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山北部的森林之中。
农禾小心翼翼地用石铲将一株植物完整地从土堆中刨出。
他分别将叶片、根须、草籽、草茎都喂给关在编织笼里的野鸡。
这只野鸡已经饿了一天,此时更是来者不拒,把农禾喂的东西通通吃了下去。
“可怜可怜它吧,一天到晚都被你喂些什么呀。”
树上一道声音传来。
背着弓箭,腰间别着一把小刀的猎风跳了下来。
“要不你帮我试吃?”农禾作势就要将叶片递给猎风。
“还是让它吃吧,毕竟它可是饿了一天。”
两人一路向着北方前进。
自从奇迹之日以后,太易族成了光明山地区唯一的霸主。
统合了四个部落的力量,建成了光明山地区第一座城市——太易城。
随着人口的增多,活动范围内的浆果全部被采摘一空,猎物更是几乎在人类活动范围内绝迹。
想要获得新的浆果和猎物则需要前往更远的地方,这给太易城的发展带来了一些阻碍。
好在猎头对野鸡的驯养已经走入正轨,每个季度都能向太易城提供一批肉食和羽毛。
所需的仅仅是大量的毛草籽。
毛草籽在太易城中的地位越发重要,它已经成为了太易族的主要粮食。
在先知的号召下,太易族在面向光明山中心的一片区域开辟了大量的农田,通通种植上了毛草。
同时有许多来自小氏族、小村落的,或是身体弱小不适合当战士的族人纷纷就职成了农夫。
光明山地区土地产量本就很高,同时还有【神启之地sp】和狩猎神庙的加成,几乎每个季度都能丰收。
在满足了最低食物的需求后,他们不满足于只是种植单一的毛草,于是纷纷发掘新的可大量种植的植物。
因此便催生了一个新的职业——尝草师。
草类在光明山地区随处可见,只是大部分时候都被人类刻意地忽视了。
既然能从中找到毛草,自然也能找到味道更好、产量更高的植物。
不过深入森林中活动是危险的,尤其是这些由农夫转职而来的尝草师。
好在很快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某天游猎者的领袖猎风找上了先知。
他很迷茫,自从邪神的爪牙被清除之后,他们存在的意义就大大降低了。
而在太易城建成后,离群索居的他们更是成了异类。
好歹自己也是被神明单独启示过的,猎风可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你们正好可以保护尝草师们呀!”
先知笑道:“他们没有战斗力,但你们有啊!”
“你们还熟知地形,即使是探索到偏远的地方也能顺利地返回太易城。”
“你们还可以为神明探明新光明山地区的地形。”
“等待神明重新苏醒,肯定会看到你们的努力。”
就这样猎风就带着游猎者成了尝草师的保镖。
“跟我说说那一战呗!”
农禾吃着手中的茅草饼,慢慢地看着猎风生活。
“都说了多少遍了。”猎风叹了口气道:“不过你想听,那我肯定说给你听。”
“当时几百个长着野狗脑袋,四肢完全弯折的怪物向我冲来!”他边说还边把胳膊折起来比划。
“我当时在树上一箭又一箭,杀掉了不知道多少邪神的爪牙。”
“在我箭矢用尽,感觉必死无疑的时候......”
“我知道,太易神就出现了!”农禾一口吃掉剩下的毛草饼,接话道。
“太易神是什么样的呢,我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太易神的神威呢!”
“太易神御使闪电、火焰和大地,是光明山的化身......”
猎风把自己经历的、听说的,全都加油添醋地讲述给农禾听,而农禾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本就是后来才成为太易族人的,又因力量弱小不能成为长矛手或弓箭手,只能去当农夫。
可他热爱探险,喜欢探索新事物,因此成为最早的尝草师。
火焰一下就燃了起来,他们终于可以准备今天的正餐了——一整只野鸡。
猎风又填了些干柴,将火居中的火焰吹熄。
烟尘顺着火居顶部的小孔流出,飘起阵阵白烟。
得益于制陶术科技的研发,太易城已经开始生产陶器了。
尽管质量、外观等方面比起海之城还有一定的距离,可也足够城中居民使用了。
而火居则是太易城生产的陶器之一,用于储存火种、转移火种。
“这火居可真好用啊,等回去我也要弄一个,这样以后就可以不用麻烦传火者了。”
就在他们烤鸡的时候,猎风忽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有其他人?!”他立刻站了起来,踩灭火焰。
“啊,我的鸡!”农禾心中大痛,这鸡还没烤好呢!
“那里不还有一只吗?”
“那只是用来尝草的,这次出来它还一直活着,说不定是我的幸运鸡!”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尤其是对猎风这样的游猎者。
“哞,哞!”
“哞!哞?哞?”
完全无法听懂是什么声音,只感觉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
很快,猎风和农禾就看见有两个牛头人身的怪物走了过来。
“老哥,我明明看见这里有光的!”
“有光!哪里?你怕是看花眼了吧?”
他们的体型巨大,身体挺直大概有两米多,身上的肌肉异常发达。
猎风吞咽了一口口水,这俩家伙,怕是能够单挑黑熊了。
兽头人身,这也是邪神爪牙吗?
另一个邪神?
太易神保佑,我终于找到敌人了!
“这里有人烧过火的痕迹,是不是有一支新的氏族?”
“那我们得赶快找到他们,等我们寻到他们的部落,神明会赐予我们力量的!”
猎风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不能放过他们。
他冷笑一声,抽出了箭袋中的两支拥有特制箭头的箭。
金属箭头在月光下泛起阵阵冷光,只是一瞬间便射出了一支箭。
“啊,好兄弟,你怎么睡过去了!”
寒光一闪,最前方的牛头人只看见自己的同伴径直倒下。
“这是什么?”他用手去将箭矢拔出,只见上面还滴着鲜血。
又一箭射出,这个牛头人立马步了同伴的后尘。
他们双双躺倒在了刚熄灭的火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