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林晚棠离开后不久,林家的大门又被敲响了。南絮还以为是她主子回来了,急忙去开门。但是一打开门就发现是容川在门口。
南絮一头雾水的问道:“墨公子不是昏倒了吗?我家主子已经去县城了,你怎么又来了?!”
容川听着南絮的话,忽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连忙说清楚自己的来意,“我是来给林姑娘送东西的,我家主子暂时抽不开身,谁说我家主子昏倒了?!”
南絮听完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眼神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皱着眉说道:“今日早上林金没有来吗?”
“林金?”容川立刻也察觉到事情不对,摇着头说道:“林金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过来?”
完了!
南絮心里当时就知道她主子是出事了,真巧这时候江雪兰也出来了,看着容川问道:“小墨不是出事儿了吗?怎么样啊?”
容川看了南絮一眼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南絮连忙转头解释道:“夫人,我得去一趟县城,姑娘派容川来找我可能有什么事情,你们在家里小心一些。”
江雪兰连忙点点头,出声说道:“那你们赶紧去吧,不用担心家里。”
南絮连连点头,二话不说就要出去,可是脚步刚刚迈出大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又转身跑到了江雪兰的面前。
十分郑重的叮嘱道:“夫人,等我离开后,任谁来家中要把你们接走,都不要出去,哪怕是姑娘,甚至是我!”
“南絮,你这是何意?”江雪兰听着这句话可就是不明白了,同时心中也觉得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南絮来不及解释,把脸上的面纱直接摘下来递到了江雪兰的手上。
神色焦急的说道:“我这条面纱是姑娘给我的,上面的刺绣是我亲手绣上去的。无论来者是谁,只要说不出面纱的面料和上面的刺绣,那就不要跟着离开,甚至连门都不要打开!”
“南絮.......”
“夫人,你答应我。”
南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这段时间她主子的一些猜测也总会和她提一嘴,在加上刚刚明明是林金来接走了主子,现在容川却说没有。
不管先前的林金是假的,还是现在的这个容川是假的,她都得赶去县城,要不然她主子出了什么事情,她会内疚死的。
而那个人只要能假扮成其他人,那就有可能用同样的方法来欺骗主子家里人,所以她才出此下策!
江雪兰手上紧紧的攥着面纱,连忙点头说道:“那你便赶紧离开吧,我把大门锁上,谁也不出去就是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南絮知道夫人的性子,只要答应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所以便安心的去牵起家里的马车。
虽然容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她牵另一辆马车,便出声说道:“既然你要去县城,那坐我的马车就是了。”
“不必了。”南絮二话不说,身子轻轻一跃坐在马车上,走到门外见大门已经关好了,才抽着马屁股快速的往榆林县赶去。
身后的容川顿时就郁闷极了,没想到这个小侍女面纱下的面容挺漂亮,但是性子这么冷,竟然还不坐他的马车,可心里吐槽归吐槽,却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挥着鞭子,追赶着南絮。
就这样,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在路上狂奔,一点停下的心思都没有。
紧赶慢赶的来到了酒楼门口,南絮飞身下马,连马车都未拴上,直接往酒楼里跑去。
一进酒楼便大声喊道:“墨公子!”
这一嗓子可是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因为一直以来南絮都是以面纱示人,很少不戴面纱就出现在人前,一时间还有些没有认出来眼前之人便是南絮。
还是林金缓缓上前,试探的问道:“南絮?”
南絮循着声音回头,在看到林金的时候,立刻板着脸问道:“今日你一直在酒楼?”
“是啊,酒楼内的人大多数都被传染了,我怎么可能有时间离开?”林金被问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坦言回答了。
南絮当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跺着脚直接要往楼上跑去找君墨去。
林金追上去不明所以的问道:“主子呢?你找墨公子有何事?”
“主子出事了,快带我去找墨公子再说!”南絮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了,现在一门心思的想去找君墨说清楚,也只有他能把主子救回来了。
林金一听他主子出事了,脑子都一白,未经过思考大步流星的往君墨住的屋子跑去,南絮见此也赶紧跟上。
二人都没有来得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坐在桌案前的君墨眼眸一暗,缓缓抬头语调冰冷的说道:“你们主子不在,未免也太不守规矩了!”
南絮连忙跪在君墨的面前,双手交叠在一起举过头顶焦急的说道:“请墨公子不要见怪,实在是姑娘可能出事儿了,奴婢很是焦急,冲撞了墨公子,待姑娘无事后,奴婢任由墨公子责罚!”
哗啦——!
原本还在看着卷宗的君墨猛地一起身,桌案上的卷宗都弄到地上了,发生了声响,但是君墨浑然不在意,只是盯着眼前的两人,不可置信的询问。
“什么?你说棠棠出事儿了?”
南絮点点头,开口解释道:“今日早上林金来到家中告知主子,墨公子昏倒了,主子一时着急,直接上了马车就走了,把我留在了家中。”
“但是刚刚容川也去了家中,说是您派人送东西给我家姑娘,我当时就觉得事情不对,这才急急忙忙来了县城,想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若是在来的路上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可能容川是假的,目的是骗其他人威胁主子。
可是现在看着安然无恙的墨公子还有一头雾水的林金,她心中的那点侥幸已经消失不见了,因为已经能够确定一定是她主子出事了。
虽然南絮的话很简短,但是屋子里的人都听清楚了,就连随后赶到的容川也听明白了,难怪这个南絮不与他乘一辆马车,合着怕他是一个骗子啊!
随后林金便冷着脸解释道:“我今日就没有出过酒楼,到底是何人变成了我诓骗主子去了!”他想想心中就气,到底是长得有多像,导致把他主子都骗过去了!
君墨听完后,脑袋一瞬间有些充血,但是依旧坐在了椅子上十分冷静的思考。
随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南絮和容川二人紧紧不放,眼神中带着探究问道:“容川,脖子上的坠子呢?”
容川立刻会意,那个坠子是他主子给他的,一直带在身上,旁人都不知道,一听这话,容川就知道他主子是在验证他和南絮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他连忙把脖颈上戴的坠子拿下来递过去,随后郁闷的说道:“主子,我肯定是真的,谁还能假扮成我啊?”
一旁的林金忽然觉得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不明白那人为何要扮成他?!
君墨看完了,就把东西还给了容川,可是在看向南絮的时候,还没有等开口问话,南絮便直截了当的说道:“奴婢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墨公子信服,但是从头到尾容川就一直跟着奴婢。”
“是啊,从打开大门后,南絮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除非南絮早早就被换掉了。”容川也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但是并没有偏袒谁,只是实话实说了。
君墨的手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随后轻声说道:“那棠棠离开的时候可说过什么?”
南絮摇摇头皱着眉说道:“什么都没有说,当时听着您昏倒了,什么都没有来得及交代就离开了。”
听着南絮的回答,君墨的心中是既甜蜜又抽痛。
甜蜜的原因是棠棠心中定是很在乎他,若不然不能听到他昏倒的消息便乱了方寸,导致没有分辨出假的林金。
抽痛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存在导致棠棠受到了伤害,若是没有他,或许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什么理由能把棠棠诓骗到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