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车的速度很快,就像前面有什么稀有珍宝等着车里的人去抢一样。
杜山川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道:“再快一点。”
他的司机小陈道:“先生,再快就不安全了。”
杜山川摇摇头,坚决的说道:“没事,我需要快一点见到我的师父。”
小陈非常不解,自从杜山川从会场一出来就让自己飞快的往这边赶,还说一定要尽快的见到师父,杜山川的医术已经是登峰造极了,真的不知道他的师父又是如何的逆天。
其实这时他们离观沧海的门口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车子随便一踩油门就到了。
小陈刚刚将车停好,杜山川道:“你在这里等我。”说完直接下了车,然后向里面走去。
杜如海听到门口有车的声音,正要出来看看,就见到自己的父亲慌慌张张的小跑了进来,他和杜山川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毕竟杜山川是他的父亲,于是赶忙说道:“爹,你来了?”
杜山川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一样,还是往里面走,从杜如海身边快速的穿过,进入了屋里。
叶开坐在沙发上正在指点易彩蝶练习内气训练基础,见门口一人慌慌张张的进来,扭头一看是杜山川,笑道:“这么快大会就开完了?”
杜山川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叶开的面前,道:“大会没有结束。可是我着急见到师父,就提前出来了,师父。这些年真的让弟子好想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不孝,不能跟在你的身边侍奉你,我认错来了。”
说着,杜山川又是咣咣咣三个头,而且脑袋直接触及到地板。是实打实的响头。
杜如海此时也赶忙跑了过来,见自己老爹又给叶开磕头。他这次也学聪明了,不等自己老爹吩咐,跟在旁边也跪了下去,对着叶开也是三个响头。
易梦端着一个果盘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手一哆嗦,果盘差一点掉地上,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解的看向叶开。
易彩蝶早就吓的跑叶开怀里去了,一个年龄大的人对一个年轻人磕头,小丫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点害怕。
叶开摆摆手:“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磕头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
杜山川道:“师父如同父母,我杜山川就算将头磕烂也是理所应该。”
杜如海在一旁听着浑身哆嗦。心说自己老爹和师父只见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像他嘴里所说的那样,是师徒关系吗?
其实他到现在还在怀疑这一点,毕竟叶开太过年轻,而自己的父亲则是五十多岁了。
叶开道:“尊师重道是好事,但是现在不同以往,这是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就算是学生也不用给老师下跪磕头,所以这套以后就不要再用了。起来吧。”
杜山川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杜如海也在一旁站了起来,他现在还处在震撼之中,因为自己的父亲太听叶开的话了。
“这些年你做的事情虽然我没有过问,但是也听说过一二,对于你妻子的去世我也感到非常难过,只是命中劫数自难逃,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谁也左右不了,你也不用太难受,逝者如烟云,生者自当好好生活,我听说你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性情变了很多,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样子,你应该还是你,意气风发,奋斗不息,既然学了中医,你就要以中医为重,今天开会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西医明显的占据了当今社会的主流,只是只有我们才知道,西医纵然再风靡,也终究是对人体进行体质改变而已,这些中医以为是不可取的,因为这样会打破人体自身的平衡,与自然之道相违背,只有中医才是从根本上治疗疾病的途径,这一点慢慢的会有更多人知道的。”
听着叶开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和自己说一样,杜山川在一旁像个小学生一般的认真的听着,时隔多年,当再次听到叶开的教导的时候,杜山川仿佛有回到了当初的时光。
那里是一个有山有水有阳光的地方,每次师父教导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他不会看着你耳提面命,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说,像说一个故事,又像是再说一些理论,自己就是这样慢慢的学成中医的。
杜山川看着叶开,眼睛突然湿润了,道:“师父教导的是,我杜山川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实属愚蠢之极,弟子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为中医的发展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叶开点点头:“其实如海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将他赶出家门,这一步走错了,这些年他的心里并不好过,虽然看着表面上挺开朗,其实他的内心也是很苦,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将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他还是你的儿子,终究是舍不得你的,我曾经听到他很多次在睡梦中呼喊父亲,呼喊你的名字,血浓于水,就是这样的。”
杜山川赶忙道:“师父教诲的有理,是山川糊涂。”说着,杜山川扭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杜如海,道:“我也知道你这些年很委屈,怪只怪当初父亲太过无情,还希望你不要记恨我才是。”
杜如海直接傻了,他真的曾经无数次的想过父亲能够原谅自己的一天,那应该是一个怎样美好的日子,或许风和日丽,或许春暖花开,甚至他想过是在一个北风凛冽,雪花飘舞的季节,可是从来没想过是这样一个烈日炎炎的夏季,而且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而这一切竟然是自己无意间遇到的一个人然后又死皮赖脸跟随的人帮忙做到的,关键是这个人还能让自己的父亲向自己承认错误,这在以前杜如海是打死也不敢想的事情。
看着自己的父亲,杜如海突然哭了,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杜如海眼泪掉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朝着杜山川默默的跪了下去,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杜山川颤抖着手将杜如海扶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抚摸着杜如海的面庞,眼圈也红了。
“瘦了,真的瘦了,哎,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了。”
杜如海摇摇头:“不苦,前几年我一个人只是孤独,后来遇到了师父,我感觉我很幸福。”
“师父?”
“呃~~现在好像应该叫师爷。”
杜山川笑了一下,道:“是应该叫师爷,因为他是我的师父。”
杜如海挠挠头,想了一会儿,突然一咬牙问道:“爹,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我师父也是你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还懵着呢。”
他是真的懵,从会议现场就开始懵,一直懵到现在了,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原因,这让他非常抓狂。
易梦将水果盘放在小桌子上,将易彩蝶抱了起来,朝着叶开三人笑了笑,抱着易彩蝶上楼了,她知道这肯定牵扯到一些叶开的秘密,她始终认为自己只是叶开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没有权利知道叶开的所有秘密,于是她就抱着易彩蝶离开了。
见易梦已经进了二楼的房间,杜山川这才叹了口气,道:“事情其实是你无法想象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