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列娜忍不住透过落地窗朝宴会大厅再次确认。
宴会大厅中央,颜鹿正漾着懒倦笑意和旬澈贴耳交谈。
不知说了什么,旬澈的唇角微微勾起,笑着揉了揉颜鹿的发。
说话有必要离那么近么?
都快咬上耳朵了。
卫列娜用力瞪了眼“剑人”,对着手机,她脸色十分难看,“你当我是瞎子?!是不是颜鹿都分辨不出来。倒是你,到底把谁扔进包厢了,自己好好确认一下吧!”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卫霖这个废物,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卫列娜刚回来不久,宴会就响起了浪漫优雅的华尔兹舞曲。
她想,这是个好机会。
便找waiter要了杯法式香槟,朝旬澈这边走来。
旬澈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得体的高定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手腕上没戴那块紫蓝色表盘的国际高端牌男表,而是简单系了根和颜鹿礼服同色的白色绦带。
绸缎似的栗发被打理的柔顺整齐,一双黝黑沉静的眸子落在颜鹿身上,带着淡淡笑意。肤色白皙,锁骨微露,衬托着那张稍显淡漠的面孔越发矜贵儒雅。
一黑一白的冷色搭调在宴会里随处可见,但像颜鹿旬澈这种能穿出高贵气派的,却找不出第二人。
画面很养眼很和谐,但卫列娜不这么想。
除了自己,没有人配得上旬澈。
卫列娜在身高上占不到优势,聪明地停在和颜鹿无法同框的距离。
“澈哥哥,没想到你今天也会过来。”她勾起红唇,眼睛直直落颜鹿身旁的旬澈身上。
温柔撒娇的语气像对着相恋多年的爱人。
迎面扑来一阵浓郁香水味,旬澈眉头微蹙,往后站远,不太想理卫列娜。
旬澈不理,颜鹿也不会傻到给卫列娜找台阶。
她眼神拉丝,透亮的桃花眼一刻都没从分食餐桌上移开。
玫瑰豉油鸡,美颜木瓜炖雪蛤,松茸菌炖花胶;
羊肚菌山珍炖海鲍,荷叶飘香海皇饭,金瓜丸子西米露。
这些菜系色泽鲜美,让人看了食欲大开,整个味蕾都在牵动着干瘪瘪的胃,发出咕噜咕噜的空鸣声。
旬澈目光落在颜鹿平坦的小肚子上,嗓音混着笑意,“饿了?”
颜鹿舌尖勾勒红唇,咽了下口水,“很饿,很急。”
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加上在冷冻室待了一个小时,体内热量消耗过剧,这会儿饿得头晕眼花。
旬澈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那边看一眼,如果没喜欢的,就吩咐小厨房单独给你做。”
颜鹿随意摆手,“没事,我不怎么挑食。”
卫列娜站在一旁看着,活像个透明人。
在那两人面前,她连个话题都插不上,甚至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他们渐渐走远。
从小到大,她卫列娜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高珊端着酒杯在一旁睨着,差点没笑死。
巴巴的凑上前,结果人家连理都没理一句。
好没面子哦~
她舒服地叹了口气,拖着长裙走到卫列娜身边,视线落在颜鹿漂亮的美背上,眼角翘了翘。
“娜姐姐,人家好像看不上你哎。”
卫列娜脸色黑如锅底,“滚。”
高珊微挑眉,这就破防了?
她咯咯一笑,朝卫列娜眨眨美睫,“加油哦,小心《长歌瑶》这块大饼丢了。”
高珊近距离观察过颜鹿,是真正的天然美女。从头到尾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整容痕迹。
且清冷高级和灵动甜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能完美融合在一张脸上,是世间难得适合拍戏的演员脸。
最重要的是,她美得很有辨识度,五官美得张扬明艳。只看一眼,就能在人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卫列娜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冷冷凝视高珊,“不可能。这部戏双女主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属于颜鹿。”
长得再好看,终究是花瓶。
以为演个话剧就能让互联网失去记忆?功过不想抵,颜鹿如果演技好,早火了。
除非《长歌瑶》导演和钱过不去,否则绝不可能签一个品质差,0演技的十八线糊咖。
高珊却在暗地里笑了笑,在林导面前,除了旬澈这种影帝级别,其他都是小人物。
既然都是小人物,就别说什么大话了。
谁又能知道未来的风会往哪边刮呢。
-
卫霖这边。
卫列娜挂掉电话之后,他就坐不住了。
看着距离不远的包厢大门,有几次都想冲进去看看里面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颜鹿。
但只要想到几个人围着一个女的办那事儿,他就一阵恶心反胃。
在医院时,他扮作医生混进查房队伍里。
给颜鹿下过安眠药后,就跟在后面伺机而动。
好不容易等到颜鹿检查完出来,正想动手,就被人拉到了角落里。
那人声称是旬亦的心腹。
让他不要插手颜鹿这件事,把人交给旬亦处理。
但卫霖一向性格阴厉不羁,不甘被人操纵。便假意答应下来,实则在心腹放松警惕的情况下偷偷在背后袭击了颜鹿。
几个小时后。
那几人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为首那人见卫霖阴沉着脸坐在卡座上等他们,便堆着恶心的嘴脸谄媚上前,“霖哥,还等在这儿呢?您放心,哥几个把这妞儿玩够呛,大小便失禁了都。保证完成任务。”
卫霖右眼皮一跳,烦躁地嗯了一声。
说话那男人也不顾卫霖脸色,自顾自坐在卫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酒,“就是有一点儿挺奇怪的。先前您说这妞儿是个处,但哥几个也没感觉出来她跟歌厅里的小姐有什么区别啊。”
闻言卫霖脸色更黑了一些,面部肌肉轻微抽搐。他站起身,手指酒吧大门,冰寒阴冷的眼睛落在那人身上,一字一顿道,“滚-出-我-的-视-线。”
那人身子一僵,意识到这位阴晴不定的小少爷真动了怒气,想到他折磨人的手段,连大气都不敢喘,直接带着身后那帮兄弟跑了。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
卫霖得知抓错人后产生的戾气更重了几分。他想了想,还是走到包间门口。
透过厚厚的玻璃门,卫霖看到一个满身污秽,头发凌乱的女人,正岔开双腿瘫软在沙发上。