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的旋风如温柔的手掌,微微划过山脊,带着悠然若怅的歌声,消失在天际。
一排排由陈竹打造的筐篓被堆叠在了一起,其中那腐臭的肉体,罪恶的肉体已经尽数被抛之丈崖之下,被利石刺穿胸膛一命呜呼,被破碎的崖壁碾碎肉皮,痛苦不堪,血伴着濒危的白发卷杂在破碎的脑仁中。
“他们为何要这般?”
卡比再没有先前的活跃,沉重的语气里带着哀叹的沧桑。
“一个族群,一个强大的族群,想要发展到幼孩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周围偌大的领地玩耍,男人们可以到数几十公里外的地方畅快的打猎,你觉得靠什么呢?靠仁爱吗?靠的是强大,靠的是精锐的成年男人的力量,他们的首领比其他的族群先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将这些暮年老人,衰哀妇人,无用的负担,毫无价值的人们抛下崖壁,任由秃鹫啄食,虎豹啃食,才换来了如今强大的族群”
“首领?就是那个看起来走步路的困难的老妇人吗?为什么不把她摔下去?”
“她可不是真正的首领”
“什么?意思有人冒充?”
“真正制造这一切规则的那个人早已经淹没在岁月的潮汐,如今不过是一个让其他同胞可以相信领主仍然在世的傀儡”
“那也还不是领导者,说了半天,这些土着们也就是只是给自己的行为修饰了一个合理好听的名字”
“这不为是一种永生吗?靠着名号,靠着祭司,靠着将老人扔下悬崖”
“若被历代追寻的永生之法是这个样子,那我宁愿成为一具骷朽的尸骨,遭万千蚂蚁啃食”
“还想保留全尸?够贪的,这地方最喜欢将脑袋放到高高的主台之上”
“我也觉得这些人并不会一直对咱们这么礼貌友好,应该借个机会离开这里”
“离开?”
“对”
“从这里到公路的方向你知道吗?”
“不知道”
“从这里到公路的距离你知道吗?”
“不知道”
“若有被划为异常的行为出现,那些壮的和牛一样的男人将你结结实实地捆在和腰一样粗的木棍上,然后又拥护你为火神,又该何去何从呢?”
“完全不了解”
“那还是将离开这里的想法抛之脑后,任何未经过思索的想法只会加剧毁灭”
“或许你是对的,卢卡斯,总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
“是嘛?卡比,你的性取向不会在听到概念性的话语就发生改变吧”
“说真的,现在你仍然和往常一样神经兮兮的叨唠,可总有一种感觉,尽管这如同我在满是圣诞帽子的被褥里期待圣诞树下有新款的变形金刚一样虚假”
“我真的希望那不是穿着比基尼的擎天柱”
“好吧,这是一个伤感的场景,我们需要该有个伤感的心情”
“我相信马上就会有的”
随着最后的仪式结束,距离最近的两个猎人,一个在黝黑的背部涂抹着大片的白色涂料,远远看去,极像个大象的样子,另一个相比较身材则较之肥胖,粗大的臂膀下裹挟着大量的肥肉,他们一前一后来到白羊和卡比的面前,只是微微动了动手里的矛,两人就已经知晓对方的意思。
“看来没有烤羊腿了”
“烤蟑螂都不见得有了”
在更近的悬崖处,艾斯,黛拉,特鲁德都已经被要挟之长矛下,期间,一个扎着长长的黑色辫子在第一次控制黛拉的时候,遭到反抗,于是旁边另一个小脑袋的男人将黛拉肘击制服在地面上,就像对待挣扎的梅花鹿一般。
“你们这群人渣”
满是碎石的地面将黛拉额头处磕破,鲜红的血液很快就渗了出来,不过也只是成了一坨凝块,没有进一步的出血,刚刚才好的脚踝出在这样剧烈的动作之下传来斯斯痛意,可就是这样,黛拉还是不住的挣扎,依然一副没有任何能耐力的模样,耳旁的金发粘了点血,粘在了一起。
旁边的艾斯则更像是失了魂一般,自己苦心研究的族群,原以为知根知底的文化习俗在这一刻彻底的粉碎。
突如其来的大风让艾斯的短发更加的凌乱,零零散散的发丝遮盖住了湿淋淋的双眼,岩壁的石缝之中,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再也禁不住吹袭,折断了身躯。
几天以来,难得一见的清爽天气,高飘的厚重云朵宛如大块的,山林草木不停的产出清爽的气息。
蜿蜒崎岖的下山路途,白羊被麻绳困住双手,一个有着白色眼圈的壮士紧紧拽着麻绳的一端,身后是同样被套上绳索的特鲁德,再往后,卡比、黛拉、艾斯齐刷刷的被抗在肩膀上,相比于满身鬃毛、臭气熏天的野猪来说,这样的“猎物”好太多了。
“喂,为啥他俩就能自己走?”
卡比微微倾斜脑袋,只见队伍前方是白羊和特鲁德在跟着一起走,虽然手脚被困住,而自己被两个膀大腰粗的男人扛在肩膀上,剧烈的汗臭味和石头一样坚硬的肩膀搁着脑袋生疼。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抗着是细皮嫩肉,可以直接下锅,像我们这种皮糙肉厚的要关押几天,做成风干肉”
卡比听后安静下来,看了看同样在空中晃荡的黛拉和艾斯。
哪知白羊随意捏造的话语让后面三人听起来有几分道理,本就颠簸的道路此刻犹如炼狱间的刀山。
纵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这段虽远的山路终有尽头。
回到族群,那些女人们各自散开,脱去黑色的绸缎服饰和长裙,回到自己的岗位,大部分的猎人也都离开,筹备着午后的狩猎,或者仅仅是到周围巡视领地,毕竟这片富饶的土地不缺乏生存的食物。
本以为大家会被关在同一个房间,可哪里知道,在到了中间大圆柱子的时候,黛拉和艾斯首先被带走,从离去的方向来看,定然不是先前的住所。
“男女分开是吧”
就在卡比这样想的时候,自己的脑袋渐渐转了个度,视野里的白羊和特鲁德两人也越来越小。
“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