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太麻烦了?”林晚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觉得那绣娘只教她一人便住在府上,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
林晚棠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安抚道:“不麻烦,你就安心学就是了。”
“那好吧。”林晚兮乖乖点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见她如此高兴,林晚棠也笑眯眯的说道:“过几日长姐会替晚曜请一位夫子上门,到时候你若是愿意,也可以一同去学习。”
“我可以吗?长姐。”林晚兮听完眼睛就亮了,无论在哪里,从来没有女子和男子同堂学习的,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学习那些礼仪,琴棋书画即可。
她知道林晚兮心中的想法,随即便点着头肯定的说道:“可以啊,只要你愿意。”她可不认女子无才便是德。
每个人都有汲取知识,充实自己的权利,没有必要被一些条条框框所束缚。况且她不希望她的妹妹这一辈子稀里糊涂的过着,还是希望她能有自己的思想和独立的思考方式。
不求林晚兮在学术上有多高的造诣,只求她能够明辨是非,不被人坑骗,保护好自己即可。
“我愿意,多谢长姐。”林晚兮心里顿时就激动了,读书识字是她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可现在她什么都可以学,心中怎么可能一点起伏都没有?
随即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林晚棠便开口说道:“娘亲,时辰不早了,我派人去通知珍婆婆准备饭菜吧。”
“好,正好我也回去休息一会儿。”江雪兰笑的很开怀,能有闲暇的时间和女儿聊天,她很是开心和满足的。
就这样,江雪兰和林晚兮两个人才一同从她这宅院出去。
“查出什么了?”林晚棠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出声。
南絮皱着眉头郁闷的说道:“林龙说他想尽办法调查,但是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而且也跟踪了云娘,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好似真的就像是一个绣坊的掌柜一般。”
“渍,倒是有趣。”林晚棠嗤笑了一声,显然很是不相信。
之后看着铜镜把自己头上的发饰全都摘下来,思虑道:“让林龙回来吧。”
“主子,之前若是说我还相信云娘,现在调查完,反倒是不信了,怎么会有人如此干净,什么都查不来,这么大的一个绣云坊不可能和其他人没有牵连,这一切都处理的太干净了。”
南絮有些不忿的说着,既然云娘把主意打到了她主子的身上,那肯定是有什么预谋,可现在什么都调查不出来,也不知云娘到底是敌是友。
若是敌人,那她主子随时都能受到伤害和威胁,这种隐患就应该趁早拔除才是。
看着南絮这副炸毛的样子,林晚棠笑着打趣道:“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一向震惊的人,如今也如此急躁了?”
“主子,不是我急躁。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那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南絮有些担心主子的安全。”况且这是京城,水太深了,主子又不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喜欢依靠别人的人,若不然,说不定墨公子能帮上什么忙呢!
“放心吧,若是云娘背后有其他人,那早晚都会露出马脚,现在云娘想让咱们看到这些,那就证明咱们继续查的话也查不出什么。”
林晚棠看着铜镜的自己,眼睛微微眯起,面色冷清的继续说道:“既然目标是我,那我便光明正大的等着这些人来找我,我以身为饵,那些鱼儿总会上钩的!”
她刚到京城就遇上了赵若淳,紧接着就是参加了秋日宴,她不相信赵若淳那种女人单单是为了让她出丑,就想去看看赵若淳耍什么把戏。
果然,秋日宴结束之后,“林晚棠”这三个字不说耳熟能详,但是也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该知道的人,不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或许,她与君墨的关系被有心人知道了,想借此,把她放在炭火上炙烤,以牵制住君墨。
该说不说,这套计谋玩的不错。相信现在她的身边应该会有无数的眼睛盯着她,一举一动都在某人的掌控之中。
那她便将计就计,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做她该做之事。
到时候也看看,到底是那些人的火焰够旺盛把她给烤熟了,还是她的铜墙铁壁能把这些火焰全都熬至油尽灯枯!
“去安排吧,顺便告诉林龙林虎,明日一早在门口等我。”
“是。”南絮连连点头,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待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林晚棠才揉了揉脑袋。
没过一会儿,林晚棠忽然眼睛一睁,耳朵微动,冷声道:“出来吧!藏头露尾的,见不得人吗?”
