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不在意解雨臣的小动作,还是看着祈之之笑。
祈之之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她假声假气地抓起脖子上的小蛇。
“闹什么,安静点。”
说完她默默地背过身去,避开了吴邪的视线。
大蛇在水里游行的速度很快,他们回到先前的阶梯下。
胖子奇怪地看向吴邪,“怪事儿啊,那牌楼怎么不见了?”
“阶梯在不就好了?”祈之之继续说道,“我们不是从这里下来的吗?”
吴邪心中觉得奇怪,同时又觉得纠结牌楼的存在没有意义。“先出去看看。”
往上赶的时候,黑眼镜发现祈之之看上去生龙活虎。
明明在那场弑神的大战中,他们都见到祈之之受了非常重的伤。
就连给祈之之处理伤口的解雨臣也说过,她身上的伤极重。
可现在看着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之之。”黑眼镜开口询问,“你身上的伤没事吗?”
“怎么,是要献殷勤打算背着我走?”
黑眼镜嘴角的笑意不减,“背着你走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祈之之就要往黑眼镜背上跳,旁边的张起灵把人拦住。
“我背你。”
祈之之一愣,“啊?”
“对对对,让小哥背你。”吴邪和解雨臣在后面暗暗扯住黑眼镜。
相比起鬼点子层出不穷的黑眼镜,他们宁愿祈之之跟沉默寡言的张起灵接触多一些。
黑眼镜心中暗暗好笑,其他人不是没听出来,他们两个人是在互相打趣对方。
然而即便知道他们在开玩笑,背地里还是要拦着。
“开玩笑呢,我可没有这么娇气。”祈之之笑着解释,“我是看瞎子老喜欢逗我玩儿,就想反过来逗逗他。”
胖子看着自家兄弟们暗暗较劲,心里乐得不行。
几人插科打诨几句,继续往上走去。
来到阶梯的尽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是关闭的状态。
“不应该啊。”胖子直挠头,“胖爷我怎么记得,下来的时候根本没门!”
张起灵和黑眼镜在研究怎么打开门,祈之之站在后面思索着。
徊神还在的时候,这里应该会有类似于结界的地方。那栋奇怪的牌楼可以证明这一点。
现在徊神死了,墓里很多东西估计会大变模样。
祈之之感受了一下蛊虫的存在,发现距离比最开始近不少。
前面传来咔咔两声,暗门被张起灵他们打开。
几人慢慢走出去,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从阶梯出来,他们见到的不是原先的石屋,而是一条没走过的墓道。
“咱们是回到墓里边儿了?”
墓道的地上能看到一些凌乱的脚印,吴邪抬头去看挂在墙壁上的灯柱,发现是战国时期的风格。
吴邪点头,“我们应该回到战国墓里了。”
黑眼镜用手电照着地上的脚印,“方滕的队伍来过这里。”
祈之之张望着一前一后的墓道,她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
先前她感觉到方滕的队伍在墙壁里,是因为他们当时在异空间中。
当时她感觉到的方向对了,但是他们两边所处的不是一个空间,所以才会出现人藏在墙里的情况。
解雨臣来到祈之之身边,“之之,方滕的队伍离我们多远?”
“不远。”祈之之看向墓道尽头,“不过他们还在往外走,我们要快点追上他们才行。
我还想抓住方滕好好聊一聊。”
众人没有多做停留,跟着祈之之指的方向追去。
从墓道里出来,一间宽敞的墓室出现在面前。
脚印在墓室里到处都是,里面的摆设看起来非常讲究。
只是墓室里的东西非常乱,看着像是被翻腾过一遍,不知道是不是方滕的队伍在找东西。
胖子看得啧啧摇头,“这伙人手脚真脏,活儿干得也是稀烂!”
墓室里的棺椁已经被打开,棺盖倒在一旁,里面躺着一具干尸。
“胖子。”吴邪头也不回地喊道,“有你最喜欢的东西。”
在后面看玉器的胖子,听到吴邪的话后,当即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让胖爷我来过过眼!”
棺椁里是一具女尸,风化得非常厉害。女尸身上穿戴着数不清的金银首饰。几乎可以说成,是金银的首饰被女尸当成了衣服穿。
胖子顿时咋舌,“这他娘的,那伙人竟然没把女尸扛走?”
此时墓室里已经没有几个值钱的东西,显然方滕的队伍是要带着冥器走。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队伍却没有把女尸带走。
“会不会是女尸身上有机关,他们带不走?”
听到祈之之的话,胖子看着里面的金器顿时两眼放光。
吴邪在旁边说道,“我们也不是来倒斗的。”
胖子干咳两声,“胖爷我还没说话呢,天真你不要污蔑我哈。”
“行了,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吴邪好笑地看着他,“女尸我们不能动。”
边上的两人在说话,祈之之盯着女尸看得非常出神。
解雨臣问道,“之之,你觉得女尸不对吗?”
“我有个问题。”
“解雨臣看着她,“什么问题?”
“我现在也算半个盗墓贼了吧?”
后面的黑眼镜有些好笑地走过来,“你不是王女吗,怎么还想当贼?”
“到底算不算呀?”说着祈之之又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摇摇头表示不算。
“好吧。”
胖子乐了,“之之,怎么小哥说你不像贼,你看上去好像还有些不高兴呢?”
吴邪就道,“要是说你算半个盗墓贼,你想做什么?”
“我要是贼,不就能光明正大地拿东西了么!”
其他人被祈之之的逻辑逗笑,没想明白她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解雨臣又问道,“你想拿什么?”
“你们看女尸垫着的枕头。”祈之之指着棺椁,“那个东西我好喜欢。”
另外几人凑过去看,发现祈之之说的枕头,其实是女尸垫在头下的一面青铜镜。
青铜镜已经氧化得非常厉害,但还是能从上面精致的工艺看出来,这是一个不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