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慕容家到谢家坐飞机要三四个小时,但兰夭恐高,所以选择了高铁。
他收拾了一个行李箱,林霜展开自己血族的漂亮翅膀,“我直接带你飞过去。”
兰夭摇头得很爽快,“恐高,无福消受。”
一个简单的路程,兰夭都遭遇了四五件倒霉的事才卡点上了高铁,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刚松了一口气,才突然想起……他的行李箱好像掉在半路上了。
“你说行李箱啊,喏,在外头呢。”林霜坐在他面前的小桌子上叠着腿优雅的指向窗外,兰夭扭头一看,他的行李箱正凭空在夜色下奔跑滚动。
兰夭:……
她这是找了几只鬼帮他运输?
反正还有半小时就到下个站点了,到时候再拿吧。
他正欲闭眼休息,座位走廊经过了一个面无表情男人,他眉头紧蹙,浑身不适。
林霜察觉道:“你虽然看不见鬼,却能感知那个人身上附了一只鬼,其实也不完全是个废材,可能是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修行方式。”
她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道:“时间到,我休息去了。”
说罢,她消息不见。
鬼王的能力受到压制,她在慕容本家能够出现那么长时间,是因为本家的育鬼结界,一到外边,便有时间限制,只有兰夭的实力得到提升,她出现的时间才能增加。
身边少了个人,兰夭拿出书本来看,那本书是天师最基础的入门手册,边边角角已经被他翻得破损。
照上边所说,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可他的命格又刚好能修习天师之术,但他确实学不会。
同理,林霜是鬼,怎么就能会天师之术呢,他一定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理论。
手册里还夹着几张泛黄符纸,男人指腹在上边摩擦,将它们拿出来放进口袋中,他去了趟卫生间的路上还在回顾着那日林霜接触符纸的画面。
鬼王不能直接接触,所以她是用尸气作为媒介,他若是个普通人,想学天师的东西,那也得用其他东西作为媒介来使用。
他……得用阳气?
不,那就是禁术了,他连个低级的天师证都没有,又怎么用得出禁术。
一拉开卫生间的门,他便和里边面色灰白,双颊凹陷的男人对上视线,对方坐在马桶上呆呆的看着他,兰夭一时间尴尬,将门快速关上。
不是,这鬼怎么上厕所不关门啊,有没有点鬼德。
他吐槽的同时暗觉不对,刚刚那鬼手里好像在快速动作磨着什么,他猛然将门拉开,泛着寒光的小刀刺了过来,将兰夭的手划破,男人裤子都没穿好举着刀就从他身边窜开,目的是前边的一个乘务员。
兰夭本就不喜欢交通工具,若是被这鬼一闹腾,就得浪费时间延误,他追赶上去,顺便将自己的血抹在口袋符纸上。
这法子他之前也试过,没什么作用。
“站住!”
他甩出符纸,那沾有血迹的符纸果然没用,轻轻从男人身边擦过,那男人已经朝乘务员刺去小刀,兰夭一个擒拿手将他制服,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对鬼他没办法,但这几年的强身健体,制服一个成年人却是没有问题。
男人挣扎着,身上的寒气退散,兰夭暗叫不好,这鬼换一个人上身再行凶,他速度赶不上。
林霜!
他暗叫着林霜的名字,林霜淡淡的嗓音在他脑中回荡,‘干嘛?’
帮个小忙。
‘要血才行。’
兰夭知道她不是故意刁难自己,而是现在没办法使用能力,便妥协道:“行。”
此话一出,他手上的血迹消失,而那从男人身上逃离一半的鬼忽的不敢动弹,林霜一只手直接抓住他的天灵盖拉出去甩了甩,再卷成毛巾拿皮绳一缠。
娇小的鬼王莞尔冷笑,小舌将唇边刚尝未干的血迹给舔舐干净。
还是血袋的血好吃,她感觉又活过来了。
列车负责人赶来跟兰夭了解了情况,那人是喝醉了行凶,有监控证明,确实差点就把乘务员给捅了,人被带走,这趟高铁没受影响继续前行,只是兰夭去说明情况的时候,刚好错过了拿行李的最好时机。
兰夭:“……你能再帮个小忙吗?”
林霜翘着二郎腿,像个大爷似的,“你懂的。”
兰夭:“别得寸进尺,你刚刚已经喝了。”
小姑娘拿手指比划,“就那么几滴,我怎么得寸进尺了,我又没要你别的东西。”
男人不说话,默默地看向窗外,算了,行李没了就没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倒霉了,顺其自然就好。
没了主人的准许,林霜又碰不到他的血了,只能干看着他手上包扎好的地方。
到达车站,兰夭看见了熟悉的行李箱,他回头没看见林霜,按了按伤口,抓起行李箱到达出口。
“你好,是兰先生吗?”黑色西装打扮的司机在外等候,通过照片找到了兰夭,兰夭递上身份信息,被接到车上。
“有几位先生刚好也到了,你们先休息,明日和老爷小姐用过餐后再进行工作。”
“嗯。”
这车价值不菲,坐着也舒服,没有丝毫晕车的感觉,兰夭靠着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司机喊的时候,他才缓缓醒过来。
“兰先生,到了。”
兰夭刚下车走了两步,就被一人撞开,那人着急往别墅里走着,一边还跟另一个接送他的司机侃侃而谈,说的都是自己行走江湖多年捉鬼经验的大致内容。
兰夭揉揉肩膀,没走两步,又见里头又一个人在门口贴着符纸。
“老夫这符能防范鬼怪靠近,无论强弱都会有所反应将鬼显形,再将其消灭!”
兰夭若无其事的踏进去,刚刚那人贴的符纸毫无反应,林霜打了个哈欠,声音传进兰夭的耳朵里。
‘江湖骗子。’
她这鬼王都进来了,那符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跟张普通的纸有什么区别。
小姑娘的声音浅浅淡淡,传进耳朵里舒适悦耳,兰夭揉揉耳朵,心底居然有些发痒,还有那手上被她舔舐过的地方,正在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