一直趴在房顶的黑衣人没想到能被人发现,当时第一想法便是离开。但是慌乱之际,一不小心踢碎了一个瓦片,弄出了声响。
屋内的林晚棠瞬间飞起,一手推开窗户,一跃而出,动作十分的顺畅,抬头就看到了房顶上要跑的黑衣人。
“想跑?当本姑娘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林晚棠绯唇轻勾,身上四溢的寒气让人不禁打着冷颤。
只见林晚棠脚尖轻点,一个飞身便来到了房顶,眼看着那男子就要逃脱,林晚棠右手一挥,泛着寒光的银针精准的扎进了那男子身上的穴位,当即身子一软,“扑通”一下,从屋顶摔了下来。
这一响动,直接惊到了进入院子的南絮,连忙加快了脚步往院子里狂奔。
一进内院便看到她主子在房顶,而院子的台阶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男子,当即南絮的脸色就是一寒。
跑过去请罪道:“主子,奴婢来晚了。”
“无碍,把人给我绑了。”林晚棠淡淡的开口,右手一挥背手而立,姿态优雅的从屋顶飞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可在南絮跑过去把人翻过来的时候,只见男子嘴角溢出一丝丝黑血,南絮当时脸色一变,双指并拢放在脖子上查探一下气息。
随即脸色不好的说道:“主子,他服了毒药。”
“搜身。”林晚棠眼睛微微眯起,嘴唇紧抿,此时的心情已经十分不好了。
南絮动作麻利的上下搜索了一遍,最后在男子的腰间束腰的腰带内侧发现了一块令牌,上面印着一个“端”字。连忙把令牌递给了林晚棠。
林晚棠看着那个字,冷哼了一声,“二皇子!如此坐不住,还真是急躁啊!”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二皇子名为君泽轩,封为“端王”!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人会是二皇子的人,看来她是高看了二皇子。
随即便把令牌扔到了南絮的怀中,声线幽幽的吩咐道:“既然二皇子的人深夜到访,咱们也要回礼才是。把这人衣服扒光,千刀万剐,身上不能有一块好肉,但要把这张脸留下,不能伤到一点点,扔到二皇子的大门口!”
“是!”南絮抱拳领命,二话不说把人拽了出去,毫不费力!
看着出门的南絮和那蒙面男子,林晚棠眼神闪过一丝不悦,轻声低喃道:“君、泽、轩........”
傍晚,
南絮和林龙二人架着一辆马车,路过二皇子府的大门口时,直接把一个血肉模糊,不忍直视的人推了下去,那令牌也扔在了尸体的旁边,随后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这一动静也惊扰了二皇子府的护卫,打开大门出去一看,便看到了这么一个血葫芦的尸体,当即就大惊失色,捡起旁边的令牌,连忙往府中跑着去禀告。
那侍卫跌跌撞撞的跑到书房门口惊慌的禀告道:“殿下,门口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边上还放着咱们府上的令牌。”
在书房内正拿着毛笔准备写字的君泽轩神色一顿,眼里染着一丝怒意。墨汁顺着笔尖滴在了洁白的宣纸上,直接毁了一张纸。
“把尸体带到本殿下的面前!”君泽轩脸色铁青的命令着,随后见墨汁滴落在纸上,一怒之下,直接把毛笔扔了出去,连同桌子上的东西也都横扫在地。
屋内的一位太监不慌不忙的帮忙捡着东西,随后掐着嗓子轻声安抚道:“殿下不必生气,不过一个奴才,死了就死了。”
“元公公,这分明是没有把本殿下放在眼里!”君泽轩拍着桌子,大声的怒吼着,五官扭曲,脸上尽显毒辣,狠厉之色。
元公公把砚台放在桌子上,弯腰谄媚的说道:“殿下,那女子不过是背靠熠王,行事便如此乖张,但老虎也有闭眼的时候,到时候一位弱女子还不是任由殿下揉捏?!”
“哼!弱女子?!”君泽轩冷哼一声,鹰眼闪过一抹凶光,杀意显露毫不遮掩。
这时候,刚刚通禀的那个侍卫连同另一个侍卫把人抬了进来,看着那尸体凄惨的样子,两个人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喊道:“殿下,尸体带来了。”
话落,就听到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二人跪在地上身子都跟着颤抖不敢抬头。
君泽轩在看到尸体的惨状后,拳头攥的嘎嘣直响,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林、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