非笑的感觉,周围的橡胶味让人喘不过气,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是这样觉得。
“你......你......很奇怪”
海纳百川的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这时竟然找不出词语来形容白羊给他的感觉,这无疑将成为他最无与伦比的作品,优秀的画家总能嗅到灵感的味道,普德·奈亚·史蒂芬斯从一堆画板中拿出来一张空白的画板。
“可以试试这么吗?相信我,你将成为我最杰出的作品”
空白的画布递到白羊手中,接触的瞬间,画板呈现漆黑一片,彻头彻底的黑,黑到连最黑的染料都显得无能为力。
“天,天呐,我需要更新我的染料,全新的染料”
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高兴的像一个孩子,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如此完美的作品,多长时间了?几十年?几百年?管它呢,我需要马上找到我的帽子,忙前忙后的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一个比自己弱好几倍的“人”作为了猎物。
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抓住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的后领,就要将其拽倒在地上的时候,周围场景在旋涡中重组,白羊手里的衣领变成了一只黑色的渡鸦,从手里疯狂的挣扎,乌黑发亮的翅膀疯狂拍打白羊的手背,结果下一秒,渡鸦的脖子来了一次三倍六十度的旋转,扑腾声和那难听的叫声终于停下来了。
面前是一间破旧的小房子,标准的烟囱立在其中一边的屋顶上,松软的黑色泥土懒洋洋的散落在房子的周围,整幅画面好像披上了墨蓝色的滤镜,一棵貌似已经死翘翘的枯树还扎根在房间旁边,可能就是那只脖子已经变成烂泥渡鸦的家。
“嘿嘿嘿”
白羊顺手扔掉了手里的渡鸦,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干,随后径直走向看起来并不怎么温馨的小房子,斑驳的墙面,破碎的门框,身子骨已经十分脆弱的木门被暴力的踹开,随后半死不残的斜跨在掉灰的墙上。
屋子任何的东西都在说明这是一家并不怎么富裕的人家,污垢堆物污垢的黑色柜子,板凳面失去水平放在桌子下,只因为四条腿少了一根,但是这里的东西貌似引不起白羊的兴趣,好像装了小马达的双脚走到屋子角落位置,桌面上贴了一张黑白画像。
一幅用铅笔画成的渡鸦素描,栩栩如生,蓬松的羽毛好像要在下一秒就要起飞,白羊轻轻触碰素描画,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化,天空变成了通体的红色,大地间所有的一些都是黑色,世间的一切都变成了红与黑的配色,一棵没有叶子的大树,宛如黑水晶建造而成,不仅闪闪发光,而且棱角分明。
“噶!”
好像一个坏掉的渡鸦牌蒸汽机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嘶叫,远处的树枝上站着一只有着十分茂盛羽毛的渡鸦,黑色的长羽油光发亮,不停摇摆的脑袋上好像镶嵌了红色的小宝石,仅仅是一声嘶叫,白羊身后的树木转眼间变的憔悴不堪,很快枯萎死掉。
对于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变化得白羊,“渡鸦”显的十分不解,用猩红的小眼睛死盯着白羊。
“战争,死亡,力量的象征,北欧神话中的‘渡鸦之神’,如果你真是‘幽冥’身旁那只讨厌的傻鸟,我可能还会忌惮你几分,不过......可惜你只是个冒牌货啊,嘿嘿嘿”
坏笑的嘴角有些许挑衅之意,白羊只是一抬脚,就已经身在渡鸦面前,转身左摆腿,丝毫不亚于小炮弹的威能压向渡鸦,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渡鸦扑腾着翅膀,惊恐的朝着天空飞离,一根黑色的羽毛从树枝间掉落。
“噶!”
身子已经飞到半空的渡鸦又对着白羊嘶叫一声,原先渡鸦停留的那棵树开始布满大大小小的黑色脓包,紧接着脓包破裂,流出黑色的液体,恶臭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