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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澹台家强者的鲜明特征是绿眸绿发么?我看那澹台雪的血脉并不怎么卓越,为何修为比你还厉害?”

斐济的目光落在了澹台揽月那头漂亮的墨绿长发上,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此刻被澹台雪震伤的疼痛已经得到缓解,所以情不自禁地评价起那与自己结下梁子的男子。

“不过澹台雪就算是个四品金仙,却愚忠有余、沉稳不足!日后你的成就一定在他之上。”

“呵,你说对了。”澹台揽月的嘴角高高翘起,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连你都这样想,他还有谁骗不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斐济没有想到澹台揽月会这样回答。

“我的意思是,澹台雪这个人吧,像只变色龙一样,老祖觉得他是世上最谦和恭顺的弟子,兄弟们觉得他是最温柔忍让的手足,那与你一样有着驭灵玉简的丫头八成很快也会觉得他是最最忠诚最最可爱的追随者。”

“你是说他其实深不可测?”打断澹台揽月的话后,斐济的脸颊上终于出现了谨慎的表情。

“我只能告诉你,永远都不要小看他。”澹台揽月的劝诫里带着一种意味深长。“论血脉亲疏,其实他根本算不得澹台家的嫡传子嗣,关于他的故事,是我们这一辈中的传奇。”

他将双手抱在胸前,眺望青天上清淡的白云,眼中闪过了些朦胧的光和影。

“澹台这么大的家业,总要培养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势力,澹台家有数十支暗卫,其中负责最艰难任务的一支名为‘蛾’,多年前,‘蛾’中有十九个年青人被派到炭漠深处,截杀一支仇家队伍,这支仇家队伍精心安排了行程,沿途都设有哨卡,只在环境极为恶劣的炭漠防御力稍有松懈。”

“为了避免被对方发现,‘蛾’的十九人在仇家到达前半个月便藏在炭漠的高温炭沙之下。沙下藏匿着炼器师们最喜欢的繁杂地火脉络,所以说地底比地表更加燥热难耐,不要说用可以燃烧金属的沙砾覆盖体表,就算是在沙上行走半日都能蜕下一层皮来!”

“所以半个月之后,从炭沙下跳起的澹台暗卫,从十九人锐减到了五人,其余十四位,早无声息地在地火里烧成了渣子。而这五人发起攻势之时,也几乎通通体力透支,可是那时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大绝境并不是体能的损耗,而是自己面对的敌人,并不是情报上说的一百位一品金仙,而是两个四品金仙和他们强大的属下们!”

澹台揽月站在院内,以不急不徐的声音描述着澹台家不为人知的旧事,消化着他的每一个字句,斐济的眼皮情不自禁痉挛起来。

“后来这五只‘蛾’呢?”斐济从澹台暗卫的名字上听出了弦外之音。

是蛾,便会扑火。

在杀敌之时,随时打算舍弃自己的生命,这便是澹台家要求“蛾”们的铁血律令!

若不能将对手斩尽杀绝,便不要活着再回本家,残酷而冷血的生存规则,可以想象能被称为“蛾”澹台弟子都曾经历过多么严苛的筛选和训练。

“后来有一个人回来了。”澹台揽月眯着眼微笑,可若仔细看他的双眼,却能发现藏在他眸光中的并不是笑意,而是敬畏。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的确对这个人又畏又恨。

“澹台雪?”斐济喉结滚动,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声调也高出八拍。

“对,澹台家一个出身卑微,在‘蛾’中只有代号却没有名字的小子,他带回了这样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长老们完全不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直到大长老中一人的分身亲自莅临炭漠,在荒芜的沙地上找到两个拥有同样死法的四品金仙的尸体,还有被热力蒸发了多日依旧没有散开的浓重血腥。”

“后来长老会问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名字,他自己说喜欢‘雪’字,因为之所以能在炭沙下忍耐那么多天的烈火烹烧,皆因他自己在脑海里时时幻想着倾盆的大雪,是雪救了他的性命。”

“他是怎么办到的?那是多少年前?”斐济急急地追问,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一想到澹台雪能蛰伏炭沙十五日后一举击杀两个四品金仙和他们的所有部下,之前对此人的所有猜测便通通推翻!

拥有那种耐心耐力和实力的修士,简直不是人!

更何况当年澹台雪就可以战胜四品金仙,这么多年过去,他又岂是世人认为的四品金仙实力?

