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兄弟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再说话。
很显然现在祈之之说不动,不管任何人去劝说,短时间内她弑神的想法不会改变。
而现在想要改变这一点,只能从嗄神这里入手。
胖子冲吴邪示意,让他想想办法劝说祈之之。他们几个人里,也就吴邪的嘴巴最能忽悠人。
吴邪皱着眉思索,还没想出来什么头绪,又听到祈之之说要下神殿看看。
几人看着祈之之再次进入神殿,心中都感到十分无奈。
黑眼镜忽然开口,“如果之之没有遇到我们,她最后会自己来到这里吗?”
胖子就道,“没有咱们的话,之之连那间墓室都出不去!”
“不对,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件事。”解雨臣转头去看张起灵,“之之说过,她在墓里听到一个声音,说只要找到终极就能回南浔国。
只要之之的目标是找终极,她就一定会和我们相识。”
胖子一拍大腿,“对啊!这他娘的不是早有预谋吗?!那个什么嗄神绝对有问题!”
张起灵沉默地听着其他人讨论,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入青铜门时的遭遇。
那个看上去十分骁悍的银发女人,那盏给他指引方向的温暖石火,那是将他从地狱带出来的人和物。
南浔国不存在于他们的世界之中,但他也曾因为身处地狱,而窥探到了那神秘国度一眼。
“相信她。”
“相信谁?”胖子回过头来看张起灵,刚才他们谈论得正激烈,根本没听清张起灵说了什么。
“小哥。”吴邪有些担忧地看着张起灵,“你是想说让我们相信之之,可以做到弑神这件事?”
看张起灵点头,另外四人相顾无言。
他们猛然想起来,张起灵是第一个相信,祈之之是穿越者这件事的人。
“但刚才小哥你也看到了,蛇灵被打那么一下,之之这边直接吐那么多血!”胖子叹气,“我都怕她挡不住女娲的一根手指。”
张起灵没有再说什么,开始盯着水底发呆。
祈之之已经下去一段时间,神殿里什么都没有的话,她应该差不多要上来了。
解雨臣皱起眉,“之之怎么去那么久?”
“不会出事儿吧?!”胖子心里一急,他朝水里张望,就看到祈之之从神殿里游出来。
回到蛇灵身上,祈之之喘着大气,“没有那些鲛人在,果然不能在水里待这么久!”
黑眼镜笑着擦了一下她脸上的水,“之之你再不上来,有人可就得下去找你了。”
“这个不重要,我刚才在神殿里,看到了其他的壁画。”
吴邪问道,“关于什么的?”
“女娲不在洞穴里。”祈之之继续说道,“这片水域之中有一块玄冰,女娲就在玄冰之中,我们只要找到玄冰就能找到女娲!”
胖子挑眉,“难怪这地儿像个冰窖似的,敢情真有快千年玄冰啊!”
解雨臣仔细回忆了一下,“这片水域的水很干净,我们过来的这一路,并没有在水底看到类似玄冰的东西。”
“有个地方我们没有看过。”黑眼镜道,“发现洞穴的那个地方还有一片水域。
当时水面上好像飘着不少金色的粉末,所以我们没有看到底下有什么东西。”
祈之之点头,“我也是想到了这个地方,洞穴离水那么近,不是正好让女娲进时环之路么?”
“那咱们赶紧趁他病要他命!”胖子想起刚才的情形,女娲在那个情况下都没有被吵醒,他们更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做了。
吴邪按住胖子,“即便女娲昏睡在玄冰里,那到底也是一个神,没那么容易解决。
我们要在动手前,想出一个周全的计策。”
“要想的吗?”祈之之一脸疑惑地问道。
此话一出,另外几兄弟顿时都不淡定了。敢情这位姑奶奶,是打算乱来一通的吗?
解雨臣看上去有些无奈,“之之,你到底是如何看待弑神这件事?”
“得到启示,所以我就去做了。”
“那你不会觉得自己领悟错了?”胖子又道,“万一嗄神不是让你去弑神呢?
万一之之你来到这儿,就是为了跟我们几个遇见而已呢!”
“你对嗄神非常尊崇,但对嗄神以外的神,态度上又显得太玩忽。”吴邪看上去非常严肃,“你知不知道弑神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第一次弑神,没有什么经验。”祈之之无辜道,“不是很正常吗?”
“之之。”黑眼镜好笑看着她,“你之前不让我们跟下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作为圣灵,死于试炼无可非议。”祈之之继续说道,“可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不是吗?
你们甚至不是南浔国的子民,我自然不想让你们参与进来。”
“你遇见我们了就跟我们有关系。”
“你这个性格难怪要经历那些事情。”祈之之看着吴邪,“不要负担别人的人生。”
“我也不是谁的人生都愿意负担。”
大约是吴邪的口吻过于笃定,原本还抱着说教心情的祈之之不由楞了一下,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自己的视线。
“现在的计划就是,我找到玄冰里的女娲,然后用蛊术把女娲杀死。”
“真简单啊。”胖子在一旁夸张地摇头叹气。
“那不然呢?”祈之之小手一摊,“我也不会其他的了。”
“全盛时期吗?”黑眼镜嘴角的笑意味不明,“看来又可以大开眼界了。”
解雨臣和吴邪相视一眼,两人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心里都清楚,弑神这种事情没有几个人做过。祈之之的态度其实没有问题,他们确实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计划。
而祈之之看上去,显然要比他们更加从容不迫,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现在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小小的私心,才以她玩弄的态度说事,想劝说祈之之放弃做这件事。
人一旦有了私心,心底里就会忍不住为此找借口,说出许多理由来企图说服对方。
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