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听着何锦羡的话忽然轻笑了一声,摇着头说道:“棠棠从来都是自己的主人,无论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失去自我。况且,就算你不放弃又如何?你觉得棠棠会喜欢上你吗?”
他或许现在还不够了解棠棠的所有,但是凭借目前对林晚棠的了解,无论棠棠和谁在一起恐怕都不会和何锦羡在一起,其中的原由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
或许何锦羡也看出来了,所以才会这么的小心翼翼!
君墨的话也是直接戳中了何锦羡的内心深处,低着头一直没有回应。
看着他在这里沉思的样子,君墨也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说道:“何公子舟车劳顿,先休息一下吧,本王去看看棠棠,待饭菜准备好了,本王派人来叫你。”
说着,君墨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起身,也不在乎何锦羡同意与否,直接抬腿离开了。
待屋子里只剩下何锦羡的时候,攥着茶杯的手一个用力直接把茶杯捏成了两半,残破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鲜血直接涌了出来。
但是他好似没有感觉一般,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走出去的君墨对屋子里的情况毫不知晓,看着林晚棠忙碌的样子,也没有前去打扰,就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着。
紧接着容川便在一旁小声的开口说道:“主子,那孟老那边还需要我跟着吗?”
君墨摇摇头,轻声道:“先派人盯紧孙府,之后写信给容祁,把和孙兆兴有关系的人全都盯紧了,我估计那黑衣人会逃往京城。”
据他了解,当初孙兆兴那一伙人已经没有几个在朝为官了,而和孙兆兴关系最密切的几个,这些年也逐渐的销声匿迹。
看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现在还牵扯到了神医谷,只要他盯紧京城,那么很多人便会渐渐的浮出水面了。
毕竟他们图谋的不过是那个位子,那么最后还是会把局布在京城,他不急,鱼饵已经下了,就看鱼什么时候上钩了!
容川点点头,随后多嘴问了一句,“主子,那有关于时疫的事情要不要也和容祁说一嘴?”
“不用,我早就已经写信回京,现在回信估计已经在路上了,一切按计划行事即可。”
现在时疫当头,他所有的人手都放在了管控和调节的工作上,黑衣人的事情,他暂时还抽不开手。
待时疫稳定,他在慢慢调查一下神医谷的事情。
容川连连点头,之后转身就去安排了。
君墨看着林晚棠的身影,心中暗暗想着:无论神医谷如何?到时候他定然会一一查明,不然棠棠的心里也不会放下此事!
就这样,林晚棠在一边忙碌着查看病情,君墨就在一旁暗暗为林晚棠打算,视线久久都没有离开……
直到林晚棠忙碌完了,才走向君墨,勾唇粲然一笑,“一直盯着我不累吗?”
她在干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道炙热的目光。好在她心态很稳定,能够装作跟没事儿人一样,换做其他人,心里早就慌张了,还以为做错了事情呢?!
君墨伸手帮她捋了捋额间的几根青丝,摇头宠溺的说道:“当然不累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这样看着棠棠一辈子!”
“想得美!”林晚棠双手环胸,下巴微微扬起,脸上带着几分娇俏的笑容,格外的活泼。
“怎么?莫不是棠棠觉得一辈子不够?那便生生世世都纠缠着棠棠如何?”君墨说着话,脚步也上前一步,两个人的距离变得更近了,近到能听到彼此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林晚棠抬眸看着君墨深入潭水的眼眸里蕴含着点点星光,波光粼粼之下又掺杂着几分魅惑和柔情。
忽然想起,她好似从未肯定的回应过君墨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君墨在一步接着一步的靠近她。
而她也就是在君墨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时候,深陷其中!
她刚刚想开口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一道声音忽然在此时响起,打断了两个人暧昧的气氛。
“林姑娘,你这是忙完了?!”何锦羡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没有什么意思,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好后,便从楼上下来了。
只不过在下来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了两个人如此亲近暧昧的一幕,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知道林晚棠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所以出于自己的私心,十分没有礼貌的开口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君墨刚刚那一瞬间心都跳的巨快,以为棠棠要对他说些什么呢?没想到就被何锦羡给打断了,当即心中就郁闷极了,看着何锦羡的眼神更加不好了。
林晚棠也尴尬的摸了下鼻头,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转头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问完这话,君墨就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宠溺的看了林晚棠一眼。
看着何锦羡愣了一下,林晚棠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好像是埋怨何锦羡说话的时机不对一样。
连忙又开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事情?”
说完之后,也觉得不是很好,顿时就无奈的揉了揉脑袋,感觉有些头疼了。
君墨也是难得看到了林晚棠如此糊涂的样子,宠溺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之后转头看着何锦羡说道:“想必何公子在楼上没什么意思,想下来走一走,刚好棠棠也忙完了,便去厅堂坐一会儿吧。”
“都听熠王殿下安排。”何锦羡看着熠王那只放在林晚棠脑袋上面的手,自己的手也忍不住握紧。
只不过习惯性右手用力,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不禁发出“嘶”的一声。
这一小小的举动也让君墨和林晚棠二人注意到了,二人同时挑了挑眉头,带着一丝不解。
“怎么还受伤了呢?”林晚棠看着那已经包扎好的手询问了一嘴。
何锦羡连忙摇头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儿,在楼上一不小心把茶水打翻了,收拾瓷片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划伤了。”
“好在小厮路过,帮我找了伤药,小伤而已,想必过几日便无事了!”
尽管伤口有些深,但是他并不想让林晚棠知道,毕竟他是一个男子,因为一点小伤便忍受不了疼痛,难免会被人看不起,尤其是面对林晚棠,他更不愿意给林晚棠留下这个印象。
见他说了无事,林晚棠也没在多嘴询问。只是顺嘴嘱咐道:“那这几日要注意一下伤口别感染。回去让孟老给你看看,好好包扎一下。”
“嗯。”何锦羡微微一笑,点头回应着。哪怕是林晚棠随便一句关心的话,都足以让他开心了。
见此,林晚棠直接抬腿往厅堂走去了,二人紧随其后的跟上,只不过君墨一直陪在林晚棠的身边,看着更为亲密。
三人落座后,林金便在一旁沏茶伺候着。
林晚棠看着何锦羡,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子,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故作不经意的问道:“我前一阵子给孟老的妹妹看病,没想到平日里一向稳重的孟老也有那么担忧慌乱的时候啊。”
“是啊,孟老的父亲就是我们何家的医者,到了孟老依旧是如此,听说当初为了让他妹妹过的好一些,孟老是三挑四选,特意寻了一个好人家。”
“只不过,自我记事儿起,就没听孟老提过他妹妹,每次提起也就是草草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他妹妹好似不太理解孟老,所以从那之后也就不在提了。”
提起孟老,何锦羡的话也就多说了一些,就像话匣子忽然被打开了一样。而且言语间对孟老都是极为信任的。
林晚棠也是才知道,不仅孟老在何家多年,就连孟老的父辈也都在何家当大夫,算得上是半个家人了!
而且自从何锦羡出来开医馆,孟老就一直跟随在左右,比何锦羡的家人陪伴的时间还要长,感情自然是深厚的。
说到最后,何锦羡甚至还十分信任的说道:“这药铺我交给孟老心里是放一百个心,这也是我就算时常不回来,但是也很安心的原因,有孟老在,我无需多惦念。”
林晚棠听着何锦羡对孟老的信任程度如此之高眉梢也是轻轻扬起,倒是不知道孟老在知道何锦羡回来后,能不能主动交代一些事情了。
毕竟孟老身后是何家,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一下会不会牵连到何家,因此,全看何锦羡的信任有没有错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