“此事绝密,若不是我亲舅爷便是那日去炭漠验收成果的长老,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件隐秘,可舅爷也不愿对此事多说,他们将澹台雪从‘蛾’中接出,过继给了一个无子的叔伯,我只知道……当年他只有十九岁!”

“嘶!所以他便成了澹台家的世子?”斐济已经被澹台雪的旧事深深震惊。

“那倒没有那么容易。”澹台揽月笑了起来,世子二字,绝不止可能那么轻易得到。

“没过多久,澹台家查出了一件内部夺权的丑闻,原来几个叔伯为了上位,和仇家结盟,密谋一一拔除对家主最忠心的暗卫,之前那炭漠一事便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阴谋败露之中,几位叔伯死的死逃得逃,最重要的一位首脑逃入了本家祠堂之中,要求抓捕他的人一一进入在祖宗灵前进行一对一的挑战。”

“那可是位极厉害的强者,东窗事发前便以武力著称,也许你很难想象,不过当时就算祠堂外聚集了澹台家上数百好手,也竟没有人愿意走入祠堂内去接那叔伯的第一枚拳头。”

“你猜最后这第一个走进入的人是谁?”澹台揽月笑着向脸色极为不良的斐济发问。

“那势必是澹台雪了。”斐济的嘴角已经垮下。

“不错,就是澹台雪,而且他非但没有让第二人去接力,反而在一柱香后从容踏出,那夺权的叔伯在他离开之后便选择了自杀,临终前只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叹息。”

“什么?”

“翠玉。”

“翠玉?”斐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这段故事令他惊心动魄。

“对,就是翠玉,不知是人是物,反正一代强者最终参拜在一个连出身都有问题的小子手里,从那以后,澹台雪便是澹台家的世子了。”澹台揽月长叹一声。“年纪老的不会将这些旧事说出来,年纪小的又不知道这段往事,他们见到的总地一个正在微笑的澹台雪,却只有我没忘记他手上染着什么人的血,你说这样的对手可不可怕?”

“可怕,非常可怕!要是我早知道这些,只怕会要选他而不是选你。”斐济苦笑起来,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争胜好斗之心,同时也明白过来澹台揽月为什么非要去招惹澹台雪。

因为与那样的对手为敌,只有故作轻浮,佯装看不出他藏在深处的手段,才会一次又一次上前找死。

澹台揽月多番挑衅,不是示强,而是示弱。向澹台雪表示一下,自己不过是个不长眼的傻瓜。

“那你现在还选不选我?”澹台揽月长叹一声,幽怨地看着斐济。

“自然……还是你了,这又不是我能抉择的,他去南星仙域花大价钱买了一个赝仙捧在手里,你第一个从渡厄雷霆中将我迎出,这便是被上天决定好的宿命,理所应当继续。”

斐济的手握住了澹台揽月的手,虽未结识多久,却已如至交一样。

到了第二日,澹台雪果真如约来接苏瞳,澹台樱与澹台停岳都不可以跟随。

澹台雪安静地站在竹影之下,光线透过交错的叶片斑驳地落在他的双肩。

他的装扮似乎比平日更隆重一些,不过主色还是很清淡,领口别着一枚很不起眼的玉扣,最惹眼的还是他腰上那把佩戴着鲨鱼皮鞘的短刃,剑穗后垂落的那枚核桃大的夜明珠大概是他身上最贵重的饰物。

他没有去敲门,不过门很快就开了。

苏瞳从房间里跳出,快步向他走来。

澹台雪笑了笑,从袖中祭出他的长舟。

“要去很远的地方?”苏瞳吃惊地问了一句,因为若是不远,不会用到飞行幻器。

“对,有些远。”澹台雪点头,似乎已经忘记前一日发生的事,契约反噬之伤也被他很好地掩饰起来。  “不能带我师兄么?”踏入舟中,看着舟外的夜吹,苏瞳多问一句。

“不能。”澹台雪温柔却坚定地拒绝。

苏瞳立即皱起了鼻子。“你看你看,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实现,我真的是驭灵主么?”

“你可以强迫我。”眨了眨眼,澹台雪陈恳地为自己辩解。

“哈哈哈哈!好,那我要带上夜吹!”苏瞳朝夜吹招手,将他一把拉入舟里。

原本两个人坐的长舟,立即又变大了一点点。

“我不应该告诉你的。”澹台雪有些抱怨。

“出发!”苏瞳欢快地笑了起来。

------题外话------

核磁的结果很不好,准备换院做血管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