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里正离开了,林晚棠才关上了大门回屋了。
“里正找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江雪兰见她回来了便好奇的开口询问。
“没什么事情。”林晚棠摇摇头顺势就坐在了一边。
随后,一大家子就坐在一起聊起了天,直到晚上都吃饭了才算是安静了一会儿。
用完晚饭,林晚棠也是有些困倦了,便直接回屋休息去了。
接下来的两日,林晚棠就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去,无时无刻不在研究这个时疫的解决之法,家里人也都没有打扰她。
可是也就在这两天中,榆林县的时疫已经得不到控制,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被传染了。
先是从最开始的轻微腹痛,到浑身酸痛,紧接着便是疼痛加剧,难以忍受。甚至有些人心脏负荷不了这种痛意,硬生生的疼死过去!
何家药铺和天下第一楼的门口每天都是人满为患,不停的求着林晚棠出来救救他们!
奈何,寻找无果,最终只能忍着痛意离开了。
连续两天研究的林晚棠也终于找到了一种解决之法,一大早就进入空间快速的摘下了几株灵草,随后开始紧张的炼丹中。
虽然她这次要炼制的丹药只算得上是四品丹药,但是这个药方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最后到底能不能成丹,能不能服用,她心中还不是很确定。
所以每一个步骤她都投入了十二分的精神,唯恐出现一点差错。
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一炉丹药终于炼制成功了,而且一次性炼制出来十颗,林晚棠闻着这股丹香,脸颊也带着一丝笑容。
也是最近她在看医术的时候,发现了一种灵药,是平日里她从未用上的一种灵药,但是却正好可以应对这个时疫的症状,她便大胆的自己写了一个丹方,想试试能不能成功。
把这些丹药装起来后,林晚棠便从空间内闪身而出,还没等她走出去,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随后大喊道:“主子,林金传信来说,墨公子昏过去了!”
林晚棠当即心口狂跳了一下,直接冲了出去,把刚要敲门的南絮都给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儿?人怎么会昏过去?”林晚棠直接伸手抓着南絮的胳膊,那一瞬间,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颤抖的手,还有掐着南絮胳膊的手有多么的用力。
南絮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她主子慌张的样子连忙解释道:“主子,林金说在你走的晚上墨公子就开始腹痛,只不过没有想到今日能昏过去,林金就在外面,别的我也没来得及问。”
林晚棠二话不说直接松开南絮的胳膊,提起裙摆快速的移动脚步往屋里走去。
就在南絮疑惑的跟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着她说道:“娘,君墨出事了,我得去一趟县城,你们要是有情况就去找我,这几日我可能又回不来了。”
江雪兰看着她神色慌张的样子,点着头安慰道:“那你赶紧去吧,不要慌慌张张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娘。”林晚棠二话不说,一边心不在焉的答应着,一边往门口跑去。
在看到门口的林金后,话都没有来得及说,直接跳上了马车,随后大声吩咐道:“南絮在家里等我,林金,立刻去榆林县。”
刚跑到门口的南絮听着这话也连忙停下脚步喊道:“姑娘,那你万事小心。”
林金看着林晚棠上了马车,也赶紧上去,驾起马车连忙离开了,林晚棠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回应南絮的话,第一个问题就是君墨到底如何了。
听着林晚棠急切的语气,林金连忙回应道:“主子,你走那日熠王从外面回来就开始腹痛,刚开始就是让那些医者施针了,但是怕你分心就没有告诉你。”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病情也没有加剧,可是今日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熠王忽然就昏倒了,一直到我离开的时候都没有醒,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如何了?”
听完林金的回答,马车内忽然一阵沉默,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林金眉眼动了动,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忽然林晚棠终于发出了声响,但是声音却像是啐了冰渣一般,极其冰冷的说道:“你到底是谁?!”
话音落下,马车移动的速度并未减缓,坐在外面的林金也不明所以的问道:“主子,我是林金啊,你这是怎么了?”
听着这话,林晚棠的眼睛更是危险的眯起。
她在听到君墨昏倒的消息后,脑中确实有一瞬间的空白,心情很是紧张,不过不代表她的脑子一直不好使。
尤其是在听到这个所谓的“林金”回答完她的问题后,更是让她的头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对眼下的情况有了最基本的判断。
随后一手搭在旁边的桌案上,笑着问道:“那你可知林金从来不会称呼君墨为熠王!”
就是在“林金”说出这个称呼后,林晚棠才对眼前的人有所怀疑。因为第一次林金见到君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比较尴尬,再加上君墨从来不会在她的面前称呼“本王”二字。
所以整个酒楼内的人,包括南絮对君墨的称呼一向都是“墨公子”!即使偶尔称呼一两句“熠王”或者“殿下”那也都是极其特殊的情况下,在刚刚那种情况,林金不可能对君墨是这个称呼!
听着林晚棠的话,“林金”忽然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刚刚那么恭敬,反而有些懒散的开口说道:“那不知道林姑娘可猜出我到底是谁了呢?”
马车内的林晚棠眉梢一挑,知道“林金”是人假扮的后,忽然心里的紧张感都没有了。
只因为眼前的“林金”既然是假扮的,那么君墨昏倒的消息定然也是假的,知道君墨还好好的,那么无论这人是谁,她都不会有什么事情。
况且,眼前这人,也不是很难猜。
“小晚曜好歹也在青峰学院念过几日书,我也有幸和夫子交谈过几句,若是连夫子都认不出来,岂不是太有眼不识珠了!”
林晚棠说的话漫不经心,甚至语气有些嘲讽,整个人卸下紧张后,慵懒的靠在马车内,十分的惬意。
而外面的“林金”,哦,不!是陆今安在听到林晚棠准确无误的猜出他是谁后,眼神都变了一下。
之后松开缰绳,双手搓下自己脸上用来伪装林金的面具,只是瞬间,便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随后驾着马车,伸手撩起身后的帘子,回头看了林晚棠一眼,勾唇笑道:“你如何猜出来的?”
他自问自己的伪装之术已经很高超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看出来一点的毛病,他很好奇林晚棠是怎么猜出来的。
即使林晚棠已经知道了这人是陆今安伪装的,但是在亲眼看到的那一瞬间,心中也很是惊叹。
不过惊叹归惊叹,她还是能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随即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问道:“敢问孙夫人的身体可还好?药可有按时吃?”
陆今安脸色骤变,眼神带着一丝愠怒和冷漠,缓缓的移开了视线,望向前方,声音沙哑的说道:“原来,你真的早就知道了!”
“是啊,一个人就算伪装的再像,也终究不是那个人!就如今日一般,只是回答了我一句话,你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林晚棠见他已经扯下了那张伪装的面具,也不欲再与他拉扯纠缠了,反倒是直言相告,把所有的话都摊在了明面上。
反正她早晚都要去见陆今安的,只不过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她没什么好畏惧的。
只是她心里又有一些好奇,不明白他为何此时把她带出来?!
陆今安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轻笑了一声,突然解释道:“好奇我为何带你出来,那便老老实实跟我离开就是!”
“我这不是老老实实的吗?有马车坐,不用自己走,多么舒服的事情啊,若是在有点吃的就更好了。”林晚棠轻笑了一声,言语间没有一丝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